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回到培訓班，其余老師都去二樓辦公司休息了，只有馮毅還坐在板凳上看著手機在傻笑。
沈念走過去：“笑什么？難不成還真泡到小學妹了？”
“哪，你還不信，我這不就聊到一個學妹了嗎？”
馮毅說著把手機擺在沈念手中給他看。
他順勢將聊天內容在沈念面前往下滑動，沈念發現聊天的對象是一個叫柳沁的人，聊天內容也沒有那么惡俗露骨，就是簡單的一問一答，看來馮毅這家伙這時候暖心正直的學長還裝得挺像。
聊天后面都是語音，他點開了語音，里面是嗲嗲的軟糯聲音問的音樂專業問題，聽得沈念身子骨都麻了。
“學長，學校的寢室是幾人間？”
“學長，音樂表演和音樂學有什么區別？”
“學長.....”
聽這聲音便能想到這是一個可愛的蘿莉款妹紙。
“看到沒，暖心學長當得妥妥的。”馮毅說自信地努了努嘴，接著嘖嘖稱贊，“你聽聽這聲音，人肯定長得很可愛，還很有禮貌呢。”
“誰知道對方是真蘿莉還是嚶嚶怪？”沈念也壓了壓嗓子，聲情并茂地眨巴著眼睛說：“我也會啊，小哥哥戀愛嗎？我蘿莉音?！?
“惡~別辣我眼睛和耳朵?！?
馮毅擺著手做了一個嘔吐狀動作。
然后才清了清嗓子，用他那唱男低音的低沉嗓音回復了對方的消息。
“學校都是四人間，大學一定要處理好室友之間的關系，特別是女生。”
“音樂學就是音樂教育類，音樂表演趨于藝術表演類。”
馮毅在合唱課上分到男低音組，加上他本身的體積原因讓他的聲音本就有些粗重，運用聲線控制聲音說話，確實能讓人聽出一種低沉厚重的成熟男人說話的感覺。
沈念覺得他有些做作，但在虛擬的網絡世界，在美顏相機的加持下，誰也看不到現實之中人的真實面貌，要是自己的室友能夠利用這點泡到了小學妹，那也不一定。
只是現在他讓沈念看起來確實有些裝模做樣的浮夸。
沈念不再理會他，走到柜臺前。
江春蘭正在柜臺前吃著打包來的飯菜，眼睛卻沒有離開手機屏幕，沈念看到江春蘭的手機屏幕上的文字正在自動滾動翻頁。
“江老師，你這是看小說入迷了啊！”
江春蘭點了點手機，讓手機停下來，然后對沈念掐了一把：“你還說？”
沈念也對分享這種又長又容易上癮的小說給老媽表示了抱歉，但這明顯是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沈念也沒想到自己老媽后續對于看網絡小說還能這么上心。
“這小說斷更了兩三天了，也不知道這作者去做什么了？”
江春蘭對自己兒子說著，將一塊骨頭吐在了飯盒蓋子上。
這幾天都在忙著店內的事情，也沒時間看，現在突然閑下來，才發現這幾天這作者根本就沒有更新。
“那你看的是什么？”還很好奇自己老媽突然知道了斷更一類的詞語，不過作為老師的她學習能力還是很強的，而且上次老爸也說過她都知道備胎一類的詞語了，想來知道斷更這詞語倒也不奇怪。
“我又從頭看了一遍?！?
“二刷？”
沈念愕然，想不到江春蘭老師還將這網絡小說當成嚴肅小說來品讀了。
“二刷是什么意思？”
“就是讀兩遍的意思。”
沈念回答著拿起老媽的手機看向小說內容，明顯的都市豪門戀愛瑪麗蘇小說，想不到江老師還喜歡這種無腦的小說。
“老媽，我當時分享給你也就知道這是個女主文，所以也沒想太多，想不到你還喜歡看這種無腦瑪麗蘇小說？”
反正沈念肯定不會看這種小說的，因為套路真的太老了，都是把觀眾當傻子。
“你懂什么，你讀個一兩章就知道了，這應該是個女作者，心思很細膩，文筆也不錯。”
沈念看了幾頁，文字確實很細膩，而且還時不時引經據典，這確實吸引江老師這種知識女性。
“等等，你怎么知道這是個女作者？可能網線的另一頭就是一個心思細膩的糙漢子也不一定?！?
“你懂什么？看多了他的文字，自然知道這作者是什么樣的人了，見字如面都不知道？真是白讀了十多年的書?！?
江老師說著喝了一口湯水，總是用這種倚老賣老的口氣來反問自家兒子。
沈念想到剛剛給馮毅發來語音的人到底是蘿莉還是糙漢子？那江老師追書的作者是不是女作者自然也說不一定。
反正音樂學院又不缺娘娘腔，沈念對于這種事是見怪不怪。
看著大廳中跑來跑去的孩子們，沈念心生突然想到某些話來：這團干布，可以嚴謹地律己；接觸社會這水，哪怕是清水，也會不由自主如害羞草葉，本來的嚴謹也會慢慢被舒展開，漸漸被浸潤透。
哪怕現在這些小孩子覺得孩生美好，但是他們成長在社會的大染缸里面，究竟會走向怎樣誰也說不一定。
以此，小孩的教育便變得尤為重要。
“想什么呢？去把這個丟外邊去?！?
江春蘭將打包盒包裝好了，然后搶過手機，把打包盒交給沈念。
沈念看著自家老媽，對她提醒：“江老師，你知道催更嗎？”
正在接受新事物的江春蘭：“......”
“就是你直接在書友圈罵作者，然后她看到了她就會更新了，你試試，那些作者最怕被人罵了。”沈念一臉真誠。
將信將疑的江春蘭：......
沈念不管她信不信，于是自個拿著包裝盒出門把它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
馮毅水的新生群有兩個，一個是寧大新生群，還有一個是音樂學院的新生歡迎群。
到了下午，他瞄了一眼時間，發現差不多也該上課了。
這是一對二的課程，孩子們在上課前可在教室自由練習。
于是他拍了一段小孩子打鼓的視頻發在了兩個群里面，最后配上相同的文字：要給小孩子上課了，音樂學院的學生真苦逼（大哭大哭）。
又給柳沁也發了視頻，便關閉了手機準備進教室上課。
只是他沒看到，此時群里已經炸開了。
“學長是音樂學院的，好厲害??！”
“學長真是多才多藝的，當初真應該去學音樂，可惜到了土木工程。”
“架子鼓兼職老師啊？聽說打架子鼓的男生都很帥的?！?
“終于找到音樂學院的學長了，學長我們大一要學什么課啊？”
“我們音樂學院教架子鼓的嗎？”
“......”
馮毅手機一直在震動，很是影響教學，作為老師得有責任心，于是他直接將手機放在了前臺抽屜。
上完了白天的架子鼓課，馮毅拿起手機一看，只見柳沁只是回復了一句“好的”，便再沒有了下文。
新生群里面倒有許多艾特他的消息，不過都是在幾個小時前，現在話題再次變成了日常的水群聊天。
他也沒必要去回復群友幾個小時的提問了。
不過倒有幾個群友添加了他的好友，備注差不多都是：學長，我想向您咨詢一些問題。
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得這么客氣，便一一通過了好友驗證。
添加好友的都是音樂學院的新生，問他的也是一些音樂學院的專業問題。
他仔細作答，像個溫柔且耐心的學長。
畢竟每個學妹都有可能成為他潛在的女友。
就算做不成女友，樂器也能賣給他們嘛。
他看了看柳沁的頭像，然后主動發了一句：上好了，現在去吃飯。
等了好久對方都沒有回復，馮毅心想這樣聊天會不會有些尬，于是再問：在？你沒有什么問題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