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為人作嫁衣 移花接木
- 謀之演義
- 任家坡
- 2017字
- 2020-03-30 19:47:00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李澤天越來越感覺不對勁兒,似乎一直在同一個地方打轉轉,明明走過的地方,又擋在了眼前,說是走過,但又沒有他們設下的標記。不行,這樣下去,走的天黑也走不去,再拖,就不是被打死,而是被餓死在這里。李澤天吩咐下去,后隊變前隊,尋著走過時設下的標記,趕緊撤出去。
可分明放下的標記,卻一個也找不到了,似乎剛剛還在,轉過身來,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這里面的石頭,這里抽在草木都會動,要么就是后面有人跟著,將所有的標記都給收了去。
這一情景不禁讓人大驚失色,要說迷路呢,這簡直就是個鬼地方。
這可如何是好?
李澤天這里那里地看,一時間也沒了注意,只感覺一股冷風順著脊梁骨由下往下,直往腦門兒里鉆。
快看,快看,那是什么?
這時眾人紛紛抬眼望天,只見空中好多好多小黑點,密密麻麻,里三層外三層的,這些黑點以極快的速度從天而降,后面隱約帶著火焰一樣的尾巴。
“快,一大組圍成圈,撐起盾牌,快!”
隊形剛剛建好,就聽密集的啪啪聲,響成一片,好些箭居高臨下,力量巨大,直接將盾牌扎透,透了眼睛,透了胸膛,露在外面的腳也被釘在了地上,膝蓋被鉆了眼兒,頓時哀嚎一片。
而箭落在地上,草叢,林間,所到之處,火蛇迅速竄動,一片連著一片,一時間火光四起,濃煙四起。
那火苗順著盾牌的縫隙鉆來鉆去,眼看就爬上了手,纏上了身。
本想借著這箭雨的間隙,重組隊形,尋找有利地形,以利再戰,眾人分明能聽到嗚嗚的聲響,壯著膽子再看空中,又是什么家伙什兒。
我的娘啊,箭雨之后,是更大的家伙,火球陣啊。
只見數不清的火球,著火衣,拖著紅尾巴,由遠而近,由小變大,盾牌見著了,頃刻間,粉身碎骨,那人要是碰上了,還不是以卵擊石,能找到尸首,就不錯了。
跑得快沒被打著的,火已在身上熊熊燃燒,在地上打滾,往身上扔土,干脆往石頭上撞死,也比燒糊了好受。
李澤天憑著一身的功夫,左沖右突,上下躲閃,但還是有箭上了身,遭火球背后重重擊打,腳下一虛,一落千丈。
消息很快傳到了汴梁城,蓮兒眼睛都哭紅了。
這人怎么說沒就沒了,既是王爺府的大公子,平日待蓮兒也是特別的好,又是蓮兒心中偶像,剛剛新婚燕爾,卻遭此不幸,那新娘子往后這日子,可怎么過呀!
榮陽公主,卻是平淡如水,特別彈上一曲高山流水,然后吩咐一聲:
“蓮兒莫再哭泣,吉人自有天像,來,為我梳妝打扮,今兒個要來一位重要的客人!“
蓮兒很快抹了眼淚,拿了這樣那樣的東西,開始忙活。
“重要的客人,未見有公公前來通知啊?”
來到這春禮府也有些時日,大多數時候都是風平浪靜,只有芬芳滿園,要么就是嘰嘰喳喳,讓人覺得有些悶。
“蓮兒,記好了,一會兒只管按我吩咐的做!”
“是,公主,蓮兒都記下了。”
工夫不大,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聲音不大,但公主聽的特別清晰。雖隔著好幾道門,但公主的眼神似乎能穿透門,看到來人的樣子。一個是韋公公,前頭帶路,低頭哈腰,媚氣十足。另一個雖是畫師打扮,卻氣場了得,到了門口,等韋公公上前通報的工夫,理了理手中道具,調了調步態,似又換了另一個人。而這畫師的后面還跟著一個小打。
“公主真是好運期啊,你說一下子來的這么多姑娘,后面還接著往里進,畫師就那么幾個,這你爭我搶的,都紅了臉,可這畫師哪能說找到就找到呢,有手藝,還有那個德行,好不容易找來一個,這不,我就給您請到這兒來了,公主您就樂著吧。“
“韋公公,真是有心人,先謝了。“
蓮兒照著公主的眼神,將賞銀順給了韋公公,當然這事是不能讓那個畫師看到的。
其實畫師這會兒第一眼看到公主,已經被其綽約風姿迷得一塌糊涂,那氣場足以讓他呆若木雞,還有那若隱若現的身段兒,要不是韋公公拽他的衣角,他還在那兒愣著呢,裝家伙什兒的箱子差點從肩頭滑落,掉在地上,砸了他的腳。
經韋公公這么一提醒,畫師那游魂似乎才找回來,趕緊正了正神,打開畫架,鋪畫布,放好了小凳子,開始一點一點地端瞧,一筆一筆將這美景往那畫布上移。不知道是天熱,還是緊張,或者興奮,臉上,腦門上,又細又密的汗啊,一層一層地往外冒。
“畫師,也算是閱人無數,那些個女兒家,與我家公主可有一比?”
蓮兒就在畫布的另一面,說話慢條斯理,盛氣凌人,味道與往日有所不同,怪怪的。
“公主之美貌,小的,見所未見,實乃出水之芙蓉,皇冠上的珠寶啊!”
畫師的胡子抖三抖,顫三顫,給出這么一句評語,手里的畫筆猶猶豫豫,增之一分,還是減之一分呢。
“如此之美,依畫師看,公主是否能得當朝宰相張大人之悅呢?”
畫師脊背上汗水肆虐的面積迅速地擴大,畫筆幾乎在手中難以成勢,笨拙無比,臉憋的通紅。
“小的,只是個畫像的,這春禮府還未邁出,宰相大人府上狗洞往哪邊開,小的尚且不知,那敢妄猜宰相大人之喜好,只是,只是小的愚笨,雖盡全力,也難以將公主的美一一展現出來。”
“畫師真會說話,今兒個就難為你了,有韋公公幫忙,如將這畫像呈了宰相大人府上,你就有的賞了。”
話音剛落,一粉色刺繡手帕,順著畫布飄然而下,落到了畫師的身上,眼見就要落到地上。
畫師眼疾手快,動作麻溜,那手帕不知不覺中就揣進了畫師的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