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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來乍到

  • 長安無首
  • 摸頭鴨
  • 3056字
  • 2020-03-17 17:24:19

南邊的城門口因毒蟲之事正鬧得厲害,長安城的西北區(qū),勛貴人家聚集的地界,內(nèi)衛(wèi)右司統(tǒng)領(lǐng)海東來的府上正是靜得瘆人。海府管家福伯剛剛送走兩位前來診治的御醫(yī)。回想那兩位的神情,福伯大致了解自家大人的病情,連宮里醫(yī)術(shù)最老道的御醫(yī)也是束手無策。

突然,門口傳來了一陣叩門聲,福伯打開府門一看,只見一個十七八歲姑娘站在門口,通體的打扮,倒像是個苗族的姑娘。姑娘手里握著一張紙,眉眼彎彎,笑靨如花。

“姑娘,你這是找誰啊?”

那姑娘也不怕生,大大方方地說道:“我叫阿幼朵,我是來找——金子。”

“金子?”

見福伯一頭霧水,阿幼朵展開手上的紙張,在寫明懸賞五百金的地方指了指:“對的,皇榜,金子。“

竟是揭下了為自家大人求醫(yī)的皇榜,福伯納罕,這姑娘小小年紀豈會有這般本事。

“姑娘揭了皇榜,可是要為我家大人治病?”

“對頭,老伯,你快帶我去見海東來吧。”

說罷,阿幼朵就要往門內(nèi)走。

“欸欸,小姑娘……”

福伯回過神連忙攔住這個橫沖直撞的小丫頭,上下打量一番眼前人,試探道:“小姑娘,我看你年歲尚小,這穿著——也不像是中原人士啊。”

阿幼朵輕揚下巴,略帶驕傲地說道:

“本姑娘來自苗疆,千里而來。”

福伯略微舒展了眉頭,點了點頭“哦~”

緊接著有開口道:“不過我家大人這病先前無數(shù)神醫(yī)妙手來瞧,均是束手無策。看不出姑娘小小年紀,會有如此高明的醫(yī)術(shù),抑或是這苗疆的醫(yī)術(shù)有什么特別之處。”

阿幼朵絲毫不在意福伯懷疑的神色,坦言道:“我呀醫(yī)術(shù)平平,不過毒術(shù),蠱術(shù)倒是一流。”

“毒蠱之術(shù)。”

這下福伯倒是一驚。這自古以來,蠱毒之術(shù)都是命令禁止的,這姑娘怎得如此出言不遜。

阿幼朵深知中原人談毒色變,談蠱色變。管家福伯這等反應(yīng)也是尋常,無奈嘆了口氣,搖頭道:“我就知道你會是這等反應(yīng)。從來都是你們中原人對蠱毒心存偏見。卻不知道這蠱毒可害人,亦可救人啊。”

見對方主意不定,阿幼朵又道:“左右現(xiàn)在沒有大夫敢來醫(yī)治你們家大人,倒不如讓我一試?”

聽到這話,福伯暗忖:先前來瞧的無論是宮中太醫(yī)還是江湖名士,都說大人藥石無用。何況大人在清醒之時也說過,只要有人,無論何種方法,都可一試。難不成真叫這丫頭來試一試?

阿幼朵性急,見福伯神色仍是猶豫,竟是想要硬闖過去:“你這老伯,這般猶豫,才真當是害了你家大人呢。”

福伯反應(yīng)不及,讓阿幼朵鉆了個空,連忙追上。

“小姑娘你……你這小姑娘,竟是這般無禮,怎得還會硬闖。知道這是什么地方,這是海府,要是擱在從前,可是五百里生人不得靠近啊咳咳。“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一前一后地趕到一間屋子前,阿幼朵見這里位置隱蔽,布置也與旁的屋舍不同,估算著就是這里。

“是這間屋子吧?”

阿幼朵一遍回頭問,一邊正要推門進去,福伯連忙趕上前去攔下,自己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姑娘且慢,讓老奴來。”

走進屋內(nèi),里面竟是漆黑一片。門窗似乎都在里面裝上了遮擋陽光的布料。

阿幼朵暗自奇怪怎么房間里這般黑?又轉(zhuǎn)念一想“是了,他們說海東來是見不得光的。”

福伯駕輕就熟地走到桌前點燃放置在桌子上的油燈,回頭示意阿幼朵:

“姑娘,這邊請。”

阿幼朵跟在福伯身后。原來,海東來并不在這間屋子。福伯拉起墻上的鐵環(huán),兩長一短的叩響三聲,墻上的石門應(yīng)聲而開。兩人順著石梯下去,來到了一間密室,室內(nèi)陳設(shè)也是一件臥房,在床上躺著的便是海東來。

阿幼朵走去細看,只見海東來嘴目緊閉,似是極為痛苦,身上多處包扎,有些傷口已經(jīng)腐爛,滲出膿血。

阿幼朵暗忖,看來他便是海東來了。果真,傷的這般重。

她輕輕拉開他的衣服,衣料牽動著血肉,疼地海東來輕哼了一聲。

阿幼朵撇了撇嘴,道:“嘖,這身上新傷舊傷倒是不少啊。”

阿幼朵將傷口指給福伯看:

“這最嚴重的當屬這腹部的傷口,長刀貫身而過。這都能夠活下來,他的命可真夠硬的。”

“還有這身上其他大大小小的腐爛之處,應(yīng)該都是他常年的舊疾吧,陽光照射導(dǎo)致皮膚潰爛,這個病倒是罕見。你們給他敷上從前常用的藥怕是不管用了吧。”

福伯聽到海東來的病癥一一被她說中,心中的疑慮減了幾分,緊接著是對大人病情的擔憂,面色急切地說道:“是呀,大人這傷口一直難以愈合。依姑娘看,我家大人這傷,可還有的治?”

阿幼朵這邊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嘆道:“這重傷加上怪病的,確實是棘手,不過——”

但不等福伯開口,阿幼朵又換了一副神色,古靈精怪地向福伯眨眨眼,“也不是不可醫(yī)治啦,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準備。”

福伯心中一喜,忙道:“但憑姑娘吩咐。”

阿幼朵行至案前,思索了一番,提筆在紙上列下單子。

“你只要按照我寫的去準備即可。記得,一定要最好,毒性最強的。”

福伯接過來一看,不禁嚇了一跳:“這……這些可都是最毒的毒物呀。”

“我聽說中原有句話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都說了毒可救人。老伯,你要相信我呀。眼下只有這些才能救你們家大人了。”

福伯看了看眼前自信滿滿的阿幼朵,又望了一眼此刻躺在床上危在旦夕的海東來,也就打算放手一搏。

“那好吧,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去吧去吧。”

阿幼朵目送福伯離開,聽著腳步聲遠了,開始自在地來回踱步在海東來床前,又不時探身細細端詳他的面容。想到早前在城門口聽到的兩個金吾衛(wèi)口中吹噓的神乎其神的事跡,不由念到:

“海東來,我聽說旁人都稱你一聲長安無首,是因為你武功奇高。有你在,長安武功無人敢稱魁首,我倒是覺得,你若是死了,那邊真的是長安無首了,是這長安群龍無首了。”

昏迷的海東來仍是沒有動靜。

“我呢,倒是真有法子救你,不過這方法確實非同一般,只看你敢不敢一試了。你現(xiàn)在外傷雖重,但最要緊的還是你天生自帶的血毒。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毒制毒,要用外化的毒來克制你體內(nèi)的血毒。只不過——”

阿幼朵狡黠一笑:”這一旦開始用毒,便是終身都要靠毒藥來續(xù)命了。我們用毒之人,用毒分量,成分都自有章法。今后你這毒只我一人拿捏的準,沒辦法假借他人。換言之,你今后的性命,可就握在我的手里。我先與你說好,我若是有了意外,你也難逃一死。所以——”

“你需護我一世周全。”

阿幼朵特意靠近,在海東來耳邊說了這句話。

“那我數(shù)三個數(shù),你若不出聲,我便是當你答應(yīng)了?”

“一。”

“二。”

“三!”

“你答應(yīng)了!那我今后在長安城便靠你罩著了。承讓承讓。”

阿幼朵從身上的小布包中掏出一個竹筒,拔出塞子,往海東來的傷口上倒,里面掉出數(shù)十條綠瑩瑩蠕蟲,立即往腐爛的血肉里鉆。

“這個呀,是食腐蠱,專食腐爛之物。現(xiàn)在把它們放到你傷口之上,他們就會幫你清理掉腐爛的血肉。應(yīng)該會有點疼哈,你得忍著點。”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這食腐蠱從傷口的另一端鉆了出來,個個脹得小指蓋一般粗胖,顏色也深了幾分,阿幼朵又將他們引了回去。接著又從包里拿出一個竹筒,從里面倒出幾條黑黑得蟲子。

“這個是水蛭你該認得吧。能吸人血卻沒有毒性,可以幫你將傷口得毒血吸出。放心,這個呢沒那么疼了。”

接著阿幼朵又從包里掏出一個竹筒。

“還有這個,這個是我們南疆特有的蟲子,是治療傷口最好的東西。他們身上都附著厚厚的粘液,有利于你傷口恢復(fù)的。名字嘛倒是一直沒有。要不回頭你來取一個?”

最后阿幼朵拿出一個瓷瓶。

“最后這個,可是個好東西啊!這是我的獨家發(fā)明,用蘆薈萃取而成的,可以止癢平疤,只管叫你的皮膚好光澤……”

阿幼朵將自己帶的瓶瓶罐罐給海東來一一用上,弄了小半個時辰,估摸著福伯快要回來了,才又將他的傷口包扎好。一番折騰,阿幼朵也累了一身汗,眼瞧著海東來仍是一動不動,倒是安穩(wěn),不由地翻了兩個好大的白眼。連忙拉著一趕回來就緊張查看自家大人情況的福伯往外走。

“走吧走吧,咱們先出去吧。你家大人躺的可比我們都自在,打雷了也鬧不醒,不如現(xiàn)在出去幫我準備要用的藥……”

人走遠后,密室又恢復(fù)了黑暗。

誰都沒有察覺,躺在床上的病人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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