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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 澶淵之下
  • 文登云
  • 3472字
  • 2020-03-24 11:52:57

轉眼便是十二月了,天氣十分冷,趙允升怕我凍著,給我屋里多加了好幾個火盆。

王繼忠那里一點消息都沒有,我都不知該做些什么。

到了中午趙允升像往日一樣來陪我用飯,吃到一半,寧源又急忙趕到。

“給公子、縣主請安。”寧源行禮道。

“何事如此匆忙?”趙允升問道。

“啟稟公子,前線傳來的消息。”寧源手持密信。

“念!”趙允升頭也不抬道。

“是。”寧源起身道:“”陛下上月派曹利用前往契丹談判,經數日周旋,終達成一致。協約內容如下:兩朝約為兄弟之國,契丹主稱陛下為兄,陛下尊蕭太后為叔母;契丹放棄遂城及涿、瀛、莫三州,兩朝以白溝河為界,雙方撤兵不得侵軼,此后凡有越界盜賊逃犯,彼此不得停匿;兩朝沿邊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創筑城隍;我朝每年向契丹提供“助軍旅之費”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至雄州交割;雙方于邊境設置榷場,開展互市貿易;另契丹撤軍時,我軍不得沿途進行邀擊;互換誓書后,契丹撤退,陛下亦回返京師。”

“真是狡猾!”趙允升氣憤地放下筷子,我呆呆地看著他。

“怎么說?”我問道。

“明明是他契丹要和談,到頭來卻成我朝還要向他進供!”趙允升十分激動,又抬頭問寧源:“陛下有無處置曹利用。”

“回公子,非但沒有處置,還大大封賞了他。”寧源回道。

“封賞?事情辦成這樣居然還能封賞?”趙允升氣得把筷子丟在了地上。

“回公子,聽說曹利用回去交旨時,陛下正在用膳,便差侍者出來詢問他許與契丹多少銀兩,他沒答,只伸了三根手指,侍者以為是三百萬兩,陛下得知后大驚,這才召見了曹利用,后得到是三十萬兩,便龍顏大悅,重重封賞了曹利用。”寧源回道。

“這曹利用倒是會為人的很嘛!”我笑道。

“聽說,這還是寇相出的主意,若不是寇相在,恐怕給的更多。”寧源說道。

“哦?如何說?”我問道。

“聽說曹利用前去議和之前,陛下召見他,言明,只要能議和、不割地,就算上繳百萬兩也無礙,后曹利用又詢問陛下底線,陛下只說:‘如事不得已,百萬亦可。’寇相聽說之后,暗中叫了曹利用過去,與他講道,陛下雖說有百萬之約,若是超過三十萬兩,寇相便要了他的腦袋。曹利用怕丟了性命,這才討價還價到三十萬。”寧源回道。

聽他講完,我轉頭看向趙允升,只見他臉色陰郁,內心憤懣,我示意寧源、小菊退下后,才與他說道:“曹利用也是奉命辦事,你何須如此。”

他拍桌道:“無能!懦弱!如此昏庸之人怎坐得了這皇位,不知皇爺爺當初怎么想的,居然傳位給他!”

我連忙捂他的嘴,然后去門口看看是否有人,趕緊關了門,回來與他說道:“陛下也有他的苦衷,你莫要在此說這些話,被人聽了去,是要掉腦袋的。”

“他有何苦衷!無非是怕割地求和,遭后人唾罵!他本就是個膽小怕事之人,連御駕親征之事還是寇相他們設計好的,才把他抬了去,若無寇相他們,這時他早就遷都南下了!如若此時坐在上面的是父親,此事絕不會以此為結局!”他突然起身抱著我,說道:“如若上面的是父親,那也不會有人拆散我們。”

我連忙安撫他,道:“事已至此,也是無法挽回的結局了,至少不用割地,且契丹向我朝稱弟,世代如此,也算好的。”我又握住他的手道:“我知你為楚王憤憤不平,但以后這些話你只在我跟前說說便是,千萬不要傳到其他人那里。”

他定定神,與我道:“我知你是為我好,我會處處小心的。”

撫平他的情緒,才得已繼續用膳,我叫來小菊給他換了副新碗筷,這才算圓滿地吃了頓飯。

下午,趙允升當值,我與小菊正在房中繡花,一名女使忽得來到我屋中,行了禮,道了句:“縣主妝安。”

我瞧著她面生,便問了句:“你是哪個屋里的女使?找我有何事?”

“回縣主,奴婢是大娘子屋里的,大娘子差奴婢來請縣主去屋子里喝杯茶。”那女侍說道。

原來是趙允升的夫人,想必是趁趙允升當值不在,想見見我,只是竟差人過來,如若我就這樣過去了,豈不是吃了她這下馬威,如若我不過去,她都差人來請了,又不大好,我思索片刻,與那女使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換身衣裳就去見大娘子。”

那女使行禮出門。

小菊送那女使出門,回來立馬與我說:“姑娘真要去見大娘子?”

“她都來請了,不見也不大好。”我回道。

“可將軍說過,姑娘與大娘子可以互不相見的。”小菊急著說道。

我站起來,走到內屋,邊走邊說道:“該來的總會來的,老是躲著,也不能躲一輩子吧。再說,她現在大著個肚子,也應是我去見她”

我挑了件粉色衣衫,小菊幫我更衣,邊說道:“那萬一大娘子為難姑娘怎么辦。”

“放心吧,肯定是要為難的。”我笑笑,又與她說道:“小菊,你在這府里許久,可見著那位大娘子?”

“見是見過的,她都來了大半年了。”小菊回道。

“那這位大娘子脾氣秉性如何?”我又問道。

“這位大娘子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來的第二天就把她院里的下人給罰了,也只有將軍來她才收斂一些。”

我笑了笑,說道:“原來這大娘子竟這般威風呢!那我更得去見見。”

小菊幫我拾掇完,便隨我去了東院。

一進門,一群下人見了我跟見了鬼一般,統統躲著。

屋里人見我來,也趕緊出門迎接,我也見勢趕緊走過去,與她互相行禮。

“原來是姐姐來了,妹妹身子不便,出門晚了些,姐姐莫要怪罪。”她說道。

這是在跟我秀她的肚子呢,我可不吃這一套。

“妹妹說笑了,妹妹大個肚子,還操心別的院的事,真是辛苦,回頭我跟將軍說說,找個人來給妹妹分擔一些,好讓妹妹安心養胎。”我笑著回道。

她一定,臉上有些掛不住,連忙說:“姐姐說的哪里話,姐姐快請進,快請進。”

我隨她進入屋中。

她示意下人上茶,我拿起茶杯,聞了下,說道:“好茶好茶,妹妹房里的東西果真是好。”

她笑道說:“我房里的東西哪有姐姐的金貴,都是將軍賞的,怎么將軍沒給姐姐也送些?”

“將軍心疼妹妹,肯定是把最好的留給妹妹。”我喝了口茶,又抬頭道:“不知妹妹該如何稱呼?”

她笑笑與我說道:“妹妹娘家姓黃,閨名叫秀清,父親是當朝二品大員禮部尚書黃壽康。姐姐若不嫌棄,叫我秀清就行了。”

這是在笑我家是武將之戶嗎?

我抬頭笑笑,對她說道:“原來是秀清妹妹,我剛來不久,未曾聽將軍提起,真是冒昧了。”

她尷尬地陪我笑了笑,低頭喝了口水,與我說道:“今天請姐姐來并無要事,一來是想見一見姐姐,二來是想問問姐姐打算在我家住到何時?”

這是趕我走啊。

“妹妹無須多慮,其實姐姐早就要走了,只不過將軍說許久未見著我,想留我在這多住幾日,既然妹妹如此問,那今晚等將軍回來,我便與他請辭。”

我放下茶杯,與她說道:“我還有事,先行一步了,妹妹請便。”

她嘴里還留著話,沒等她說,我便起身離去了。

出了院子,小菊邊走邊問道:“姑娘真要走?”

“我就是說說,我走能去哪,回妓館?”我回道。

“那姑娘還對大娘子如此說。”小菊追問。

我笑笑,說道:“你以為她真敢趕我走,我住在這,是陛下允的,她一個小小將軍夫人,哪來的能耐趕我走。她叫我來無非是想殺殺我的威風,讓我自己跟將軍請辭,只可惜啊,我把話搬到明面上了,別人聽去就當是她要趕我。這大娘子真是可愛的緊,脾氣暴躁又胸無城府,當真與趙允升般配的好。”

晚飯時刻,趙允升才回了府。飯間,他時不時盯著我看,我知他所想,并未理睬,終于,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下午你去東院了?”

“是呀,大娘子差人來請我去喝了杯茶。”我邊吃邊說。

“她逼你走了?”他又問道。

“你在這院子里安了多少眼線,怎么我們說了什么你都知道。”我問道。

“這是我的院子,我還不能知道的仔細點了。”他反駁道。

“好好好好好,吃菜吃菜。”我示意他吃飯。

他吃了兩口,又放下筷子道:“她為難你了?”

我看了一眼他,說道:“將軍,你自己的夫人,你該最清楚,以她的腦子,能為難住我?”

他尋思了一下,笑道:“那可不一定,我可聽說了,有人氣鼓鼓地從東院里出來的。”

“作戲要作全嘛!”我笑著回道:“陛下賜的這門婚當真是好,將軍與夫人真是天作之合。”

聽我在揶揄他,他沒再開口,繼續吃他的飯。

晚飯過后,我與他坐在桌前。

他突然開口問道:“你是如何得知王繼忠的行蹤的?”

“這個很難嗎?”我抬眼看看他。

“對我來說不難,但對嘛,那就不好說咯!”他低頭道。

這是故意氣我?

我哼了一聲,對他說道:“我自己當然是查不到的,但是我長的這么標致,自然有的是人愿意幫我,不像有些人啊,光靠嘴。”

他知我說的是他,撇撇嘴,繼而又問道:“他還跟你說了什么?”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你的大娘子今天還要趕我走呢!”我自顧自樂,不理他。

“好了好了,我代她向你賠罪。”他站起來向我行了個大禮。

我問道:“你明日有空嗎?”

“明日不當值,無事。怎么了?”他問道。

“那你明日隨我去個地方吧!”

“何地?等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才反應過來。

“明日再告訴你。”我起身。走到門口,我又轉身與他說道:“今日我心情不爽,你就睡書房吧!”說完轉頭便走,也沒看他表情,反正后面聽小菊說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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