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先生，既然是經由前田先生介紹，前田先生應該介紹過我這邊的付費規矩。我出手除靈的費用，視除靈的難度調整，比如前田先生那一次，面對的怨靈比較強，讓我用了不少法力，所以價格是100萬円，而現在我還沒有進病院看過實際情況，所以最終的報價，還要看這病院里的怨靈好不好處理……”

“沒問題沒問題。費用由啟先生你這個專業人士說了算，除靈的事情全權交給你，我只負責付款。”

赤井答應得無比爽快。

作為商人，算賬這件事他們比誰都精明。雖然明智光啟強調說除靈價格視情況而有所波動，但這價格波動的范圍很好推測。

前田市三除靈花了100萬円，他赤井這次除靈的價格哪怕翻十倍，也不過1000萬円。相比起項目垮掉數以億計的虧空和項目開發成功之后數以億計的利潤，不過是九牛一毛。這個交易對他而言實際上是穩賺不賠。

如果眼前這個啟先生有能力，幫他解決了問題，那么他的項目就能重新上馬。

若是眼前這個人是坑蒙拐騙的江湖騙子，那他也就不用給錢了，大不了就當浪費點時間。因為精神病院開發發愁的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精力。

既然赤井已經答應，委托這就算是成立。

明智光啟也不怕赤井會賴賬，對方能夠混成一家公司的老板，自然也不是什么蠢人，只要明智光啟出手以后問題能夠得到解決，就能證明他的確是有本事的除靈師。

常言道錢難掙使難吃，能夠掙到錢的商人基本上都是人精。明智光啟收取的委托費對他們而言也算不上貴，為了這些小錢得罪一個已經證明了自己能力的除靈師，簡直是吃飽了撐的。

要是人家費些心思給你身上或者親人身上弄點“臟東西”，給你找點麻煩，那才是得不償失。

當明智光啟踏入病院的范圍，立刻有兩種刺耳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轟炸他的耳膜。

一種聲音像是好多人的笑聲被合在一起，聽起來十分陰森詭異，而另一種聲音則似乎是一個男人凄厲的哀嚎，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這刺耳的聲音讓見過不少大場面的明智光啟也覺得有點難受，不得不從病院里面退了出來。

“怎么回事？”

“啟先生，你這是……”

看到明智光啟剛剛進入精神病院門洞內一步立刻就退了回來，赤井和前田兩位老板同時皺起了眉頭。

赤井是擔心明智光啟是不是江湖騙子在做戲，而前田市三因為之前的案子對明智光啟有基本的信任，所以他的看法與赤井截然不同。

“難道說，里面的怨靈兇險到啟先生你也束手無策嗎？”

“不不不……還沒到那種程度。”

明智光啟擺擺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轉過身問站在病院外等待的兩個委托人：

“兩位，請問剛才你有沒有聽到過什么奇怪的聲音？”

赤井搖搖頭，“剛才我和前田兄什么都沒有聽到，是吧，前田兄？”

前田市三點頭附和，“剛才確實什么都沒有聽到。”

“那……赤井先生有沒有進入過這間精神病院？”

“進去過幾次，雖然呆的時間不算長。”

“赤井先生之前進入病院內部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尤其是比較刺耳，有些像人聲的那種？”

“之前我來這里的時候都是白天，裝修工地上人來人往，工人們要干活，總是免不了有各種各樣的聲音。但是要說有什么比較刺耳，又不是正常裝修能夠弄出來的動靜，那我還真是從來沒有聽到過。”

雖然還沒有找到正主，但是通過這些蛛絲馬跡明智光啟已經能夠確定，這間精神病院里，應該是有怨靈存在的。

如果剛才他聽到的聲音是像喇叭聲汽笛聲那樣正常的聲響，精神病院大門敞開沒有隔音，前田和赤井應該也能聽到。

但剛才那么刺耳的聲音，卻只有明智光啟一個人有所察覺，這就說明這聲音只有具備靈異感知的人才能夠明確感受到。那么這件事肯定和靈異脫不了關系。

這對明智光啟而言是件好事，因為這就表示他今晚能有一筆收入入賬了。

另外，雖然只有像明智光啟這樣有靈異感官的人才能夠明確的認識到病院里面的聲音，而普通人則“聽”不到，但是聽不到不代表不存在。

這種怨靈的低語和哀嚎蘊含著影響心靈的力量，長期待在病院里的工人很可能受到影響，產生精神恍惚或者其他類似心理疾病的癥狀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造成工人們精神失常的原因，我已經大概清楚了，還請兩位在外稍等一下。如果不出意外，這里的問題應該很快就能解決。”

“是嗎？太好了，那就麻煩你了，啟先生。”

明智光啟拔出童子切，大步流星地闖進精神病院。

病院里，刺耳的聲音依舊在回蕩，哀嚎聲歇斯底里，而那仿佛好幾個人同時發出的笑聲就像是魔鬼的低語，比起哀嚎聲更令人心驚膽戰。

在這種地方工作，工人精神失常實屬正常現象。明智光啟覺得就算是他，待在這種地方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

但這次的明智光啟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沒有受到太大影響。向病院內走了幾步的時間，他已經基本適應了這些怪聲。

怨靈發出的“聲音”也和生活中聽到的各種聲音一樣，距離越近，聽到的聲音也就越清楚，音量也就越大。而明智光啟還能夠很輕松地根據聽到的聲音判斷聲音源頭所在的位置，這本就是人類從狩獵時代流傳下來的本能。

順著聲音一路尋找，明智光啟最終找到了聲音的源頭——病院二樓的診療室。

隔著診療室的木門，診療室內部那陰森的笑聲和讓人脊背發涼的哀嚎，在他的耳朵里聽起來無比清晰。

診療室的門雖然關著，但卻沒有上鎖，可能是為了施工工人進出方便，而現在也方便了明智光啟，他右手持刀，左手轉動診療室的門把手，推門而入。

瞳孔變化，黑色的眼仁向四周擴散，當整個眼睛都變成黑色之后，泛著光芒的白色自眼球的中心位置浮現。

明智光啟的雙眼，也在推門而入的同時轉換成黑白反轉的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