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今晚的月色真美
書名: 同窗殊途作者名: 春秋企鵝本章字數: 3022字更新時間: 2020-04-12 10:21:52
星錘平原是晏寧與瀚海之間的一座大平原,要是夏天來這里游玩的話,草長鶯飛,躺在草皮上享受小草輕輕摩挲后背,很是愜意。
那時會有螢火蟲成群結隊,發(fā)出溫暖的光亮,美輪美奐。
楚煊赫站在星錘平原上,今日月光很是皎潔,楚煊赫頂著雪白的臉看雪白的月亮,畫面定格住了,有些醉人。
夜晚有些風,吹動他的長襖,在空中飄得肆意。
楚煊赫望著從馮俊霖那里回來的雷茲問道:“馮俊霖跟你說什么了?”
雷茲拱了拱手說道:“無非還是那些客套話。表面上對您很尊敬,但我想您也看得明白馮俊霖這個人的野心,他絕對不夠忠誠。”
楚煊赫笑了笑:“我不需要他忠誠,實際上,我也不相信有人會對我忠誠。”
看著想要表達自己立場的雷茲,楚煊赫伸手制止。
“其實只要他的命門在我們手里就不需要擔心他會僭越,再說了,他就是真對我動了殺心,他也不是我的對手。”
楚煊赫感到一絲冷意,把敞懷的大衣拉上拉鎖問道:“不過他要怎么處理張乾宇的電子眼和追蹤彈呢?雖然據我看來,只要大范圍出城,張乾宇是殺不過來的。但馮俊霖可能心存顧慮,而且我也不確定張乾宇這幾年究竟成長了多少。”
雷茲回話道:“聽說是派了些人去暗殺青刺。”
楚煊赫咯咯笑道:“張乾宇的能力我一直有些看不起,但馮俊霖如果覺得幾個殺手就能殺得了他,那他可太天真了。”
***
張乾宇坐在燈火通明的帳篷里,桌上放著數十瓶同樣牌子的咖啡,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電腦屏幕。
今天他收到了薛子寧的消息,從他口中聽說了第三階段的事情以及薛子寧對楚煊赫能力的猜測。
他很不安,即使沒有正面對上楚煊赫,他也想象得到對方的可怕。
但他也沒時間去考慮楚煊赫的事情,畢竟自己現在面對的馮俊霖也是個扎手的點子。
秋瞳依靠著他的肩膀,發(fā)出平穩(wěn)的呼吸聲,本來說好要陪自己熬夜的,還是沒說話算話,自己先睡著了。
張乾宇上大學的時候就不太愛熬夜,倒不是因為他不想適應這種大學生都會經歷的生活,是因為他實在熬不住,所以這個看起來不太著調的小年輕還保持著和他父輩一樣頻率的作息。
不過今晚他決不能睡,即使現在外面漆黑一片,即使現在電腦屏幕上沒有任何一個可疑的點在移動,但他也不能睡,因為這是生死攸關的戰(zhàn)役,他要是忍不住睡去,外面那些沉在美夢中的士兵也許就再也睜不開眼了。
他不停地晃著腦袋,時不時看向枕在他肩膀上的秋瞳,嘗試性地親吻她的額頭,用這樣的方式來確保自己的清醒。
同時腦海中也不停地和輝子嘮著閑磕,但大多都是他單方面在自我陶醉,輝子只是熟練應用“嗯”,“好”這樣的短短一個字終結話題。
這樣的安穩(wěn)沒有持續(xù)太久,他感受到毯子下方松軟的土地有所異動,握著輝子的右手收緊,身體坐直,擺出一副隨時戰(zhàn)斗的狀態(tài)。
泥土層這時也崩裂開來,幾個碧眼從不同的地洞中破土而出。
為首的一個便是被薛子寧闖入臥室用酒杯殺死的鄭大紅的哥哥鄭大秋。
張乾宇在看到這些奇兵之后,神態(tài)反而更加放松,雙手托腮,余光看著剛剛驚醒的秋瞳,囂張地說道:“還以為馮俊霖這小子只會做縮頭烏龜呢,沒想到讓他想破腦袋把咱老祖宗這手地道戰(zhàn)給想明白了,有意思。”
鄭大秋惡狠狠地瞪著張乾宇,當時他看到他弟弟慘死的景象時,就已經下定決心,一定會把那什么狗屁青染都給碎尸萬段了,所以他只是可惜坐鎮(zhèn)帳中的不是青染,殺不過癮,但好在這人也是青字開頭的混蛋。
鄭大秋身形順發(fā)如雷霆,膀子上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拳頭直接向張乾宇的臉上轟過來并放出狠話:“我們已經弄明白了你的能力了,近戰(zhàn)你沒有任何優(yōu)勢,槍子殺不死我,要是在這么近的距離放追蹤彈的話,你們的士兵也會遭殃。”
但拳頭行進的道路上好像遇到了什么阻礙,那是張乾宇的左手掌,他把輝子放在桌子上,隨手拿起一只泡泡糖扔進嘴里,聳聳肩說:“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就會打手槍吧?”
張乾宇吹了一個很大的泡泡,好險沒碰到鄭大秋的鼻頭。
鄭大秋注意力放在泡泡上,隨后便發(fā)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
倒不是因為他有什么高強度潔癖,而是此時他手腕處的骨頭已經被張乾宇折斷。
張乾宇更進一步的靠近鄭大秋,這回泡泡確實從他的鼻子上炸開,他突然低頭,看到自己小腹處已經殷紅了一大片,他向后踉蹌了幾步,手指點著張乾宇手中那把莫名生出刀刃的槍,眼神中滿是不解。
張乾宇則是用無辜的眼神四處瞟了瞟:“你這么沒見識嗎?本來有的槍上就是帶刺刀的。”
張乾宇說完之后,一手扶著桌子,身形向前一個飛躍,輝子的槍身也隨之加長,刺刀拖在地上劃出沙沙的聲響。
向著帳內的十多個碧眼勾了勾手,然后回頭看了看秋瞳笑著說:“要么你們一起來吧,這種有女人看著的大場面,和你們一個個單挑太跌份了。”
秋瞳在后面小聲的嘁了一聲,但還是靜靜看著張乾宇的裝逼時刻。
說完身子先向正前方挪動,走到離他最近的一個碧眼面前,順勢將刀刃橫著劈向碧眼的頭顱,刀光呼嘯閃過,一顆大好頭顱已然飛舞在空中。
他將刺刀捅進已經尸首分離的腦袋里,再蹦出一陣小血花,和那邊還沒來得及倒下的碗大的疤上噴出的大血花照相呼應。
張乾宇將口香糖粘到那個已死的碧眼手上,叫囂道:“你們在干嗎?等我喊開始嗎?”
那些碧眼現在并不是失控狀態(tài),但仍是被這句話直接把火氣激了起來,紛紛向張乾宇沖過來,將他包圍成一個圈。
張乾宇淡定的一個飛踹踢到一個碧眼順便創(chuàng)造一個缺口,同時槍刃消失,手中的輝子變成機槍模樣,向包圍圈處掃射。
他知道這樣的攻勢殺不死碧眼,于是短暫的記好了這些人的位置后,用槍口釋放出一個小號的煙霧彈,同時槍再化刀,向煙霧中沖去一頓劈砍。
當煙霧散去之后,殘缺四肢的碧眼踢開那些已經缺少頭顱伙伴的尸首在地上嗷嗷的呻吟著,張乾宇滿身是血的背對著自己的血腥杰作,自嘲道:“他媽的,當時學學抽煙好了,這時候來一根,真是帥的不要不要的。”
“可別吹了!”聽到秋瞳的打岔,張乾宇轉過身去,才發(fā)現那個剛剛被自己踢到的碧眼正被秋瞳鎖著喉嚨嗚咽。
原來這家伙本想趁著張乾宇吹牛的時候從背后偷襲他,沒想到那個一直坐著看戲的女子并不是個愣愣的花瓶,而是正兒八經警校畢業(yè)的高手。
于是這位本身職業(yè)是園丁的碧眼被女警三下五除二給制服了,張乾宇對著秋瞳豎了個大拇指,然后走過去一把摟住秋瞳,同時把輝子插送進那個碧眼的腦門,笑瞇瞇地對秋瞳說:“我表現得這么好,不應該有點什么獎勵嗎?”
“什么獎勵?”
張乾宇有點不好意思地斷斷續(xù)續(xù)說道:“非要我說這么直白嗎?親一口嘛!”
秋瞳不屑地從張乾宇懷里掙開,搖搖頭說:“我才不親你呢,再說了你臉上都是血,你也好意思提這要求。”
張乾宇聽到之后一抱懷坐在地上佯裝生氣說:“我感覺你不在乎我了。”
秋瞳笑著砸了一下他的后腦勺說:“喂喂喂,咱倆雖然是姐弟戀,但也就差四歲吧,我不是富婆,你也不是小奶狗,你擱這兒耍小性子給誰看呢?我可不吃這一套。”
張乾宇伸了個懶腰笑著說:“也是奧,這娘娘們們的姿態(tài)也不適合我這么男人的形象。”
“所以嘛,干正事吧,這些活著的怎么辦?”
張乾宇抓了一顆石子摔到一個正在怪叫的碧眼臉上說:“全殺了,決不能走漏消息,這地道我有用。”
秋瞳大概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讓曹隊長他們通過這個地道進到晏寧城里?但馮俊霖那邊一旦發(fā)現沒人回來報信,一定會第一時間把地道封起來的。”
張乾宇壞笑道:“咱們不是還有陸三才這張底牌呢嗎?正好給這小子找點事做。”
秋瞳點了點頭,拿了一張紙走到張乾宇身邊,幫他擦了擦臉頰上的血污,張乾宇有點害羞說道:“算了吧,這樣太麻煩了,我待會用水洗吧。”
秋瞳聽話地停了下來,但微微踮起腳尖,嘴唇貼到那還留有一點血污的臉頰上,眼神迷離地看著恍惚的張乾宇說道:“不擦的話,就親不到了。”
這一場夜襲很突然,但如果你細看會發(fā)現,今晚的月色,
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