新提示：捕捉開啟，捕捉成功，等待取用。

陳樓輕輕念道：

“提取。”

新提示：予夢之人必心懷美夢，微弱的夢境天賦，在學習入夢、控夢等相關能力時，可獲得一定程度的加成，對夢境控制的能力有一定的抵抗力。

貌似是個被動能力，目前還排不上什么用場，陳樓心想著。

他抬起頭掃視著四周因被解放而變得潔白的空間，對著眾人說道：

“回家吧。”

轉眼之間，眾人又回到了小屋的客廳中。

剛剛站穩(wěn)，小丑就抬起頭看著墻壁，隨后動作起來。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影視憑借身體擠壓彈簧產生的向上彈力，帶動著箱子一點一點地往前挪動，一直走向門前。

到達之后，小丑跳起來擰動把手，打開門看著外面已經模樣大變得環(huán)境，出神地凝望著。

過了許久，它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滑稽、笑得猖狂。

它邊笑邊叫嚷著：

“這就是我想要的！這就是我們想要的！活人的世界！充滿生氣的世界！”

房間中的幾人若有所思地看著小丑，雖然疑惑，卻并未打擾。

過了許久之后，小丑安靜下來，甩手合上房門，發(fā)出“嘭”的響聲，裝出一副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回到了眾人旁邊。

沉默一陣后，陳樓率先開口說道：

“說說吧，之前那些沒來得及交代的事情。”

陳樓初到遺棄之地時，聽到食苦話語間似乎暗示了、小丑在遺棄之地的名聲很大。而在座的人當中，羅賓始終作為一整個空間在沉睡，洛基和芬里爾剛剛被自己的世界刪除不就，陳樓更不用提。

現在沒有了掙扎活命的理由，恰好小丑也醒了過來，雖然自己有了初步的決定，但還是需要聽聽小丑的目的才是。

在此之前，陳樓已經為小丑大致介紹過它昏迷后發(fā)生的事情，現在需要它來做出補充了。

小丑低垂著眼神，似乎是在組織語言，過了一會才開始說道：

“你們以為遺棄之地是什么？”

陳樓疑惑道：

“不是諸方世界的垃圾站嗎？”

小丑諷刺地笑著，說道：

“那是現在，而在以前，這里只是一個正常的空間、一個正在繁衍的世界，直到那群婊子們——那些世界發(fā)現了這里，發(fā)現可以把自己不想要的東西丟到這里，一個又一個的都這么干，這里才會變成這幅模樣！

而我……我這樣的存在，在遺棄之地中總共有十二個。

我們是這個世界中，原生的生命。

為了拯救這個世界，我們才把自己變成了這副鬼模樣！”

陳樓尚且還好，羅賓的表情有些難堪，洛基硬是裝出了一副別扭的滿不在乎的表情，芬里爾好像什么都沒聽懂。

小丑掃視了眾人一眼，攤了攤手說道：

“不用這樣，跟你們沒關系，罪魁禍首是你們的世界。

撇開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暫且不提，歸根結底——我們在發(fā)現將自身轉變成某種規(guī)則性的造物，然后與活人互相結合后，可以將活人的氣息變成一種傳染病源，從而逐漸改造這個世界的時候——一切都是我們自身的選擇。”

陳樓消化了片刻小丑透漏出來的新信息，思考了一陣后，開口問道：

“我能感覺到普通空間碎片有些死氣沉沉，也能感覺到被解放后的空間充滿活力，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但是——為什么一定要去解放這些空間，正常來說，好壞是永遠綁定的兩面一體。

碎片空間中又不好的事情，也可能會有好的事情，如果需要把那些好的也一通毀滅，才能夠把那個空間解放呢？”

小丑搖搖頭，先是解釋了陳樓感覺得問題：

“你的感覺沒錯，你的USB接口……哦，感謝羅賓，每個人都裝好了，省了我好多麻煩。USB接口，是作弊器，可以查看空間信息、自動計算解決方案、在空間漏洞中穿梭、甚至撲捉空間，它也是我和你結合之后、釋放活人‘病毒’的散播器，自然也能夠幫你感受空間的氣息。“

隨后，它先是沉默片刻，才開口問道：

“還有的就是，你們以為‘被世界拋棄’是什么意思？”

不等幾人接話，小丑就兀自解釋道：

“世界，是規(guī)則，是一切的構成、是決定一切的仲裁，‘被世界拋棄’這件事一旦發(fā)生，被拋棄物一定會沾染上世界的厭惡、被打上廢棄物品的標簽、會滿帶著各類負面屬性。”

它指向羅賓，說道：

“如果不是你的干預，羅賓會變成一處詭異的空間，充滿各種匪夷所思的血腥事件，嫉妒、憤怒、混亂的人們相互廝殺，并且愉快地弄死每一個路過空間的生命。”

它又指向洛基和芬里爾，說道：

“如果不是你的干預，他們兩個會逐漸喪失理智，只剩下狩獵和虐殺的念頭，在小島上和另外兩方生物、開始一場永遠沒有盡頭的互相狩獵游戲，重復殺戮、重復死亡。”

它攤開手，看著陳樓，說道：

“一個原初、純粹的世界，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就是因為‘被世界拋棄’這件事本身，就是黑暗、就是病菌，凡是收攏‘被世界拋棄’的空間，最終都會演變成地獄，凡是被世界所拋棄的，最終都會淪為罪惡。”

陳樓眼神透漏著不明的意味，他看了小丑許久，才開口問道：

“所以……你是打算讓我當救世主？”

小丑自嘲地笑著，說道：

“隨你……真的，隨你，這不是什么貶義的話或者氣話，如果你愿意，可以當救世主，如果你不愿意，可以當霸主……解放所有空間，自然所有空間都會沾染你的氣息，那么當整個世界被解放后，你就是新任的神祗！

這個世界有十二個玩偶，所以可能也會有十二個活人，這不僅是我們?yōu)榱苏仁澜绲男袆樱彩悄銈兪€活人爭搶神之途徑的競賽！”

陳樓嘆了口氣，渾身突然都放松下來，轉身走到沙發(fā)上，癱軟著躺在上面，懶洋洋地說道：

“沒興趣。”

小丑楞了一下，問道：

“啥！？”

陳樓重復道：

“沒興趣。”

他解釋道：

“當救世主很累，當神很麻煩，我什么都不想干。”

小丑暴跳如雷，怒罵道：

“那你為什么不干脆去死！”

陳樓坐起身子，將手肘撐在膝蓋上，對小丑說道：

“所以，我們換一個方式。

雖然我本來就打算——當不了圣人，至少當一個好人，好好在這里活下去，為了興趣變強也無不可，遇見糟心的事情、在能力范圍內幫一把，我就非常樂意。

當你明顯不希望這樣，你想要更大的動作、更積極進取的態(tài)度，但是我很懶，我不想。

所以，我們換一個方式。”

小丑陰沉著臉問道：

“你究竟想要什么？成神作佛都滿足不了你，你還有怎么樣的更大的野心。”

陳樓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說道：

“請求我。”

小丑繼續(xù)問道：

“什么意思？”

陳樓笑著答道：

“作為朋友，請求我——當然，我其實攏共就跟你見過兩次，完全不太熟，所以現在可能你以朋友的名義請我?guī)兔Γ乙膊粫J同。

但是時間還長，總是在這里宅著也無聊，總需要出去逛逛，你也會去對吧，慢慢相處，沒準就成了朋友呢？

到時候，以朋友的名義請求我，我為你赴湯蹈火！”

小丑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它看著陳樓問道：

“你不是個好人。”

陳樓無所謂地回答道：

“我倒覺得還行。”

小丑又問道：

“你真的不想成神？”

陳樓點頭表示肯定不想。

小丑說道：

“謝謝。”

陳樓回答道：

“不客氣。”

陳樓看向羅賓、洛基和芬里爾，問道：

“你們怎么想？或者說，你們以后想干什么？強行擰在一起為了一個目標前進，那不現實，趁現在說說想法，能滿足則滿足，包括自由。”

羅賓笑了笑說道：

“我覺得創(chuàng)造新世界挺好，畢竟有個舒服的世界，我以后也能活得好一些。”

洛基則聳著肩膀說道：

“我無所謂啊，有意思就行，現在來看……有點無聊，所以你們再讓我無聊、我就不干了。”

芬里爾說道：

“我餓了，有吃的嗎？”

陳樓拍拍手，撐著膝蓋站起身來，看著小丑的眼睛說道：

“那就這么決定了。”

他清了清嗓子，怪里怪氣、裝模作樣地說道：

“啊，那個，作為領導，我最后說兩句，很快，大家不要擔心……”

他彎下腰，蹲在小丑面前，認真地說道：

“不管怎么說，如果不來遺棄之地的話，我就死定了，在救了我的命這一點上，總是無可置疑的。

雖然大家還不是朋友，但救命之恩還是得報，所以我得先把這筆帳給還干凈……當然，這筆帳和他們三個沒關系，所以只能我自己來。

至于怎么還……就拿解放空間抵賬怎么樣？數量嗎……我覺得一百個差不多就夠了。

我還完賬之后，你要還想讓我繼續(xù)干下去，就得先跟我做個朋友了。

你覺得呢？”

說完之后，陳樓起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對著身后擺擺手，說道：

“累了，睡覺，你們隨意。”

羅賓笑了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洛基和芬里爾分別躺在沙發(fā)和地方，因為羅賓沒給他們開辟房間。

小丑站在原地良久，等沙發(fā)上響起打呼聲時，就突兀地消失了。

下一秒，它出現在陳樓的床頭，看著熟睡的陳樓，自己抱著手臂、閉上眼睛。

彈簧輕輕搖晃著，小丑似乎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