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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街殺 《大宋火爆天王》新書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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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不理解,武松還是老老實實的陪梅娘。

對此,梅娘高興壞了,盡管身體不好,還是興致勃勃地拉了武松把陽谷逛了一邊又一邊。

這么熱的天……光看不買……你沒看見店小二的眼神嗎……

一連幾天,武松覺得太累了,不是身體累,是心累。比碼頭裝卸、練功、收割莊稼累多了。

他就是想不明白:買頭繩你就進首飾店好了,你進壽衣紙貨鋪干嘛?這可是給死人用的東西啊。你說你進錯了,不趕緊出來,還一臉喜滋滋的看東看西是什么意思……

幾天下來,頭繩沒買,反倒買了一堆雜七雜八的……

……

梅娘氣喘吁吁、虛汗淋漓,卻興高采烈,眉開眼笑。

武松看著心疼卻幫不上忙——他兩手身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東西,抱怨幾句,催促趕緊回家,換來梅娘一個白眼。

不明白。

武松一路怏怏的……

還有一天,還有明天一天,后天就可以去見卿哥兒了。跟小姐一起買東西真的很辛苦!

武松放下東西,一下軟在椅子上,痛苦的想。

梅娘則在一旁快活的哼著小曲,整理著買回來的東西。

“哎呀,忘記買面粉了。”

“明天再買吧。”武松懶洋洋的,不想動。

“不行,明天我要做炊餅,晚上得先和面、醒面。你跟我一起去,多買點回來。”

武松真的害怕了。連忙道:“我一個人去。”

“我和你一起去。”

說話間,梅娘已經開心的走到了武松身邊。武松一陣頭大。

這一次,當真只買了面粉就回轉了。武松提著大半袋面粉,梅娘跟在身邊,小嘴細細碎碎地說著話。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余輝把兩人的影子越拉越長……

獅子樓對面小酒館,路邊的小桌旁。

要了賭債回來的牛七,正同兩個結實漢子,就著一盆賤肉(豬肉),喝著味道發酸的劣質粟米酒。

酒已經過半,燥熱中,三人都脫了上衣,敞著馬甲線。

聽見女孩清脆的說話聲,牛七看到正面走來的一對金童玉女,覺得小廝有些面熟,拍拍旁邊正在啃骨頭的強子:

“強子,我看那小子像是踢爛你卵蛋那家伙。你看一下?”

強子骨頭摔在地上,咬牙切齒道:“麻蛋,就是這兔崽子!別說換身皮,就算化成灰老子也能認出來!”

破卵之恨,奇恥大辱,此時不報,還等何時!

不等牛七說什么,強子已經站起來氣勢洶洶的迎了上去。

莽牛!

牛七見強子沖了出去,想了一下,返身跑進小酒館,抓了酒館切鹵肉的菜刀也跟上去。另一人早也沖了過去。

“小心!”

武松很喜歡現在這種一邊走,一邊聊天的感覺。他還沒有意識到危險,聽到梅娘提示時,才抬頭往前看,然而陽光刺眼,只看到一個人影朝他撲過來。

沖突來的莫名其妙,但武松還是下意識的一拳迎了上去。“砰”的一聲,兩人互換一拳,身形各自退后一步,旋即又纏斗在一起。

面粉袋跌落地上,雪白的面粉撒了一地。

梅娘哪里見過這種事,還沒反應過,站在一邊發呆。

兩人貼身肉搏,拳腳相擊,虎虎生風。一個年少生猛,一個健壯有力恨意滔天。

片刻間,格擋數招,互有擊中。

強子皮糙肉厚,雖然武松連續幾次重擊,都沒有將他擊倒。反倒武松因為年輕,身體尚未長開,幾拳下來,嘴角出血,似乎處于下風。

實際上強子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若不是他偷襲,加上占了光線的便宜,此刻肯定已經倒下了。

就在此時,另一人也加入了打斗中。

一前一后的夾擊武松。

形勢對武松有些不利,但他并不退縮。讓他懊惱的是他瞥見賭場的那個塌鼻子正提著把菜刀氣勢洶洶地趕過來。再有十多步也會加入圍毆中。

看見塌鼻子的瞬間,武松就明白了這場打斗的前因后果。

還是小姐說的對:賭博害人無窮。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必須迅速解決這二人,一旦塌鼻子加入,自己赤手空拳,還以一敵三,受傷肯定是無法避免的。只有盡快解決眼前二人,一對一,就算對方有大刀也不懼。

武松斗志瞬間高燃,渾身的肌肉收緊,拼著肩膀挨了對面強子一拳,猛然一拳從對方的腋下斜轟上去,正中腋窩,強子整個人慘叫一聲,被打出局。

武松回身掃腿,掃中身后那人。

那人連退兩三步,武松乘勝又是一腳,將這人踹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牛七已經奔到跟前,見武松舉手投足間就將兩人打翻在地。而且還爆發著怒氣向自己迎過來。頓時慫了,斜眼瞥見一旁瘦弱的小姑娘,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過。

“站住,不許動。”

梅娘本來身上舊傷未好,牛七這一粗魯舉動頓時觸動身上的傷口,舊傷崩裂,梅娘疼痛得小臉都變了型。

見梅娘在牛七的挾持下瑟瑟發抖,害怕誤傷了梅娘,武松只得收住腳步,憤怒得眼睛都紅了:

“小姐,別怕。”

小姐?

居然是大戶家的小姐,也不知是哪家小姐,能不能惹得起?

只想抓個依仗,可別攬了塊火鐵。

牛七頓時分神,不由得將菜刀移開,低頭看懷中的小姑娘,問道:“你是哪家的?”

武松睚眥欲裂,趁著牛七這一分神之際,電光石火間,飛起一腿,正中肩頭,牛七倒飛出去……

武松見梅娘也被帶倒,心中大急,慌忙一個抄手,將快要跌落地上的梅娘抱起放到一邊:“小姐,你站遠點。”

強子從背后沖了上來,攔腰將武松緊緊抱住。

正面的牛七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手握菜刀,獰笑著,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逼了上來——剛才武松那一腳因為怕傷到梅娘,終究未用全力。

武松連續幾次后肘都無法掙脫強子的強抱。

呼——

一刀削來,武松背后被人抵住,后退不能,后仰不得,只得迎刃而上,低頭一個前沖,唰地一下,菜刀掃發梢。

武松往前一倒,后面的強子本來只是一心阻攔他向后躲避,力往前推,武松這一前倒,順勢被帶倒。

有心算無心,即將著地時,武松左手在地上一撐,兩個人上下易位,附在背后的強子瞬間失措,武松借機扭轉身體,右手一拳,擊中強子下頜。

一聲脆響,下顎錯位。慘叫聲也嗚咽低沉起來。

掙脫束縛,猶如猛虎出籠。

牛七菜刀唰唰揮舞著,只見一片刀影。逼得武松步步后退。

“小子,你跑啊,我看你往哪兒跑?呸!”

眼見武松在菜刀面前再無出手機會,牛七猙獰著笑道。

此間打斗,說來話長,其實不過四五分鐘時間。早已經驚動了周圍街坊四鄰。不少人此時都遠遠站著圍觀,議論紛紛。甚至連獅子樓上的食客也都站到了窗前往下看。

武松慢慢后退著,心思愈發的冷靜。其實,若不是擔心小姐,武松至少有好幾種方法脫離戰斗,全身而退。

這場突如其來的打斗,直到此刻,梅娘還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現在見武松毫無招架之力,也擔心起來。

梅娘緊跟著二人,緊張得眼淚汪汪。隨后,見牛七盯著武松,無暇旁顧,便悄悄攢力,猛地向牛七撞去。

牛七身材健壯魁梧,梅娘弱小不堪,而且身上還有病,這一撞僅僅讓牛七晃了晃身體。

效果甚微。

吳梅娘沒想到對方如此強壯,自己這般弱小。一撞之后,傻了眼。居然不知逃開,只是傻愣愣的站著不動。

牛七一驚之下,待看清是她,頓時囂張地笑了起來:“哈哈,這是你自找的!”

牛七說著,胳膊一揮,一掌掃在梅娘身上。梅娘身體本來就不好,如何能承受得了這一下?

“哎呀……”

梅娘慘叫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武松瞧個正著,怒火瞬間熾盛,戾意高燃。趁著牛七菜刀揮開之際,躍身而起,一記鞭腿,攜帶著千鈞之力,如同一道凌厲的閃電,向牛七腦袋橫掃過去。

牛七只顧著猖狂大笑,眼見一腿直沖自己腦袋砸來,下意識伸手格擋,他忘了他手中還攥著把鋒利的切肉菜刀。

胳膊擋腿,如同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胳膊在腿的高速碰撞下,不堪一擊,那把油膩膩的,鋒利的菜刀刀刃迅速從牛七的喉結處劃過……

血,飆了出來。

砰——

牛七身子一軟,先是原地跪倒地,隨即一歪,側倒在地上,眼睛大睜,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他手中還不甘心地握著那把菜刀。

“殺人了!”

面對著牛七的看客,一陣躁動。膽小的便驚叫起來。

武松也怔了一下,他可沒想殺死對方,只想狠狠教訓一下,讓他們以后不再找自己麻煩的。

武松抬起頭,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天際。

長街遠處的天空,太陽已經落下,只留下一片絢麗的晚霞。過不了多久,這些美麗的云彩也會暗淡起來,復歸原色。

先前襲擊武松的兩人已經綴了過來,本想三人繼續聯手拿下武松,此時見牛七一動不動躺在地上,身邊的血越流越多,頓時魂飛魄散。

本來就被武松踢碎了卵蛋的強子,再也控制不住,尿了一褲襠。

另一個扭頭就跑。

武松走到梅娘身前,將梅娘拉了起來,“我們回家!”

武松的表情冷漠堅毅,透著幾分兇狠,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看客。

這有些暴烈陰毒的眼神嚇了周圍看客們一跳,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任憑武松扶著梅娘漸漸走遠,才想慌亂起來……

走過一小段路,梅娘道:“武松,趁城門還沒關,你快點出城逃命。”

“你呢?”

“不要擔心我。我沒事,我一個柔弱女子,就算被官府抓去,很快就會放了的。你一定要快點離開陽谷,越遠越好。等過個三五,人們都忘記了,你再回來。我就在陽谷等你回來!快走,快走!”

梅娘說到最后,掙脫武松的攙扶,催促起來。

“好,你有困難了,就去找卿哥兒……”

“別啰嗦了,快走啊!快走啊!”

梅娘都快要哭了。

武松看了一眼梅娘,轉身就走跑開了。

梅娘虛弱無力的在路邊站了一陣,直到看不見武松的身影了,才慢慢蹲到地上,低聲抽泣起來。

不多時,遠處傳來捕快們的吆喝聲:

“閃開閃開,殺人犯往哪兒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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