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莫妄早早起了床，趁著天色還沒亮，早早地爬上宿舍頂樓的閣樓上。

先天之氣會伴隨著晨曦一起出現，隨即緩緩稀薄，所以他總是提前一個小時占領最高點。

隨便啃了幾口肉干，莫妄就盤膝坐下，運行起了《獬豸真氣》。

《獬豸真氣》是大楚莫家的立身之本，相傳起源于遠古時代，莫家祖先與神獸獬豸結下了不解之緣，整天與獬豸同寢同食，觀察其習性，體悟其明勇，終于創下天階功法《獬豸真氣》。

只不過那年代實在太過久遠，幾乎是史前文明滅絕以后的第一代人類。

到現在已經數千年了，期間經歷了無數的戰亂波折，傳到這一代已經缺失了不少，但即便如此也是地階高級功法。

獬豸真氣極為陽剛威猛，修煉起來對肉身簡直是一種折磨。

但相應的收益也高，在獬豸真氣的加持下，任何攻擊性戰技的威力都會憑空提升一個檔次。而且在獬豸真氣的洗禮下，肉身也會變得特別強悍。

莫妄昨天能兩秒打碎氣盾，不可謂不是獬豸真氣的功勞。

隨著真氣的運行，莫妄身上的汗水漱漱而下，這都是高速運行真氣的時候疼的，雖然莫妄的意志已經習慣了，但身體還是會本能地出現排汗反應。

一個上午過去了，隨著最后一縷先天之氣進入身體，莫妄緩緩地站起了身。

【真氣】：998

莫妄已經感應到了瓶頸，看來1000就是活泉境的標準。

以前從來沒有人對真氣進行量化，只是籠統地用九重和初期、中期、后期和巔峰形容。

現在系統給出了量化，雖然看起來并沒有什么意義，但實際上有兩個大好處。

首先能讓莫妄對自己的修煉進行一個評估，根據數值制定修煉標準，加速修煉進度。

最重要的，則是讓莫妄對自己的消耗有更精準的把控。

要知道在生死搏殺中，多一拳和少一拳可是生與死的差別。

當然……聚氣境與活泉境之間橫著的，是人類修煉的第一個天塹，少則三個月，多則一輩子，不然別想輕易跨過去。

曾經的莫妄，十分懼怕活泉境的到來，因為一旦突破活泉境，武者就會有源源不斷的真氣。同等級的武者使用戰技的上限就會大大提升，對真氣無法離體的他簡直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但現在不一樣了，確定真氣有處可用的時候，莫妄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莫妄只覺饑腸轆轆，獬豸真氣霸道無比，消耗也是極為恐怖的，別人修煉之后基本沒什么感覺，自己卻總是感覺脫力。

如果不是真氣剛正而不暴戾，莫妄甚至會懷疑這是饕餮真氣，每次修煉都是對伙食費的極大考驗。

半小時后的食堂，莫妄摸了摸半飽的肚子，惆悵地自言自語道：“老莫同志為什么會這么摳啊！”

想想自家老爹，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靠著打鐵也掙了不少的錢，可自從莫妄考入武院，他給的生活費就只勉強顧得住伙食費，想要修煉的資源，就必須莫妄自己在武院爭取。

而武院也有規定，在校學生不準出城，所以靠接斬妖團的任務賺錢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整整三年的時間，莫妄除了打坐、磨煉拳腳身法以及因戰技困頓折磨之外，什么事情都沒有干。

拋開戰技不談，他已經打下了最堅實的基礎。

略微消化了一下，莫妄回宿舍取了玄鐵和長弓，徑直來到了演武場。

因為玄鐵的存在，不少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那個就是玄鐵么？郭少竟然舍得把這么珍貴的東西都拿出來賭？”

“你是不知道莫妄的長弓有多牛逼啊？價值比上玄鐵只高不低！”

“有什么用？今天不還得是一并還給郭少？”

“也是！沒有戰技，可惜了……”

聽到他們的對話，莫妄只是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陰損。

對于別人看不起自己的實力，他內心一點波動都沒有。

他在意的，只是別人對這把弓的看法。

別人把這把弓吹的越高，他的后續計劃就越容易實施，這個計劃關系到他畢業以后，去野外的時候能帶什么出門裝備。

“鏗！”

“鏗！”

“鏗！”

一支支箭矢釘到鐵力木樁上，嗡名聲震得眾人頭皮發麻，這每一箭的威力，即使放到低階戰技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這把長弓，當真恐怖如斯？

萬幸的是，莫妄只射出了十三箭就原地盤膝打坐了，這要是再多射一點那還得了？

于是，很快有人把這里的情況匯報給了郭懷宇。

馮三也看到了，在旁邊猶豫了良久，隨即又默默地離開，給郭懷宇下了一注。

這年頭，做馬仔講究的是什么？

是無腦舔么？

不是！

是陽奉陰違么？

也不是！

做馬仔講究的是睿智！

是冷靜！

該風險對沖的時候就得沖！

該即使止損的時候就得止損！

正在打坐的莫妄悠悠地嘆了口氣：“老李，為了多讓你賺點，我也是拼了！”

……

“此話當真？”郭懷宇一臉認真地問道。

馮三點頭：“真的，我親眼所見！”

郭懷宇微微松了口氣，隨即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廢物就是廢物，就算掌握了邪門歪道，也絕對不可能翻身。等會就讓飛翎看看，她喜歡的男人究竟有多么不堪。”

“郭少，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問！”

馮三疑惑道：“弓手是否強悍，不是只跟身體強度有關么？只看那長弓的威力，至少也是玄鐵級的，莫妄憑什么能夠催動它？就算是他身體強悍，為什么只射十三箭，就把真氣用完了？”

郭懷宇微微一笑：“馮三，你還是見識太短！不過這也不怪你，黑水郡只是青州最不起眼的郡縣，武道之神奇你自然是體會不到。”

“以后還得多向郭少學習才是。”馮三適時地拍了馬屁。

郭懷宇很是受用：“這個方法起源于楚國西疆，那里有一個村子，村民天生經脈強橫，修為提速極快，但腦袋愚鈍不堪，只能習得最低級的戰技。后來就有人告訴他們了一個方法，就是用真氣刺激肉身，使得短時間內爆發強大的戰斗力。只不過這種方法，威力不及黃階戰技，對真氣的損耗更是眼中。”

他的笑意愈發譏諷：“這種方法為正常修煉者所不恥，沒想到竟然被莫妄撿起來當了寶貝。馮三，幫我下注！”

“郭少要下多少？”

“十萬夏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