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白被他嚇得抖了一下,差點把手機扔了。
“你看這人,是不是矮,進門的時候他前面有一個小姐姐,他比這小姐姐還矮半頭,而且,這是不是個女的?男的染指甲的真是不多見啊。”
任白順著高錕然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見這人拿手機的手指露出一小節,正是染的玫紅色的指甲。
“女的?”任白腦中開始搜索染指甲的女性,卻什么都沒想起來。
“好在人沒事兒,你別想了,這兩天準備開庭才是正事兒,而且司寇不是也去陪著筱筱了嗎?”
任白點點頭,回了房間,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轉過身來:
“老高。”
“嗯?”
“我,如果辜負你的好意怎么辦?”
“愿意幫你,陪你,都是我自己愿意,做了這些事情我會高興,這就夠了。”高錕然說完,便幫任白關上了門。
任白倚在門上,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些天,石頭都能感受到高錕然對自己并不是朋友間的感情,但是這感情她終究無福消受,而且自己真的足夠好嗎?好到讓高錕然一廂情愿?
又會是一夜無眠到天明。
“學…學長,你來干什么?”敬美筱很驚訝司寇蕖的到來。
“我怕你們這一宿睡不踏實,就過來看看,看,我買了什么?”司寇蕖說著,提起手中的袋子揚了揚。
敬美筱看見里面有啤酒飲料,零食,鴨脖什么的:
“這?”
“哎呀,放縱一晚上,阿姨我給買了牛奶,一會兒我給阿姨溫一下,然后你要想睡覺的話,我就在外面看門,你要是不敢睡的話,咱倆就邊吃邊聊。你放心,你不同意,我肯定不進房間。”司寇蕖說著,便進門摸進了廚房。
“可……”敬美筱想說,可是我有牛奶啊。
安置黃勤睡著了之后,司寇蕖看著敬美筱:
“聊天?”
“誰說我睡不著?我可困死了。”敬美筱還在嘴硬。
“好,那我在下面給你們看門。”說著,司寇蕖拎出了兩罐咖啡,給自己開了一罐。
敬美筱轉身進了房間,卻突然覺得自己房間有些陰森,便趕緊打開了所有的燈,過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的大衣柜里藏了人,又起床把大衣柜打開。
過了半個小時,敬美筱從房間走了出來,司寇蕖正好看見她:
“餓了?”
敬美筱點點頭。
“吃。”
敬美筱從袋子里撈出一盒鴨脖,撕開啃了起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沒有一會兒,敬美筱就困得圈在沙發上睡著了。司寇蕖到敬美筱的房間給她找了枕頭和毯子,生怕著了涼。
第二天一早,敬美筱還在睡夢中,就接到了警察的電話,說是兩個藥片的成分出來了,主要就是淀粉,說白了就是安慰劑。
掛了電話,敬美筱才發現自己睡了一晚上沙發,又想了想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趕緊看著自己穿戴整齊,便送了一口氣。
這時,廚房里傳來了做飯的聲音,這時候保姆應該還沒到,敬美筱走到廚房,發現是司寇蕖在做早餐,看見敬美筱進來,便笑著招呼她吃飯:
“吃飯吧,阿姨那份我已經做好放床頭了。”
“我晚上為什么會睡沙發上啊?”
“你自己倒在沙發上睡了啊。”
“那你怎么沒有讓我回房間睡?”
“我叫不醒你啊。”
“那,總要讓我回房間吧?”
“我抱不動你啊。”
行云流水一般地回答,氣得敬美筱抄起鍋鏟就要打人,卻突然想起來要把警察通知自己的事情告訴任白,便又放下了鍋鏟,給任白撥了通電話。
“安慰劑?”任白覺得自己的腦袋被什么東西給轟了一下。
“對,就是安慰劑,而且你又說就是章顧吃的抗抑郁藥,這又怎么回事兒啊?”
“這人想挑事兒,一定不會一次就結束,再等等,她按捺不住的話,肯定有新動作。”任白說。
女的,抗抑郁藥,安慰劑,最近自己要打官司,這中間有什么聯系嗎?任白想到章顧在最后的時間抗抑郁藥突然都失效了,精神也愈發失常,現在想想,被人都換成了這淀粉塊子也未可知啊。
但是那人卻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有了動靜。
轉眼就是出庭的時間,任白坐在原告席中,看到了梁冬梅和霍茗,這是她本科畢業以后第一次看到這兩個人,但卻是以這種方式,內心不由得翻騰了起來,她任白再是對人冷淡喜怒不形于色,但也終究是個凡人。她們四個,曾經不也覺得會是一輩子的好閨蜜嗎?
梁冬梅看著任白,不由得冷笑一聲:
“你現在狂著,一會兒律師來了,我看你能不能笑出來。”
律師來了又怎樣?你至少也是吃一個惡心不是?任白這樣想著,內心好受了不少。
高錕然、敬美筱和司寇蕖都在下面坐著,敬美筱顯得尤其激動,恨不得上去抽梁冬梅兩耳刮子:
“你看看這人,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筱筱姐,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司寇蕖問。
“你們男人不懂,這是只有女人之間能看出來的東西,這是不是好人啊,她散發著一種氣場……”
敬美筱還沒說完,法官便示意全場安靜。
這時候梁冬梅慌了,胡妙妙和律師怎么還不來?
只見任白的代理律師請出證人,梁冬梅突然從椅子上滑了下來,沒人幫著辯護,自己的隊友又臨陣倒戈,怕是要涼涼了,回過神來,梁冬梅忍不住大喊:
“胡妙妙!你個賤人!你個墻頭草!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那富二代活該不選你!”
胡妙妙低著頭,頭發遮住了自己的臉,看不見表情。
法官示意梁冬梅安靜。
任白的代理律師一點點引著胡妙妙,說出了所有的真相,而梁冬梅沒有辯護律師,變得毫無招架之力,這場官司的天平,毫無懸念地向任白倒了過去。
最后梁冬梅和霍茗被雙雙判了刑,任白履行了對胡妙妙的承諾,只是對她進行了批評教育。
然而,還沒等著松一口氣,梁冬梅卻露出了森森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