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這么使勁敲，使勁喊，你能開門嗎？”王清一氣不打一處來，特別是針對老二。
“你們不會打電話啊。”張吉帆不知道是誰給的自信。
“啥也別說了二哥，自己拿電話看看，自己尋思尋思。”老四宋大壯不想跟他多說，一把給他推開。
這八人寢的桌子就是宿舍的一把長桌子，你吃飯，寫作業，打游戲，都在這兒辦，個人鋪上的折疊式小桌子是自己買的，各用個的或者互相借著用，而這把公共桌子，上邊可是什么都有。前兩天玩剩下的還沒放起來的三國殺，三國殺只要玩就能吵起來。老四老六的電腦，老六有時候還有個地方放放，老四雖然外表收拾的干凈，但是說收拾起來東西就懶得很，最惡心的是現在不知道誰的襪子在桌子上安詳的躺著。
“看看啊，誰腳長桌子上了。”老六捏著鼻子指著那團襪子，雖然味道沒聞到，但是動作得做出來。
“不是我的。”其余的人都看了一眼，誰也沒承認。
“我草，你們還真給我打電話了，怎么能沒聽到呢，不能啊。”張吉帆雖然人小肚雞腸的但是知道把室友們鎖在外面確實是自己不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用客氣二哥，你等著你下次上課我們在寢室的，別著急啊，咱得有來有回的。”老四看老二那個死出就想逗逗他。
“滾犢子，塞你的飯去。”
“沒見到老五跟你們一起呢？”老三跟他們不是一個班的，所以壓根不知道老五沒去上課的事。
“對了，老二，老五回來過嗎？”王清一問道。
“你還問他，老三回來他都不知道呢，老五回來他能知道？那到底是誰的襪子，什么東西都往桌子上放，還怎么吃飯？”老六還盯著那團襪子。
“不知道，也沒給我打電話。”老二剛把衣服和褲子穿上。
“人模狗樣。”老四白了老二一眼。
“晚上不一定回來啊，給我留門，說不定就回來了。”老二套上了桌子上的襪子準備出門。
“拿著。”王清一看見桌子上有個安全套拿起來就沖老二扔了過去。
“你們真惡心，這桌子上還能鉆出來啥啊？老五，老五。”老六確實是掩飾不住的惡心，沖著這長桌子的書桌喊道。
“你們沒聯系到老五啊。”老三扒拉了一口飯，他也是下鋪，收拾起來比較方便。
“沒有，導員都給他打電話了，也聯系不上，你看見他了嗎今天，三哥。”王清一是上鋪收拾起來沒那么輕松，還沒吃上飯。
“看見了啊，今天早上我倆一起出去的，那時候你們還沒醒呢，我倆下了樓就分道揚鑣了，我去了超市，他說他去食堂。”
“他說沒說今天什么安排？”
“那倒沒說，但是情緒沒有問題，沒看出來有什么異樣，也挺高興的，正常打工去了吧。”
“放心吧，一個大老爺們能有啥事，趕緊吃飯吧老七，沒準你五哥待會就回來了，或者待會告訴你今天晚上也不回來住了呢。”
老四說完這番話大家也就沒人再過問老五了，雖說大家心里也都是有些放心不下，但是這人就是聯系不上，誰也不知道怎么辦。
“這飯味道不對啊。”老三嚼著嚼著吐了出來。
“怎么了？吃著肉了？”老四說的肉其實是一些不該出現在飯菜里的生物，例如他曾經吃出來過的蒼蠅。
“那倒不是，就是這菜味道不對，我去扔了它。你們的味道對嗎？”在得到其余人的飯菜都沒什么問題的回答之后，老三拎著他的飯菜就出去了。
王清一吃完飯沒想著別的，就想著給他母親打個電話問問他父親的情況，他母親自從說要跟他父親一起去王清一的姑姑家之后就再沒聯系過他，他有些擔心是不是會出現什么問題，因為父親今天畢竟有點反常。
“喂，媽，今天我爸怎么樣。”王清一吃完了飯，去了晾衣間把電話給母親撥了過去。
“哎，你爸今天肯定不對勁。今天跟你打完電話我就不放心追你爸去了，我打車去的，我到的時候剛看你爸從公交車上下來，他還問我跟他來干嘛，我說我也不想跟你來，我不怕你惹事。”
“我爸怎么說的。”
“你爸說惹什么事，他來要錢的，欠他好久了，你姑父對這事只字不提的，他不放心，得來問問。然后我倆就上樓了，你姑姑家這個六樓沒電梯是真累人啊，等我倆上去了敲開了門干坐著喘就喘了五分鐘，你姑姑還懵著呢，一聲沒知會怎么就來了。”
“你沒給我姑姑打個電話啊？”王清一覺得母親做的欠妥，現在哪有不跟人家知會一聲就去拜會的，親姊妹也不行啊。
“這不是忙忘了嗎？光擔心你爸爸了，你說你爸要是自己去鬧出點事了可怎么整，當時就想這個了。”
“然后呢，我姑父在家嗎？”
“沒在家，幸虧你姑父沒在家，要是在家就得打起來，我倆剛喝完你姑姑給的水，沒等我說話你爸就說了，說你姑父欠他兩萬元，什么時候還給個信，你說說，這話能這么說嘛？你再有理這種事你不得好好說嘛？他一講完我就踩了他一腳，尋思他能明白，結果到反問我一局踩他干嘛，你感受不到，這給我羞的啊。”王清一聽過都替母親感到不好意思。
“我姑怎么說的。”
“你姑能怎么說，你姑姑完全不知道這回事，那臉瞬間就拉下來了，說，哥這事我不知道，你等他回來我問問他，看看他怎么說的，還問你爸有沒有借條。”
“我爸有借條嗎？”
“你爸能沒有嗎？你爸那行事作風多謹慎啊，把借條給你姑拿去的時候還拿手機拍了個照，你說這人是怎么回事，說話辦事的風格變了吧這謹慎的性格倒是沒變。你都沒看見你姑姑接過來借條看見你爸拍照的樣子，來年過年咱別張羅人家來了，你爸這么一折騰挺鬧心。”
“哎，我爸現在干啥呢？”
“你爸晚上喝了酒睡著了，吃飯的時候說明天找工作去。”
“你快別讓他找工作了，他現在就能得罪人。”
“行，我知道了，先不跟你說了，有事我再聯系你，你二姨喊我網上打麻將了。”
父親變了個樣，母親倒是沒變樣，麻將這一輩子在她心里是數一數二的。
等王清一從晾衣間回到寢室，什么都沒變樣，老四在桌子前打游戲，老六看著電影，老三拿著手機躺著樂，老大老二老五還沒回寢室，桌子上還是一團亂，三國殺也還放在那里，什么都是對勁的，但是在他心里好像又有什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