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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那時

  • 哐當哐當
  • 何思過
  • 2707字
  • 2020-03-16 08:46:14

一直以為爸媽生下來就是爸媽,這個觀點一直到我在這個社會上混了好些年,看到一部劇,一部書,才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父母也是從小孩成長到大人,結婚生子,然后在到養育孩子等等。當我記事起,我就是那種不省心的熊孩子。各種讓父母擔心,也沒少挨父親的打。在教育這方面父母用的方法不太好,但也是他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方式了吧。每當我回憶起和父母之間的點點滴滴,我發現我的童年里關于他們的事情,有一半是在挨打,有一小部分是看到父母在爭吵,剩下的一小部分才是那種家的溫暖。我對家的概念也是停留在這一小段的溫暖里,每當我想起家來,總是有著好多的感慨,雖然比不了那些好的,但是對于那些不好的,我家算得上很棒了。

一點一點的回憶起關于家,關于房子的那些,我發現我家一直在改變。小時候,在老家,父母和爺爺一起住。爺爺的房子有三間房,爺爺睡中間那間,我們一家睡在爺爺后面的那間房,二爸一家睡在爺爺房間的側門。就這樣三家人,一大家子人擠在一個不算很大的老屋里。到現在我回到老家都能看到那間老屋。后看母親去廣東打工,父親去當水瓦工,掙來的錢,在老家的一塊水田邊修了一間屋子,這就成了我的第二個家。這個家我們沒有住幾年,后面去了XJ之后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到了XJ,一開始我們一家擠在二姑的一間小臥室里。我們剛到XJ的那年夏天,因為父親是水瓦匠,所以在二姑家的院子里修了一間不大的小屋子,剛好擠下我們一家人。過了兩年,戶口有了著落,然后也有了地,于是父親就在地頭修了一間屋子。這間房子我現在記得最清楚,土塊房,跟隨我的記憶一直到現在,去年聽說被拆了。好吧,這個間房子在我的記憶里停留了二十年之久。后面一直都是在這間土塊房的基礎上擴建改造,然后在努力讓這個家變得舒適。父母親就是這樣,一直在為我們營造好的生活環境。后來大哥結婚,這間房子成了新房,大哥一家人也在這間房子里住了好久。然后姐姐也是從這間房子里出的嫁。再然后就是去年聽說鄉里面來政策了,說是鄉里出一部分錢,自己出一部分錢,把房子重新休一下,修成統一的抗震安居房。我是不太清楚房子修成什么樣子了,因為我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回去了。

房子一直在變,家里的家具也是一直在變。在老家的時候置辦的那些家具沒辦法帶到XJ,所以都被爺爺拿去用了。在XJ的這些年,隨著一年一年的增長,從開始的自制家具,到買家具,再到定做家具等等。父母親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營造著家的樣子。關于家的記憶雖說是一小部分,但也是很大的回憶了。

那些年我沒少挨打和挨罵,熊孩子挨打一般很少有無緣無故的。都是這樣那樣惹麻煩,找“刺激”導致的挨罵或挨打。但有那么一次挨打我是最記憶猶新的,也是我往后的日子里記恨父親的一次。

記得是剛上初一那年,我的成績不是很好,自己也是很清楚,所以很努力的在學習,努力的去聽講,上課也是做筆記等等。直到有一天,也是我最難忘的一天,后來我還把這一天寫在了作文里。那天的事情我記得最深刻,最難忘。那天是下午學校放學,因為要考試了,老師布置了好多的作業,所以回到家,把身上的臟衣服泡在洗衣服的盆里就去寫作業了。寫了多久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天黑了,開著燈才把作業寫完,剛寫完就聽到父親的聲音,估計是在說什么,我沒有聽得太清楚。然后關燈正要開門走出去呢,父親開門進來了,可能是關燈的緣故,父親以為我在睡覺,多的話都沒有說,拿起手上的東西就朝我打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打,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可是我的這次打是最讓我印象的一次,沒有理由的挨打。挨打的原因是一場誤會,可是這場誤會讓我失去了對學習的那份沖勁。在當時是這樣想的,現在看來我的學習是和挨打沒有多大的關系的。那天的打是從父親斷了幾根棍子后結束的,我記不得父親說了什么,但是這個誤會還得從我泡的衣服說起。父親可能是在外面干活太累了吧,回到家就看到洗衣盆里泡著衣服,然后就把衣服洗了,晾了。然后就問母親我在哪里,也不知母親說的什么,然后父親就來我寫作業的房間找我。當時的誤會就是這樣發生了,我關燈到走到房門口,就幾秒的時間,剛好父親又開門進來找我。一看房子里漆黑一片,就以為我在睡覺,這個以為讓我挨了一頓打,一頓無緣無故的打。以前多多少少挨打是貪玩,做錯事,挨打都有人幫我。可是這一次母親沒有幫我,伯娘沒有幫我,外公也沒有幫我,整整挨了個把小時的打,直到父親打斷了幾根棍子才結束,完了還給母親說不準給我飯吃,讓我跪倒第二天上課才起來。所以這頓打我記到現在,一直記到現在。

一直以為父母親是偉大的,在我的人生當中能為我指明方向的人,這也只是以為。這些年在社會上行走,見過太多的人,好多的同齡人,都有相同的觸感。原來大家的父母也是一樣的,也會有著這樣那樣的不完美。當我明白了父母也是從孩子時代走過來的時候,我已然行走于社會近十年的光景了。大前年回到父母身邊,發現他們老了好多,但還算硬朗。父親沒有了往日的那種嚴厲,但還是會動不動就罵人,還是會為了一點小事,和你爭得臉紅脖子粗,這樣的父親一點都沒有讓我覺得有什么不好,畢竟人無完人嘛。

母親是個時而心細時而粗心的人,父親又是個說做就做的性格,剛好倆人互補。父母經常爭吵,都是因為錢的事情爭吵。從來都沒有看到父母因為愛情爭吵,這也是我的一個誤會。一直以為父母是因為愛情而結婚的,可是當我了解到了更多的時候,才發現,那個年代沒有什么愛情。結婚都是媒婆牽線搭橋,投緣了就結婚,不投緣就再找再看。母親也是因為媒婆介紹,然后看了父親,覺得有眼緣所以才走到一起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簡單,父母親結婚的時候只有一張床,還是借來的五百塊辦的喜酒?,F在都羨慕父母親那個年代,沒有彩禮,沒有房,沒有車。像極了傳說中的愛情,我也一直以為父母是因為愛情而走到一起的。后來的點點滴滴我也看的清楚和真切,他們只是在搭伙過日子(爸媽請原諒我這樣評價你們的婚姻)。

時間真的是個融合劑,父母之間沒有愛情,那么就剩下我們兄弟姐妹三人。父母也是為此,才沒有走到離婚的地步。依稀記得有一次的爭吵就差點離婚了。那時的我還在上小學五年級左右,我因為暑假無聊而跑到二姑的棉花地玩耍。原本父親說要來接我,可是我在二姑的棉花地耍了好幾天都沒有來。后來我是因為拉肚子,實在是難受父親才來接的我。在回家的路上父親給我說了好些話,其中有一句是讓我勸勸母親的話,我當時不太明白是什么。到家后看到母親的嘴角有疤痕,我問了母親,母親說是上火。我本來想說父親交代的那句話的,可是姐姐把我拉到一邊對我說父母親要離婚,父親和母親打了一架,然后父親把離婚證給撕了,所以才沒離成。我當時還小,不太明白是為了什么,現在看來,父母親沒有鬧翻,多半都是為了我們兄弟姐妹三人。

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句話真的是真么品都能讓我回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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