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妄以前沒有圣母病，相反是一個劊子手。

在莫縱橫的訓練下開過無數小動物的腦殼，為了就是提前感受入微的感覺，等到以后修煉兵刃的時候會事半功倍。

所以莫妄的成長階梯，就是無數小動物的腦殼鋪成的。

莫妄愧疚心十足，每每夢中驚醒，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小動物們的冤魂。

于是莫縱橫心軟了，為了降低莫妄的負罪感，他超度了小動物們的肉體，清蒸、紅燒、炭烤、鹽煎，各種烹飪手法玩的飛起。

后來莫妄不會夢中驚醒了，只會餓醒，在劊子手的道路上越走越寬。

直到十二歲的那一天，莫妄一時手癢開了沈飛翎家大夏田園犬的腦殼，一向乖巧的沈飛翎拎著菜刀追殺了莫妄十條街。

莫妄驚恐萬分之下，只得回去把田園狗的腦殼縫上，萬幸沒有感染，結果一個月后，大病初愈的田園狗玩得太歡，腦袋撞到了桌子腿上，當場不治身亡。

沈飛翎哭了七天七夜，把莫妄哭出了陰影。

也就是從那一天，莫妄染上了圣母病，一看到可愛小動物就犯病。

“唉！這是病，得治！”

莫妄默默地嘆了口氣，隨即坐到椅子上，聽他們談生意。

不得不說藤蔓斬妖團還是有實力的，一長串清單看得郭忠雄也是意動不已，最終以一百二十萬夏鈔的價格采購了其中幾樣。

“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郭忠雄站起身。

五良嘻嘻笑道：“那就祝郭公子資質更上一籌了！”

郭忠雄臉上有壓抑不住的喜氣，郭懷宇雖然天賦不差，但也算不得頂級，也就是有海量資源砸，才勉強砸到了聚氣九重。

有了這塊魔種，郭懷宇的資質更上一層樓，應該勉強能算得上帝國內第一梯隊了。

“資質只是一方面，想要成為真正的強者，還是努力更重要些。一個血戰到底的仇人，或者不斷追趕的目標，才是他前進的最大動力。”

說完，他若有所指地看莫妄了一眼。

莫妄挑了挑眉毛，這老小子是把自己當成郭懷宇的磨刀石了啊！

一瞬間，他竟然有些欣賞郭忠雄了，雖然郭懷宇的三觀被塑造得稀爛，但在修煉規劃上，郭忠雄大致還是合格的。

要真換了一些跋扈的莽夫，肯定會暗搓搓地找機會搞自己，他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少俠們，明天見！”

“好嘞！”

郭忠雄走后，五良看向莫妄：“小六子，你是不是跟郭忠雄有過什么過節？”

“也沒什么，也就把他兒子打到校醫院了而已。”莫妄搖搖頭。

“嘖嘖嘖！也幸虧是在大夏了，城主都是帝國指派的狗。這要是在大楚，你敢這么打城主的兒子，恐怕當晚就被扔到城外喂野狗了。”

莫妄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楚國那個地方，上位者掌握著下位者的生殺予奪大權，根本沒有任何保護寒門子弟的手段。

當年莫縱橫就是因為這個，隱居的時候才選擇了大夏，而不是留在他的母國。

“對了五良，為什么咱們魔種賣了一千九百萬，后面那些東西才一百多萬？”

五良白他了一眼：“你真當錢是天上掉下來的啊！魔族神秘的很，又只會選擇中等以上的妖獸下魔種，要不是我們走狗屎運，恐怕這輩子都抓不到一個。以后就老老實實地打錢吧，幼生魔種這種東西，恐怕下半輩子是遇不到了。”

莫妄來了興趣：“那這猴是怎么抓到的？”

五良撓了撓頭：“其實我也有些莫名其妙，就是有天狩獵的時候，我們看到幾個普通的野猴子把它遺棄了，當時我們都沒在意，幸好三御靈臺修為比較強，才察覺到異樣。”

五良笑得嘴都快裂開了，指著靈猴說道：“當時這傻猴全身都是棕黃色，后來我們給他洗了洗澡才發現，原來這些顏色是染上去的，那些猴還真是鬼才，都知道染發了。”

“也就是說，還是不知道它出現的原因。”

莫妄捏了捏下巴，《山河圖鑒》里面說，赤尾靈猴的族群生長在高等妖獸密集的大山深處，和青州相距甚遠，也根本不是活泉境修為能夠企及的。

可偏偏就這么一個幼猴被遺棄到了這么遠的地方，怎么都覺得有些不合理。

就算是發現它被植入魔種了，那也應該是就地格殺啊！

“那哪知道呢？”

五良撓了撓頭：“小六子，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先回去吧！這段時間你回家跟親人團聚一下，出發前一天我給你打電話。”

莫妄愣了愣：“不先見一見其他成員么？”

“這個就不用了，到時候再見也不遲。”

“奧……”

莫妄有些好奇，這個五良好像急著趕自己走一樣。

二木好像看出了莫妄的疑惑，罕見地開口解釋道：“他要piao！”

“奧……”

莫妄恍然大悟：“那我走了哈！”

“不送！”五良嘿嘿笑著，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根秋葵啃了一口。

莫妄無奈地搖了搖頭，拔出了幼猴身上的針，小心翼翼地把它抱在了懷里。

沒了靈臺，這靈猴儼然就是一個廢猴了。

雖然血脈可能會讓它身體更健康一些，但失去靈臺就意味著它靈氣盡失，運氣好了能呆呆傻傻活一輩子，運氣不好會變成一直瘋猴，被人亂棍打死。

幼猴好像醒了，目光呆滯地看莫妄了一眼。

莫妄沒由來有些心疼，想笑摸猴頭以示安慰，但想到這瓜娃子剛被自己開了腦殼，便只能作罷。

“走！給你找個媽！”

幼猴也不知道聽沒聽懂，痛楚地呻吟了一聲，又緩緩睡去。

莫妄撇了撇嘴，心想這猴崽子也算幸運。

被魔族種下魔種，本來只有兩種情況，一是被新生魔破體而出，二是被猴群發現繼而誅殺。

沒曾想竟陰差陽錯地被遺棄到了青州，還被藤蔓斬妖團撿到，好死不死還遇到自己圣母病發作，不然不是死也是死了。

所以莫妄覺得自己跟這傻猴有緣，先抱回去再說。

沈飛翎愿意養就給她，不愿意養就丟回家讓老媽養，反正當時自己修煉靈臺功法的時候，老媽提著自己耳朵好一通罵，說養你還不如撿一只猴養。

得！

我馬上去野外送死了，您養猴吧！

莫妄一路溜達回了宿舍，卻發現一個身影已經等好久了。

沈飛翎看了看莫妄，又看了看猴腦袋，眸子里的期待瞬間轉換成了怒意。

“師兄！你怎么又亂開腦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