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送她回家，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叫住了她，“方凡優，你要開心點。”

他跑到她的面前，“如果你不快樂，全世界陪你悲傷。”

這是她聽過的最暖心的話了。

“是不是所有非有意的錯誤都可以得到原諒？是不是和過去的一切和解了，我才會快樂些？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這么多個問題，他真的一個答不上來。

方凡優也不期待能得到他的什么回答，轉身回到自己家里。

第二天早上，方凡優洗完頭發之后，被吵醒的父親從沙發上起來說要幫她吹頭發。

其實她都明白，這一年來，每次放學翻開冰箱，里面擺滿了都是自己愛吃的菜，隨口說說的小愿望總是幫她實現。

他是在道歉，是在彌補，而自己不過是無法接受他對母親造成的傷害，可打心底里沒有憎恨過他。

“爸爸，你幫我綁一次頭發好不好？”

這么大個人了，還提這么幼稚的要求，換做別人肯定會嘲諷她吧，但父親卻不會，至少現在不會。

“行啊！”父親毫不猶豫就答應了，拿起梳子與發圈，認真地給她綁起頭發來。

方凡優享受著這份渴望已久的父愛，記得讀幼兒園時，有一次的親子活動中，有一個比賽叫“我的手巧爸爸”，那就是爸爸給自己的女兒綁頭發，誰綁得又快又好看就獲勝，可惜父親從來沒有出席過自己的任何一次家長會，所以她只有羨慕別人的份。

小時候的遺憾，即使是長大了，還是會覺得那件事對她意義非凡。現在她很喜歡這樣的時光，但如果這個要求對十三年前那時的爸爸提的話，他應該會直接抽她兩巴掌，然后說，別煩我，一邊玩去。

那樣恐怖的父親，自然也很少能形成溝通，長大以后叛逆的她也不愿與父親說話，所以兩人的交談實在少之又少。

自從遇到方凡優之后，沈路楓出現在教室的次數越來越多的，只是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睡覺，不然就是看著方凡優的座位。

“你相不相信童話故事？”

“童話故事都是騙小孩的。”她從來就沒有看過什么童話故事，“騎著白馬的不一定會是王子，也有可能會是唐僧。”

“不管是王子，還是唐僧，但愿意為了你破光而來的人一定是喜歡你的。”

“沒有人喜歡我，也不會有人喜歡我。”毫不猶豫的否定。

現在的她簡直就是宇宙級的悲觀主義者。

“不一定。”他突然停下來，轉身，看著她非常認真地說，“我就很喜歡你。”

幾乎用的是回答x2+1＝0的答案是無解一樣的語氣，沒有夾帶任何感情，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告白，結果這句話，就變成了一句安慰的話了。

女生沒有被感動到，也沒有表現得很驚訝，回答他的話也并沒有輸給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回了一句，“為什么喜歡我？”

可是，卻幾乎用盡了所有的理性壓制住內心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