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上官若璃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的疼痛好多了,這玩意真的有效。”其實這蛇的唾液是吸取白灼木的枝液提煉而成,能促進人的細胞分裂,從內部激發人的自我康愈能力,效果比一般的外傷藥要好多了。
陳云初笑道,
“看來你也是屬貓的。”他也放心下來,畢竟這只是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還真成了。
看著上官若璃一副要生氣的樣子,陳云初連忙又遞過去一塊食物,
“別鬧了,吃完早點休息吧。”
上官若璃一口口咬著餅干,她吃飯的動作很秀氣,真的有點像只小貓。她忽然問道,
“你都不問我為什么被追殺?”
“啊,為什么?”
“你有點誠意好不好。”
陳云初把壓縮餅干嚼地嘎吱嘎吱響,他也是真餓了,今天又是戰斗又是找藥,忙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他一邊又取出一塊餅干塞進嘴里一邊道,
“其實你上次也說了,你其實不是冒險者工會的。”
上官若璃咬了咬牙,
“沒錯,上次我們組織策劃了一起襲擊,把你們工會一頭運有重要貨物的虛空之鯨炸了,所以你們工會才會不余其力地追捕我們。我就是不小心被兩個冒險者盯上了,我干掉了一個,另外一個就一直追著我。”
陳云初張大嘴巴,餅干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原來那是你們干的?”當下把自己的上次任務經歷說了一遍。
上官若璃道,
“沒錯,就是我們干的。你知道你找的那個五號回收物到底是什么嗎?”
“我聽說好像是和靈力制取有關。”
“沒錯,其實這樣的東西一共有七個……..”
“這么吊的東西還有七個?”陳云初也是無語了,說實話上次回收五號回收物,他也是弄得心驚肉跳的,更別說同伴哈瑞克還當場死在他身邊,沒有一點心理陰影是不可能的。
“說是七個,其實你們冒險者工會手里只有四個,另一個就在我們手里。
可惜上次的襲擊并不成功,我們一個也沒搶到,最后失落的那幾個最后也全都被你們找回去了…….”
陳云初忍不住道,
“你們已經有了一個,還要來搶我們的?難怪會被追殺。”
上官若璃哼了一聲,
“什么你們的,這些東西本來都是我們的。”
陳云初一愣,
“什么?”
上官若璃道,
“不妨告訴你,其實你們冒險者工會…….”
陳云初連忙捂起耳朵,
“大姐,行行好,別說了,我只是一個小人物,這些東西你還是別告訴我了,我不想惹上殺身之禍啊。”
上官若璃嗤笑一聲,
“你都已經殺了兩個冒險者了,還以為能脫得了干系。”
陳云初郁悶地道,
“我本沒想到要殺他們的,但還好現場已經沒有目擊證人了。”雖然這樣,但他心里還是惴惴不安,他不知道冒險者工會到底有多大本事,只知道要是這樣一個龐大的組織如果鐵了心要查,肯定能查出什么的,只希望他們能把這次當做任務意外忽略過去。
上官若璃正色道,
“那你得也把那個追蹤我的冒險者也殺了,否則你鐵定會被發現。”
陳云初苦笑一聲,
“你太看得起我了,能把你當兔子攆的人,我可一點打過他的把握都沒有。”
上官若璃眉毛豎起,
“什么當兔子攆,如果不是他們兩個打一個,我的靈力都耗盡了,誰攆誰還說不定呢!”
陳云初連忙道,
“好好好,是你攆他成了吧。”心想你一個空藍法師被一個武士追倒也不奇怪,不過現在空在這對我發橫有什么用啊?
轉念一想,自己也真是倒霉,本來上次的任務已經夠累了,這次想挑個簡單的任務,怎么想到會惹上這一攤子事。
他無精打采地道,
“大小姐,你傷勢還沒好,還是早點休息吧。我今天也挺累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
上官若璃本來還氣呼呼的,但今天受傷被追殺,又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也的確感到勞累,沒說什么兩人就分別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兩人繼續朝著森林里前行,陳云初已經打定主意,先盡量躲著那個追殺者,最好能耗到他沒了耐心自己離去,到時候自己再去完成任務。只希望那人不要找到他們,至于巴爾斯兩人的死,則希望冒險者工會能當成是任務中自己出的意外。
這也不奇怪,想想上次的任務自己一隊人足足有二十個,后面只有自己和何西回來了,好像也沒有人追查理查德他們是怎么死的嘛。陳云初在心中暗暗安慰著自己。
那蛇的唾液的確很有效,上官若璃覺得自己的內傷居然一晚上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再加上自己攜帶的藥物,至少現在自己走路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
早晨的大霧再次彌漫開來,兩個人默不作聲地森林中穿行著,上官若璃忽然道,
“喂,你這次的任務是什么?”
陳云初一邊撥開一叢灌木,一邊漫不經心地道,
“啊,這次我的任務是……..”
忽然他猛地一怔,他居然忘了自己的任務是什么?
上官若璃看他忽然停下,奇道,
“怎么了?”
陳云初滿頭大汗,卻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的任務是什么?雖然可以從耳機的數據庫里查詢,但是這也太奇怪了。
他忽然又想起,昨天遇到上官若璃之前,自己三個人好像在商討什么,但是在商討什么呢,他用力揉捏著太陽穴,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上官若璃看著他忽然這樣,更是奇怪,
“你沒事吧?”
陳云初一把抓住她的手,
“不對,有什么不對。”
上官若璃嗔道,
“你干什么。”但看到陳云初一副滿臉大汗的樣子,卻也一時忘了掙開他的手,好奇道,
“你說什么不對?”
陳云初慢慢冷靜下來,才意識到自己抓著上官若璃的手,連忙松開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居然把我自己的任務都忘記了。”
上官若璃看著他這樣,柔聲道,
“是不是你昨晚抓那條蛇的時候發生了什么,碰到頭還是怎么了?”
陳云初苦笑道,
“你干脆說我腦袋被門夾了算了。算了,既然想不起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
兩人繼續走著,陳云初順便問起了那個追殺她的冒險者的情況。
“他叫趙長風,別看只有15級,但是從實力來說遠超一般15級的冒險者,”上官若璃道,“我都聽人說過,他是初階冒險者中最有潛力的刀客,甚至是你們工會這幾年冒險者中最可能通過山考的人。”
陳云初奇道,
“山考是什么?”
上官若璃道,
“就是你們升到20級以后要經歷的測試,有點類似你們成為冒險者的測試,不過比那要難得多。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在這測試中折戟沉沙?所以這測試也被戲稱為山考,形容不比翻過一座山容易。”
陳云初皺眉道,
“工會干嘛把20級的升級測試搞得這么難?有這個必要嗎?”
上官若璃輕笑一聲,
“說句不好聽的,你們初階冒險者就是工會的炮灰,什么未知世界的探索任務,情報搜集任務,往往遇到一個新世界,不知道什么情況,就會派出一堆初階冒險者,反正死了也就死了。雖然說能成為冒險者的在每個世界只有幾千萬分之一的概率,但是虛空之海中的新世界幾乎是無窮無盡的,就算一個世界只能補充一個新人,補充起來也是非常快。但只有通過了山考,成為了中階冒險者,才真正成為了冒險者工會的中堅力量,無論是資源和情報都會得到工會的更多支持,當然不會讓一個初階冒險者輕易過關。”她反正不是工會的人,對工會批評起來也是毫不客氣。
陳云初面色有點不好看,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上官若璃說的也許有些是真的。想起自己經歷的前兩個任務,不是情報不準,就是探索的世界難度未知,工會還真有點把自己這些初階冒險者沒太當回事,這從初階冒險者的傷亡率就可以看出來。其實這話丁南顧和蕭天河他們也都隱隱約約提過,只不過他們沒像上官若璃說得這么不客氣,“炮灰”兩個字都直接說了出來。
陳云初想了想道,
“那我們初階冒險者想一路升級到高階冒險者,豈不是很難?”
上官若璃正色道,
“不是很難,而是幾乎不可能。你知道冒險者工會有多少個高階冒險者?不超過一百個。而且你知道這些家伙都已經活了多久?多了我不敢說,但至少你們工會近10年來沒有一個中階冒險者能升到高階冒險者。這和你們升為中階冒險者還不一樣,高階冒險者已經是統治層,他們的位置基本一個蘿卜一個坑,你還是別想了。”
陳云初默默無語,從上官若璃的描述來看,工會高層都是些固步自封的老妖怪了,不過他忽然想起來當初和自己做交易的那個傳奇冒險者信,那家伙看起來還是蠻有趣的,不像是那樣的人嗎。嗯,上官若璃的組織畢竟是冒險者工會的對頭,她的話多多少少帶了一些主觀意見,不能不信也不可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