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普的話,天牢當差的非常上心,如今要改朝換代了,這可是升官發財的好機會啊,所以很快這句話經過一翻粉飾,就報到了御史那里。御史更是樂不可支,即刻進宮,面見主子。
御史求見,上京侯第一個反應,就是又要殺人了。
這一陣子,可是沒少抓人,以前的眼中盯,肉中刺,裝清高不愿意上朝為官的,交不起供銀的,藏匿女眷躲避入宮的,如此等等,上京侯都有些麻木了。
再說了自打進了這京城,上京侯忙的很。皇宮嬪妃宮女數千人,統統收納,夜夜不重樣的換,白天就有點打不起精神。這會兒還有一邦將士謀臣在那里嗆嗆呢。有人要主子乘勝追擊,直搗長安,將那皇上及其殘余之反動勢力一網打盡,以除后患。有人說了,占據了京城汴梁,也就占據了天下,主子擇吉日一登機,昭告天下,那皇帝老兒誰還認呢,也就剩狗延殘喘而已,弄不好,那長安的節度使會將其抓起來,當成向主子表忠心的禮物,送上門來。還有人說,長安那可是西面的門戶,戰略要地,非常重要,馬虎不得,應速速派人打探那里的情況,摸一摸那長安節度使的態度。
這到提醒了上京侯,他即可問到:
“派去追擊的隴將軍,可有消息傳回?”
“回主子,還沒有。”
“趕緊派出一支小隊,前去接應!”
這事由兵部侍郎去辦了,其他人還在爭論,只等主子定奪呢,可主子有些不勝其煩。
“又是什么事啊?”
御史進來,見一邦子人高一句低一句的,卻一幅神秘的樣子,怎么也不肯說。正好,上京侯讓這些人到先退下,攻打長安的事兒,改日再議。
“啟奏主子,好消息啊!”
其他人都走了,只有一個裘總管,在跟前,現在可是上京侯身邊的紅人,大內總管哪,不是外人。可御史非得要湊到上京侯的耳根子,小聲竊喜的樣子,跟上京侯匯報。
“什么好消息,只管講來!”
“微臣略施小計,奉主子這命請入天牢的白虎將軍,千真萬確,根本不存在什么替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京侯一拍椅子,噌的站了起來,一陣狂笑。
“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跟我裝賣傻,一向自詡高人一籌的諸葛在世,也有陰溝里翻船的時候,好啊,假的就好,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冒我白虎將軍之名,覬覦其家財,欺世盜名,斬立決!”
御史稍稍愣了一下,馬上喜上眉梢。
“我主圣明,微臣即可去辦。”
“主公使不得呀,使不得。”
旁邊的裘主管當下就給攔住了。
“怎么個使不得,難道你要為這賊人說情不成?”
上京侯似乎不說到了痛處,臉馬上就變了,二目圓睜。
“袁門行刑是殺,溫柔鄉里殺,都是個殺,給主公您留下美名,而讓那白虎將軍為后世唾罵,豈不更好。”
“公公你,有更好的辦法?“
“以奴才愚見,真也是假,假也是真,如果是假,您就把他當成真,待您登基之日封他個大大的候爵,給他換了大大的府地,讓這一真一假兩個人掐,您只管看好戲……”
這個辦法,新鮮,不錯,那如果是真的呢?
“如果是真的,那只能說主子您不計前嫌,以德報怨,恩澤天下,讓那些白虎將軍的人受了感召,天下歸心……“
裘總管一邊說,一邊小心地查驗這位主子臉上的表情。
“主子據有汴梁,天下初定,但立足未穩,軍中情況復雜,那些是宰相大人栽培的,那些又是那白虎將軍安插的,恐怕一時半會兒難以分辨,這些人雖然跟著主子打了不少勝仗,立了不少功,但心里并不踏實,沒準兒還在觀察呢,處理好了白虎將軍這件事,再迎回恩相,那可就真是軍心所向,主子登基之日,再將天牢里那些個無足輕重的前朝遺老釋放,來個大赦天下,那便是群臣所向,萬民所向,如此我主江山永固,社稷永固啊。“
這個裘總管,說的真是太好了,分析的可謂是鞭辟入里,上京侯非常高興,恨不能在他的肩膀上拍兩下,在胸前捶兩錘。但轉念一想自己現在的身份,伸出的手要收了回來。
一旁的御史好生嫉妒,這個狗奴才,這本該是我要說的,都讓他搶了去。
上京侯吩咐御史,這個白虎將軍,就讓他在天牢里再委屈一陣子,就當他是假的,但要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不能有半點閃失。
御史心領神會,出了皇宮,直奔天牢,親自安排去了,干好了,那絕對又是大功一件啊。
御史走了,裘總管見這時的上京候精神頭還不錯,就是略有些疲乏,手里的拂塵往后腰一別,上來就給上京侯揉肩捏背,這可是他的拿手絕活。
“主子,新皇登基之日眼看就要到了,這皇后的人選,也得定了,這是您的大事,國之大事。”
上京侯斜倚著龍椅,瞇著眼睛,很是享受,臨幸的各等美色在腦子里一慕接著一慕。
“我的夫人當年是宰相所定,純是政治聯姻,只可遠觀,不可近瞧,那些個婢妾只是個銷魂,這宮里嗎,皆是那皇帝老兒的,美色而已,要說一國之母,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主子,這宮里其實還有一人,可謂國色天香,又出身高貴,儀態萬方,以奴才看來,實為皇后之不二人選。”
“哦!這后宮三千佳麗,無一漏網,我怎么沒發現,莫非你把她藏起來了?”
上京侯一聽這話,來勁兒了。
“可有一地兒,您沒去過。”
“哪里?”
“寧安宮,也就是冷宮。”
“幽禁何人?”
“就是您一直贊不絕口的廢后,龐皇后,雖身處冷宮,但奴才早有安排,一點也沒受慢待,一切都保持的好著呢。“
上京侯高興的不得了,兩眼放光,坐也坐不住,臉也開始發紅,發燙,兩只手你打我,我打你,多少年了,日思夜想,欲求之而不得。
“我怎么把這個地方給忘了呢。“
“可,可她畢竟是前朝廢后啊,這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