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古一劍仰天咆哮。

這一刻李衡實實在在感受到了什么叫快爆體而亡，甚至表皮已經破碎，滴滴鮮血匯流成溪。

耽誤不得，經脈里的所有靈氣瘋狂運轉起來，古一劍一手抓住了竹劍，一手抓住了梅劍，一口咬住了菊劍。

丹田在滾燙燃燒，如同要從內而外把古一劍的身體燒掉，切身的痛苦刺著骨髓，但咬牙堅持著，這是要拼命！

風與電與霜圍繞著古一劍周身流淌，趁著這股巨大的靈壓氣勢，他沖破而出，直奔宮商雨客。

“乘風破浪！！”

宮商雨客的眼里出現一絲慌亂，古一劍能攜帶如此磅礴的靈壓沖來超出了他的預計，還未準備好抵擋，古一劍持三劍已來到近前。

斬！

“啊！”

宮商雨客橫劍于胸前還是沒抵擋住，噴出了一口鮮血。如趙鯤所說，他還沒有完全掌握“質”的變化，而這樣的他，擋不住吞下兩顆升靈丹拿命相搏的古一劍。

一招得逞后，古一劍卻并沒有停下，因為他體內的靈氣還沒釋放完。

松開了口中的菊劍，松開了左手的梅劍，右手單持竹劍，把最后所有的靈氣注入其中，經脈運轉下大喝一聲：“劈波斬浪！”

還沒穩住身形的宮商雨客又遭一擊，這一次再也抵擋不住，連手中心雨都飛了出去，自己也一直被靈氣沖向了虛幻星空的邊界。

“你說的是對的，可你若輸了，說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宮商雨客已聽不到這句話，他靈氣沖體，直接昏迷了過去。

古一劍撐著竹劍跪地，此刻遭遇了一股反噬之力，吐出了一口夾帶些許不知名肉塊的鮮血。

康橋月還有沒反應過來，一切發生的太快，直到古一劍又吐了血，才說道：“本場對決，古一劍勝！”

然后，康橋月拿出一瓶療傷丹藥急忙走向了古一劍。

執劍閣內。

三人的氣氛有些陰沉。

白晟率先打破僵硬開口道：“可惜了，其實是宮商雨客更強，只是古一劍以升靈丹取勝，若是宮商雨客也有準備就好了，但論其未來，定是宮商雨客能走更遠。”

“他不用。”

宮商龍虎起身，臉上不見任何表情，直接離開了。

白晟暗呼一口氣。

趙鯤搞怪地做了個鬼臉。

***

是夜。

古一劍正在其洞府內養傷。

前兩輪打下來基本一天就恢復過來了，這一次強行吞下兩顆升靈丹，磅礴的靈氣遠遠超過了古一劍經脈承受程度，雖未傷根基但也損耗頗重，就算有最好的二品療傷丹藥，三天最多恢復到七成。

贏宮商雨客的代價著實不小，他本應該是十里坡劍神蕭遙最好的對手。

李衡想到，看來這一次古一劍爭奪鬼劍稱號只能到這里為止了，連掌握劍意的宮商雨客都這般難對付，更別說天生劍體的蕭遙了。

哪怕再來一顆升靈丹，對決時一下吞三顆，估計還沒打敗蕭遙，古一劍就先爆體重傷了。

李衡心中嘆口氣，只能如此了。

“出來賞月啊，古小劍。”古一劍腦海里響起熟悉的傳音。

推開洞府門走出去，果然看到了奇裝異服的趙鯤。

趙鯤背著雙手，抬頭望著月亮，古一劍走到他身邊后也背著雙手，望著月亮。

“月亮好圓啊。”

“是啊。”

“對了，高盛那個劍招就是感悟月亮陰晴圓缺來的是嗎？”

“對，叫做黑月二十九式，越到后面越厲害，滿月之劍最厲害。”

“哦，月亮果然好圓啊。”

“對的。”

……

兩人就這樣看了一刻鐘，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你真的是出來看月亮的？”

“不是你說的嗎？”古一劍反問。自從和趙鯤親近后，這人便越來越沒長老架子，絲毫不端著了，古一劍也就隨意起來。

趙鯤咳嗽一聲，不再看月亮看著古一劍道：“其實這幾天你的每場戰斗我都有去看，老實說，你超出了我的預估。”

“謝謝趙長老關懷。”古一劍拱手，又難免苦笑，畢竟已走到盡頭。

趙鯤察覺了古一劍的情緒說道：“看來你是知道下一場對手了，雖然我傾向你，但你贏的勝率也不超過三成，那種人天賦太恐怖了。”

“是啊，那是絕世天才。”

“不甘心嗎？”

“肯定有點啊。”

趙鯤深呼吸一口氣，遙望著前方漆黑的夜空，道：“我年輕時也非常想不開，不明白為什么這世界上有人生來就是那般天賦絕頂，不論什么東西一點就透，一學就會，修行起來一日千里。”

“現在快老了，說堅持第一也騙不下去自己了，最后只能對天道膜拜，對那些天才仰望了。”

“畢竟天才更堅持啊，天賦越好，才越能堅持下去。”古一劍自嘲一笑。

此刻更是李衡在笑，他想起他諸多分身天生資質最好的就是零八和夏森，但這兩人的資質也就宮商雨客的水平，可能還差點，更別說蕭遙之輩了。

“但你接下來未必會輸。”趙鯤轉過頭，眼露精光。

古一劍神情一振，拱手道：“趙長老有何指教？”

“把你那四把劍組合成一把給我看看。”

古一劍當即把梅蘭竹菊組合成君子劍遞給了趙鯤。

趙鯤接過后細細觀察，最后感嘆道：“果然是墨家的劍。”

“墨家在六千年前消失了，但若是一萬年前，那可是一個堪與圣地比肩的超級大世家啊，煉器之道獨步天下，他們如今流傳的各種法器靈器皆是不凡。”

“我觀你這把劍本應是靈器，只是年代久遠靈性缺失，再經后人重新煉造后成了極品法器，此劍的威能你尚未發揮出十分之一。”

“我修為淺薄自是發揮不了極品法器飛劍之力，但不也只能如此嗎？”古一劍問。

“非也，絕佳的劍器自有劍道，你這把劍就有，你若是能感悟出一二，掌握其中劍意，三日后未必不能贏那個野小子。”趙鯤把君子劍遞回給了古一劍。

“感悟不出自身的劍意，便感悟劍的劍意。”古一劍接過后，眼中似有明悟。

“當然這可能并非一條好路，因為我們要以人御劍，而非以劍御人，以劍御人必成傀儡，我只是覺得你可能不同，才說出此法，但你若真的想學，我這里有一篇相關心得是前人所留，你若想看我可以給你。”

“謝趙長老。”李衡沒有絲毫遲疑。古一劍只是自己的分身，他不信一把劍將來還能和自己搶奪控制權。

“還是算了，我不能誤導你，你忘了吧。”趙鯤搖搖頭。

“哎呀！成仙什么的太遠就不想了，我只求一步強一步，能強一步就強一步，什么必成大道的至理，我從來都不信！”古一劍怒道。

趙鯤拿出了一塊藍色玉簡，但還是在猶豫，最后道：“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