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丑，活的久....”

鬼使神差之下，莫寒看著雄鹿說出了這句話。

而雄鹿明顯一愣，就連腳下的云都突然一窒。

“突突突...”

遠處的靈鹿幼崽更是發出一連串的響聲。

“額?！?

回味一下自己說的話，莫寒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之后，才解釋道。

“我是領主，家里有領地。”

這是莫寒能想到的自己的唯一的一個閃光點。

“領主？”

對于星月大陸上的各種職位，雄鹿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所以在聽到莫寒說自己是一個領主的時候，它很感興趣。

星月大陸上的領主，一般都會有手下，手下代替領主戰斗，如果能讓自己的孩子和一個領主契約，安全將會得到很大的保證。

可是這僅僅是讓雄鹿感興趣，并不能催促他做下這個決定。

“你為什么要成為一名契約師？”

這個問題，雄鹿必須替自己的孩子搞明白，星月大陸的歷史上，不乏有一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為了取得某個貴族小姐的歡心，而選擇成為一名契約師，通過契約一些賣相很好的靈獸，來讓自己穿梭在萬千的花叢之中。

“為了夢想?！?

莫寒抬起頭，四十五度角仰望著天空，大言不慚的說道。

事實上他也沒有撒謊，他的夢想就是上天，而雄鹿已經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了莫寒，七彩靈鹿有上天的本事。

“夢想？”

這個詞聽起來非常的唬人，哪怕靈鹿不知道它的意思，也不自覺的在嘴中喃喃的默念了一句。

“就比如你想生活在一個平靜的環境之中，而我想的是和我的靈獸一起站在大陸的最頂端?！?

“好吧。”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雄鹿放棄了繼續追究這個問題的想法。

“和我的還去契約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同時還要通過我的一個測試?！?

考量了半天，在雄鹿看來，莫寒應該還是比較靠譜的，所以它最終做下了決定，口頭上考慮讓莫寒和自己的孩子契約。

“你說?！?

機會來了，莫寒當然不會放過。

“你先通過考驗吧?！?

雄鹿說完，前蹄子在空中畫了一個圈。

銀白色的光圈越來越大，然后緩緩的移動到了莫寒的頭部。

“你不用抗拒，這是我開辟的一個環境。”

白圈下移，雄鹿在這個時候適時的做出了解釋，莫寒壓根就沒有擔心過這個光圈，畢竟雄鹿想殺他的話，他現在已經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嗖！”

一陣白光閃過，莫寒出現在了一片歌舞升平的環境之中，他站在一處高高的懸崖之上，而不遠處是一個城鎮。

城鎮里面一片歌舞升平的環境，有人、有獸，還有在空中用背后的翅膀劃破天空的天使族。

就當莫寒疑惑著考驗到底是什么的時候，他周圍的空間開始晃動。

本來還是一片安詳的城鎮開始出現了變化，地面開始晃動，太陽也被烏云遮擋，怪嘯聲更是四起，正在飛舞著的天使族更是被虛空中突然伸出的一雙黑色巖石般干枯的舉手從中間直接撕爛。

哭泣聲、叫喊聲開始蔓延。

明知道這是一場考驗，但是莫寒心中還是在滴血。

不是他圣母，只是他不忍心看著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看到自己的母親在自己的面前變成血人。

只是他不忍心看到剛剛走進家門，準備和自己家人打聲招呼的男人被一只巨大的腳掌踩碎。

莫寒想上去幫助他們，但是他卻動不了，一個無形的隔膜把他圈住了。

“你們都該死！”

一個巨大的惡魔在空中盤旋，看到一個孩子的時候，發出一聲吼叫之后，它用尖銳的利爪穿過孩子的心臟把孩子提了起來。

“啊！”

精神層面的摧殘比肉體更加的殘酷，忍受不住的莫寒癱坐在地上發出了一聲嘶吼，開始用手努力的砸自己面前無形的隔膜。

隔膜被一拳打中，發出一片漣漪之后，重新恢復了正常。

可是莫寒并沒有放棄，他的手沒有停，一拳又一拳的砸在自己的面前。

不知過了多久，隔膜終于開始出現了松動。

看到裂紋出現的瞬間，已經泄了氣的莫寒重新有了活力，拳頭更加的猛烈。

膜破了，

莫寒從里面走了出來。

但是面前的城鎮已經毀了，一只只身材丑陋的惡魔在不停地巡視，順帶著把尸體吞進自己的肚子里。

只剩下寥寥數幾的幸存者，也變成了惡魔的玩物，在惡魔的追趕之下不停地奔跑，而莫寒不緊不慢的在他們的身后跟著。

“嗚嗚嗚！”

一頭眼尖的惡魔發現了莫寒，越快的發出了一聲吼叫。

正在無所事事的同伴們聽到它的吼叫，立即圍向了莫寒。

“渣渣！”

莫寒已經猜到了自己的解決，只有一個，就是死亡。

可面對死亡的威脅，他并不害怕，心中只有一種情緒，那就是失望。

很失望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從隔膜之中出來，那樣的話說不定還能幫助幾個人從城鎮之中逃出來，雖然僅僅是有可能。

但是也就夠了，至少自己曾經努力過，而不像現在這樣，毫無建樹的去死亡。

“啪！”

惡魔一爪子把莫寒拍飛了。

而莫寒飛起來的瞬間，周圍閃過了一道白光，他重新出現在了雄鹿的面前。

“你看到了?”

雄鹿的的情緒沒有一絲的波動。

“嗯?！?

莫寒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攥著的拳頭也松了下來，并在心里安慰自己，這只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惡魔就是這么毫無人性?！?

雄鹿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

“如果有一天，你和我的孩子踏上對抗惡魔的戰場，你知道我的孩子會死掉，你還會去嗎？”

這個問題很難，莫寒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雄鹿的真實想法，如果站到一個父親的角度來看，這無疑會斷絕了莫寒契約七彩靈鹿的希望。

可是站在一個星月大陸戰斗職業者的角度，哪怕是死掉，也不能畏懼惡魔。

“我...”

莫寒最終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