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米帶著大家到樓上KTV唱歌，雖然幾個人唱功都一般，但是至少在音樂教室都互相嫌棄過了，今天來了就圖個開心。張洵喜歡安靜，就在KTV房間以外的地方找了個僻靜之處自己看書。

江雨濛被推搡著唱了幾首之后，也出去躲了一會兒，只剩下張小米一個人在開個人演唱會，秦璐雖然唱歌是專業，但是也不太喜歡在KTV唱歌的感覺，就在一旁給張小米打電話。

其實感受人們的歡呼和掌聲，享受著那些崇拜的眼神的快感和成就感，只能在很少經歷這種事情的人身上才能體會的到。越萬眾矚目的人其實是越不喜歡被人盯著的感覺，也對對自己席卷而來的音浪沒有了當初的著迷。

除了對張洵，秦璐好像對什么事情都不會有持之以恒的興趣，舞臺上久了，歡呼聽久了，也就失去了興趣。

別墅的院子里有個秋千，江雨濛一個人安靜的坐在上面望著月亮。

天氣很冷，蘇瀛出現在她后面溫柔地把自己的衣服披給了她，江雨濛看著蘇瀛穿的那么單薄本想拒絕。但蘇瀛堅定的眼神里好像根本沒有自己，只有她而已。

他好像根本沒感覺到寒冷帶給身體的不適，而且不是想裝出來的。

難道蘇瀛是冬泳運動愛好者？

零下幾度的室外，還偶爾刮過幾下涼風，蘇瀛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衫，連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衣服，也只是普通的外套而已。

仔細想想，開學的時候夏季的炎熱還未褪去，蘇瀛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裝束和現在差不多。

就好像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一個季節一樣。

“你穿這么少不冷嗎，要不你把衣服穿上吧，我其實還好。”江雨濛還是覺得他和自己實在不像是在一個季節。

“嗯……不冷啊。男生嘛，自然就火力壯一些！”蘇瀛挺起胸膛掄起胳膊秀了秀自己的肌肉曲線。“怎么不和小米她們一樣在樓上唱歌，要自己一個人在這里看月亮，學電視劇里的女主角耍浪漫還是怎么著。”

“耍什么浪漫，小米的歌聲你又不是不知道，秦璐不唱歌里面就是屠宰場，我不出來避難，難不成在里面等著被謀害嘛。”

蘇瀛笑看姐妹情深：“哎呀，她們唱的不好，難不成我蘇瀛的唱功還入不了江小姐的耳嗎？”

江雨濛帶著鄙夷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蘇瀛，說你們也就是半斤八兩，誰知道蘇瀛非得問我是八兩還是半斤。

小小的玩笑只讓放松在江雨濛臉上停留了一會兒，江雨濛又若有所思地望著月亮。

“我說雨濛，放著堂堂正正的師大校草你不看，非得看著這月亮，你是真以為這上面有嫦娥還是怎么？”

蘇瀛企圖再次引起江雨濛的注意，江雨濛卻對他的問題直接無視，還是專注于看月亮。

任由蘇瀛在一旁尷尬了幾分后，江雨濛終于開口。

“蘇瀛……你說，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那我們，是不是就是他們手里的玩物啊……”

江雨濛不問還好，這一問，倒是把蘇瀛問得心頭一顫。

不至于把，隨便一問就問到軟肋，不說不行，我這一說萬一不小心字里行間透露了一些不該透露的東西，張洵那小子回去還不得把我上遣到冥王那里去領罪。

“嗯……我覺得吧，這些神呢，還是比較好的，神之所以是神肯定是有非一般的人格魅力，并且啊，論這個顏值啊才華啊，肯定都是一等一的！這么優秀的事物，是肯定不會拿同樣優秀的我們當做玩物的。”

“……”江雨濛疑惑地對著蘇瀛，然后越想蘇瀛的話越忍不住笑了出來，“怎么你評價神的方式這么與眾不同啊。”

“哪……哪里與眾不同？”蘇瀛咽了咽唾沫，壞了壞了，不會哪里說漏嘴了吧。

江雨濛抬了抬眼眸思索著道：“就像是……別人談論神的時候，總會用一些玄妙的詞匯來評價，或許會說他的神通廣大，或許會說他的百般變化。也有可能，會和對說一些神的傳說，或者勸解我不要神神叨叨的相信科學。我還是第一次聽有人用顏值還有才華這一類評價人的詞語來評論一個神。”

“嗯……”蘇瀛無言，不知道該怎么反駁，這種被人誤解還不能辯論的感覺真是難受，“其實每個人心目中的神是不一樣的，畢竟誰也沒有見過真神降世，反正在我心里，無所不能的他們，肯定是個大帥哥。”

“為什么不是美女？”江雨濛取笑著說，“你這樣講，雅典娜和維納斯她們真的會很不開心的。”

江雨濛打了個冷戰，幾縷涼風帶動落葉，吹著江雨濛散落的頭發，蘇瀛用手指輕輕地幫她縷到耳后。迷人的側臉上泛紅了幾處月光。

江雨濛咳嗽了一聲止住蘇瀛肆無忌憚看著自己的目光，蘇瀛收回手也和她一起抬頭看著月亮。

“其實，我覺得不像是你說的那樣，每個神都是帥哥或者美女，也不是每個神都是善良的，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的話，那勾魂索魄的邪惡死神，就一定長著一雙十惡不赦的臉，是個不折不扣的丑八怪。”

蘇瀛臉上黑線萬丈，也得跟著江雨濛點幾下頭。自己罵自己，這么憋屈的事情也只有神才能承受得來。

“最近我爸的身體不好，還經常堅持著要去工作，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這么拼。”江雨濛聊進深處，心事還是想蘇瀛吐露了出來，“我剛剛在打牌的時候，就想到了上次躺在病床上的他，在我小時候他不顧媽媽的反對非得鬧著教我怎么打斗地主。小時候每次我:-笑好像都是因為他，長大之后的依靠也是他。你說如果有一天他累到了，我該怎么辦。我知道我這樣說可能不太好，可我最近心里總是慌慌的。”

江雨濛期望自己是庸人自擾，蘇瀛看著落寞的江雨濛想要安慰兩句，腦子里卻突然閃過了一個畫面。

第一次見到江雨濛父親的，那個上次自己來不及想起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