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裙擺在趙管家的眼前輕輕擺了那么一擺。
“趙管家自汴梁而來,汴梁之事自然知曉,怎么,要考考我?”
“小的不敢……”
公主果然厲害,別看身處這深山密林之中,這些事情卻也瞞不過她,也或者……
“上京侯如此做法,想必不知汴梁的白虎將軍是真是假,但他這般大張旗鼓,不知是何目的?”
“還不是借刀殺人的把戲,是真的,便挑撥離間,嫁禍于宰相,借皇上之手鏟除后患,又可將勤王之軍分化瓦解,那時皇上就真成了孤家寡人,若是假的,那真的便沒有了出頭之日,哼,雕蟲小計。”
“小的應做些什么,還請公主殿下吩咐。”
趙管家相信對于這位被逐出宮,出家為尼的宛妃娘娘,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只管照做就是了。
而這位靜安,似乎真有著一雙法眼,天下之事,天下之人都休想逃過。
“下來要緊的是你要全力輔佐白虎將軍父子,抵御叛軍,收復河山。”
這個擔子可不輕啊,可對公主的這個安排,趙普還是有些看不懂,收拾了上京侯,坐大了宰相與白虎將軍,又何嘗不是一招險旗。
“可白虎將軍現在不知身在何處,即使聯系上了,以現在的紛雜,皇上,甚至是宰相又如何辨得真偽,并起用白虎將軍?”
“這個,白虎將軍一定有辦法,倒也不算什么,以我的分析,在長安還有一劫等著皇上,如何破解,就要靠白虎將軍,還有你們這些左膀右臂。”
啊?!
“在長安的西北方向有座法門寺,你先去那里找一位智云大師,找到他,也就找到了白虎將軍,接下來的事,就看你了。”
靜安寫了兩句話,還有一個特殊的標記,讓趙普謹記在心,然后就燒掉了。
可公主又該如何呢,在這尼姑庵呆的時間也不短了,王爺,還有澤天少爺都放心不下。
靜安就是靜安,這么大的事,關乎自己前途的大事,卻表現的那么安靜。
“緣分未盡,水到渠成。”
公主輕松,趙普卻是深感重擔在肩,有些喘不過氣來。辭別公主,懷揣著蓮兒的戀戀不舍,趙普再次踏上了征程。
再說趙匡胤,很順利地見到了廖常勇將軍,廖常勇將軍對趙匡胤的到來非常高興,自到了潼關,自己一直是小心翼翼,做的很孤單,時常也很是擔心,雖說這個潼關是長安的門戶,但這里必竟是人家長安節度使的地盤,而這個長安節度使表現的反復無常,讓人揣摩不透,身邊時時都感覺有人在盯著,非常的不舒服。
這下好了,自己又多了一個幫手,一個得力干將。這個趙匡胤,他可是聽說過的,當年擂臺上手撕太師的兒子龐勁,后又于天牢大敗仆射家公子圈養的魔獸,名氣大著呢。
廖將軍知道趙匡胤是白虎將軍的人,但曹沫將軍能用他,應該不會錯,滎陽血戰廖將軍是知道的,而趙匡胤帶來的消息,也讓他覺得這個人值得信任。
“這張寶昌又是什么意思呢?”
廖將軍,趙匡胤就犯了嘀咕。
“皇上西遷,卻偏偏要帶一個罪臣,而且偏偏又將其放在后面,會不會本來就是一種試探?”
“借張寶昌之手除掉龐檢司,已經發現這個人三心二意?”
“張寶昌是不是也看出來了,料到上京侯會派人圍追堵截,也就將計就計,演了一場戲?”
“如果真是那樣,萬一騙取了皇上的信任,那就等于在咱們中間安插了一顆釘子啊。”
“也不無道理,哎,咱們就是帶兵打仗的,這些個朋黨之爭,還真是看不透,不過有你我在,還有樊將軍,量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那張寶昌鬼著呢,關鍵要看皇上怎么處理,那個呼延灼,我到也聽說過,有過一面之交,看面相不像是一個是非不分之人,難說啊,不管怎么樣,你我應該有所準備才是,無論如何要保皇上的安全,可不能在咱們這兒出什么差錯啊。”
為以防萬一,廖常勇,趙匡胤商量好了,潼關嚴加戒備,前置一部分軍隊隱于關外兩側,自己率一隊人馬,接應樊將軍,并嚴密觀察呼延灼的舉動,如有不測,當機立斷;與此同時,廖將軍讓趙匡胤一行,快速潛入長安,密切關注長安的一舉一動。
廖常勇將軍站在高處,遠遠就看到了浩浩蕩蕩的西遷大軍,最前面一面大旗,上面一個大大的樊字,整個隊伍井然有序,皇上居中,后面一面呼延旗的下面,一位將軍威風凜凜,旁邊是一輛囚車,沒錯,那個張寶昌的座駕沒變,未見什么異常。
廖常勇一揚馬鞭,兩腿一用力,從高處奔涌而下,轉眼就到了隊伍跟前。廖常勇,樊將軍兩人一個眼神,便心領神會。
“潼關都尉廖常勇恭迎吾皇萬歲萬萬歲!”
廖常勇下馬,單膝跪地,高呼萬歲。
這是皇上最愿意看到的,自己這一邊的隊伍越來越壯大,曹沫安排的真是細致,只是可惜啊,出師未捷身先死。
“好,好,好,廖將軍辛苦了!”
總算到了安身之處,這懸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了。
“這潼關一切可都安排妥當?”
不管怎樣,寒暄還是要的。這廖常勇,一身的颯爽,威武,而又堅貞,皇上非常滿意。
“潼關銅墻鐵壁,萬眾一心,皇上盡管放心。”
“好,好,好,那就請廖將軍頭前帶路,眾愛卿隨我入城吧。”
“謹遵圣命!“
廖常勇在前,樊將軍前隊變后隊,將呼延灼、張寶昌夾在他的隊伍中間,樊將軍更是與呼延灼并肩而行,左手緊握佩劍,右手一把丈八蛇毛槍,余光始終沒有離開呼延灼。
而呼延灼卻是一身的輕松,板斧掛在馬鞍上,手握馬韁繩,還讓人把自己的那面呼延大旗先收起來,表現的極為謙卑。
“呼延將軍之名如雷貫耳,乃是上京侯手下的五虎上將之一,怎會屈尊做起了押送犯人的小事呢?“
“樊將軍此言差矣,末將乃是皇上的將,而不是哪個侯的將,皇上吩咐的事就是大事。“
呼延將軍幾乎是信馬由韁。
“可那御林軍是皇上的御林軍,那龐檢司是皇上親命的御林軍統領,你卻取了人家性命,這豈不是假嬌君命,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