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內，一片死寂。

僵立的少年充滿疑惑，臉上布滿了費解。

系統不是已經被納蘭月剝奪了嗎？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素按耐住激動，立刻在心中呼喚。

呼喚獲得了回應，一個系統界面緩緩浮現在李素的視網膜上。

但是李素卻僵住了。

浮現在視網膜上的是屬性欄。

準確的說就是一個基礎的屬性信息。

換言之，這是一個殘缺的系統。

甚至……

就連系統都算不上。

只見。

宿主：李素（王行）

武學：無

評價：上天明明給了你一次機會，可你卻不懂得珍惜，如果……沒有如果，你再也沒機會了，凡人！

這樣的屬性面板根本連簡化版都不算，重要的是它已經沒有了外掛的能力，現在看上去更像是一種嘲諷。

王行心煩氣躁的關掉屬性面板，仿佛失去力氣般的倒在了干草堆上。

這和他想的不一樣。

他擁有李素的所有記憶，自然知道真正的系統是什么樣子。

那是一個絕對完美的系統，升級方式多種多樣，除了經驗值和熟練度，還有一鍵簽到，那個系統甚至可以能夠抽取所有武俠小說中小說人物的武功秘籍。

“相比那個幾乎可以一刀99的真系統，我這個真是連垃圾都不如，為什么被遺棄的人是我……”

好在王行很快收拾好情緒，懷揣著對李素的惡意和詛咒，拿起丟在地上的秘籍。

“幸好你多少留給我一點家底。”

一邊翻開手里的秘籍，王行一邊念念有詞。

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原本王行以李素的資質就算是拿到武功秘籍應該也是廢了。

“小李飛刀，這本秘籍好像我可以修煉。”

王行沉下心來，仔細研讀。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是系統還在，基本上秘籍直接光化，以技能書的形式形成技能，根本不需要學習。

“你說你為什么不在死前就把這本秘籍學了，說不定我還能卡個BUG。”

怨念歸怨念，王行也只是想想，還真不敢確信真能成功。

隨著對小李飛刀秘籍的研讀，王行漸漸明白了一件事。

按照李素的記憶，同樣是武功秘籍卻也有很大的區別。

武功分為內功和招式。

內功是運氣法門，可以看作是一種能量的采集和使用方法，因為功法屬性的不同，修煉的內力屬性也不同。

而招式則是攻守之法，從拳腳到兵器，盡在此列。

除此之外，江湖上也有一些極為特殊的武學，既非內功，又非招式，好比那龜息功、縮骨功和閉氣術，此種另類暫且不談。

巧合的是王行現在手中的這本小李飛刀秘籍，嚴格來說卻是屬于招式類武學，并且屬于兵器中的暗器。

這暗器武功極為不同，和其他武學不一樣，更在意的是暗器手法和對技巧的應用，但相比之下要求卻也更高，需要無比的專注和百折不撓的韌性。

如此十年如一日，才能練出神乎其技的暗器武功。

“好在這種暗器武功對內力的要求不高，只要我勤學苦練未必不能練成，到時就算我沒有內力，好歹也有了自保的能力。”王行將秘籍重新藏好，考慮接下來的事。

眼下的遭遇已成定局，多想無益，既然不能改變，那就只能往前看了。

關注眼前，方是緊要。

思考良久，王行終于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躺在柴房的干草上，輕輕吐出一口氣。

“從今天起，我就是李素。”

…………

一夜未睡，李素在柴房里待到中午。

極為奇怪的是，整整一上午，李府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異常發生。

這和李素想的不一樣，在他看來，如果不是自己借尸還魂，那么原身的尸體肯定是還躺在地面上。

可是，就算是自己靈魂頂替，但地上的血跡卻還在。

更重要的是，按照常理來推斷，兇手往往會是第一個出現在案發現場。

如果納蘭月出現，在發現尸體后，肯定會裝作一個旁觀者。

現在她沒有發現尸體，肯定會懷疑真正的李素還沒死，她不可能不進來查看，乃至再次殺人滅口。

可是現在她并沒有出現。

那么現在的納蘭月在干什么？

李素心中焦慮不已。

又待了兩個時辰，李素站了起來。

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索性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剛打開房門，李素就看到了正在掃地的下人。

下人名叫常威，身材高大，可惜的是就算是在李府的下人中地位都很低，只是一個二等下人。

聽到開門聲，常威抬起頭來。

“三少爺。”

常威聲音沉悶，看上去比較木訥。

李素打量著他。

說起來常威在整個李府算是唯一一個對前身態度恭敬的下人，至于其他人一個個要么極為輕蔑，要不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為何？

因為李府家主李長生，也就是李素的父親常年在外經商，一年難得回來兩次，所以李府基本上都是由主母李楊氏在操持，主管著府內大大小小的事務。

李楊氏表面端莊，其實極為勢利，做起事來更是咄咄逼人。

偏偏前身又是庶子，本就是偏房所出，如此一來在府中更是地位低下，加之又因為正房李楊氏的刻意刁難，多年以來，早就沒有絲毫地位可言。

對于這一切，李素覺得李長生不可能不知道，但事實上李長生從未過問過，或許李長生自己也不待見自己的這個庶子，不然前身也不會睡在柴房。

可惜前身從未認清現實，一直以為自己考取功名后就一定能讓李府的人另眼相看，殊不知他已經考上了秀才，但處境何曾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常威，今天院子里有什么異常嗎？”李素揮散自己的雜念，向著常威問道。

常威沒什么心思，李素也就問得比較直接。

“異常？”常威想了想，撓了撓頭，“沒什么異常啊！”

聽到常威這么說，李素皺起了眉頭。

“你真沒發現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地面上，紅色的。”李素打量著常威，提醒道。

“哦！”常威恍然大悟，一手拄著掃把，伸出一根手指，悶聲道：“今早地上流了好大一灘血，也不知是誰做的，跑到院子里殺雞，殺完也不知道打掃干凈，害得我用水沖洗了好幾次。”

李素完全沒想到是這個答案，愣了好一會，想了想，又問道：“那今天院子里有沒有人來過？”

“沒有啊！廚房那邊的柴我昨天才送過去的，應該夠燒好幾天了。”

雖然是答非所問，但李素至少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確實沒人來過。

搖了搖頭，李素向著正廳走去，路上聽到丫鬟們在議論。

“什么！納蘭月已經離開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