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明白了,這宰相與他的兒子也不是一條心,前有其大兒子勢力做大,舉兵造反,自己當(dāng)了皇帝,后有其二兒子統(tǒng)領(lǐng)三軍,現(xiàn)在也是如日中天,弄不好有一天也要走了他哥哥的套路,那可就沒他宰相什么事兒了,苦心經(jīng)營多年,竟是為人作了嫁衣啊。
可是不對勁兒,尉遲大人怎么想,怎么不對,白虎將軍,也就是秦王,不是已經(jīng)讓姓冉的給殺了嗎,這長安來的白虎,又是哪個白虎,相較于以前他了解的白虎,有過之而無不及,殺敵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宰相也好,白虎將軍也好,還不至于如此的操之過急吧?
想必那個三軍統(tǒng)領(lǐng)的白虎另有其人?
真是亂了套了,閆大人又如何是好呢?
事不疑遲,尉遲大人將他的那些三六九等召集起來,緊急商議,看看眾人都怎么說。
一開始也是眾說紛紜,有的馬匹拍的很響,說什么將軍氣貫山河,帳下猛將如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要換了平時,尉遲大人聽來會非常高興,可這時候簡直就是屁話。還有人說,將軍乃皇上親授之澤州節(jié)度使,一方軍政官,治理一方疆土,既沒有自立為王,割據(jù)兼并,又沒有與那些個心懷不軌的地主勢力稱兄道弟,既未與柴姓之周割裂,又未授張姓之周羹爵,白虎將軍的平叛之師應(yīng)該會有所顧及,量他也不會對澤州怎么樣,更不會動武。
但也有人說了,那個使者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尉遲大人本來就算不上是宰相張大人的人,這時候張家以平叛之名要拿了澤州,拿了尉遲大人,鏟除異己,絕對有可能,即便是皇上,也說不出什么來,故往今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咱不是人家的對手,而如果尉遲大人起兵攻滎陽,取汴梁,滅了冉氏,而后恭迎柴氏之周回朝,居攻至偉,他張氏又能奈我何,最起碼尉遲大人會得以喘息的機會,然后再從長計議,因時應(yīng)勢,不失為上策。
尉遲大人權(quán)衡再三,還是決定攻打滎陽,但澤州也不能棄之不顧,也不能讓滎陽過早的察覺,于是在澤州與濟州交界的各點,頻繁地調(diào)兵遣將,囤積糧草,加固城池,儼然一幅北擊濟州的駕勢,與此同時,與滎陽方向,暗中調(diào)動軍隊,將一波又一波人打扮成百姓、商販、流民混入滎陽,精銳部隊晝伏夜行,秘密靠近滎陽,而自己又在澤州城整日鶯歌艷舞,花天酒地。
滎陽城的變化,敏銳的趙普還是察覺到了。經(jīng)過分析,趙普斷定這是澤州節(jié)度使攻打滎陽的前兆,仔細看那些人的眼神舉止,就不難看出,哪是什么流民,乞丐,就是澤州潛入滎陽的先頭部隊。
趙普趕緊派人將這個消息飛馬報給坐鎮(zhèn)德州的兵馬大元帥,白虎將軍。而白虎將軍的回復(fù)很簡單:“靜觀其變”。
白虎將軍特意叮囑,注意安全,不要拋頭露面。
推敲白虎將軍的答復(fù),趙普多少有些明白了,這個澤州節(jié)度使一直是坐山觀虎斗,不動聲色,如今突然玩奇襲,要么就是趁著姓冉的在汴梁,而滎陽空虛,打劫,要么是要自救,可別讓人給個為官不政的名份,借機給除了,現(xiàn)在的局勢已經(jīng)很明朗,誰還能擋得了白虎將軍的威武之師呢。
白虎將軍的擔(dān)心也不無道理,這個尉遲大人要是表現(xiàn)過了頭,進了滎陽,來個大清洗,也不是沒有可能,別誤殺了他白虎將軍的人。
巧的是澤州行動的同時,長江對岸也是異常忙碌。
原來啊,周之皇上的詔書已到了建康,引起群臣的激烈討論,出兵吧,本來疆域就小,能打仗的已只剩林智成等奇貨可居的寶貝,這要是派出去了,誰是護衛(wèi)建康,要是這周玩什么調(diào)虎離山,繞過汴梁一線,經(jīng)赤壁舉兵南下,吳越再來個火上澆油,還不把咱唐國一口給吃了,咱應(yīng)該趁著周的亂局,發(fā)展壯大才是,八王爺堅決反對。
可是不出兵呢,抗令不遵,等那周朝收復(fù)汴梁,平定了叛亂,回過頭來,勢必會南渡長江,大舉進犯,也是個身死國滅啊,韓熙載韓大人說的是頭頭是道,危機重重。
這兵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搞的唐主心煩意亂,平平安安的日子,與世無爭,竟也是這么難,轉(zhuǎn)眼間可能就煙消云散,滿腹的詩詞歌賦,平平仄仄,這時候全都沒了用場。
無柰之下,唐主傳安慶的林智成林將軍回建康,聽聽他的意見。
“陛下,以臣看,這兵得出,滎陽的主子帶大隊人馬去了汴梁,那里現(xiàn)在正虛著呢,以我軍實力,一舉拿下,應(yīng)該不是問題,打下了,咱就來個完璧歸趙,還于天朝,完成了任務(wù),交了差,這件事就過去了,即便打不贏,那咱就撤,也算是遵了天命,頂多損失些兵馬,至于說天朝趁虛而入,現(xiàn)在他們的主力都在漳州、穎州一帶,沒那個精力。“
這些朝堂的臣子,簡直是危言聳聽,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兩軍交戰(zhàn)的事,還得聽這帶兵的,林智成的主意才讓人放心。
看到林智成,唐主又想起了林仁肇,林指揮使,悔呀,有他在,看誰敢在自己麻煩纏身的情況下還對這唐地念念不忘,吆五喝六。
“行了,林愛卿,就依你的意思,但還是謹慎小心,交差而已。“
唐主當(dāng)即拍了板,讓八王爺鼎力相助。
堂堂的一個國家,竟弱不禁風(fēng)到如此地步,真是悲哀啊。
林智成又領(lǐng)了八王爺?shù)亩冢B夜趕回安慶,召集手下將領(lǐng),商討出兵的具體事宜。
林智成決定,這次的行動,還是采用夜襲,充分利用自己在水戰(zhàn)方面的優(yōu)勢,給對方來個措手不及,當(dāng)然來要先派小股人扮成老百姓混進城去,一個是打探消息,一個是做內(nèi)應(yīng),有進攻的方略,還得備撤退的法子,打的贏就打,打不贏就撤,絕不戀戰(zhàn),各組人馬都由尖刀團成員帶隊,商量好手勢。
這邊積極準備,那么已成功混入滎陽城,到了半夜時分,水流,風(fēng)向皆處于最佳之時,數(shù)百只小船借著夜色,向著對岸快速進發(fā),所有人的兵器都用布裹著,不透出一絲亮光。對岸也只有零星的氣死風(fēng)掛在船的桅桿上,遠遠地有幾聲狗叫,更夫手里的燈,一跳一跳的,像是鬼火,怪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