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還偷著換了宿舍的鎖,不讓任白進門,結果卻看見任白從傳達室叫來了阿姨說自己室友私自換門鎖,給三個人記了個通報批評;三人不甘心,自己不喝宿舍里面的水往里面下過安眠藥、下過瀉藥,結果誰知任白活得好好的,絲毫沒有被影響,倒是梁冬梅有一天跑著回來口干舌燥自己喝了下過藥的水,拉肚子拉了整整一天一夜。
當時幾個人都年輕,散播的謠言倒也不痛不癢,什么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男伴和任白去開房,什么任白為了拿高分去給老師送禮,散了一陣大家發現不過是空穴來風,加上大家當時忙著畢業找工作考研考公務員,這三個人組起來的小團體也很少跟外面的同學交流,自然也沒對任白造成多大的影響。
既然沒造成什么影響,那也就算了,任白當時是這樣想的。
后來,霍茗考上了外校的研究生,胡妙妙找了工作嫁了人,但是聽說婚姻不怎么幸福,一個出賣美色一個出賣金錢罷了,梁冬梅繼續待在東大,換了一個專業繼續讀研。任白刪掉了三人的聯系方式,篤定了老死不相往來往事隨風而去。誰知,這梁冬梅竟然時時關注著自己的動態,還要來玩本科那一套。
大家現在都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是不是就應該為自己所作負責了呢?
任白想了想,司寇蕖創業時間不短,門路應該不少,讓他介紹律師應該錯不了,便掏出手機給司寇蕖發了個微信:
“司寇大哥,幫個忙唄,能幫我介紹一個律師嗎?我想起訴一個誹謗罪?!?
“好,沒問題,我問一下?!?
沒過一會兒,司寇蕖就推過來一張名片,任白點開加了好友,和律師簡單打了聲招呼,約定明早去律所詳細咨詢。
不就是新賬老賬一起算嗎?陪你們玩兩天吧。
任白做不到原諒,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周圍人一直要她諒解,一直要她原諒,還告訴她如果不原諒就是不放過自己,只是那樣的放過自己,真的是任白想要的嗎?最后,受害的是自己,不能去追究加害者的還是自己。究竟是什么天理?自己要靠著定期的心理咨詢、不定期的藥物治療和催眠治療活著,憑什么那些作惡的人就可以得到原諒獲得解脫?
第二天,任白收拾妥當,去找了律師,還把昨天的錄音交給了律師:
“這段錄音,應該能證明我的名譽受損了吧?!?
律師沒有正面回答任白,只是告訴她現在要找到更加直接的證據,憑著一段錄音和錄像,并不足以能起訴梁冬梅三人。
任白認認真真地把律師告訴自己要準備的東西都記下來,隔行如隔山,任白是非常尊重這樣的專業人士的。
剛剛走出律所,任白就接到了敬美筱的電話:
“老白老白,我聽說那梁冬梅被叫到學院了,學院讓她跟你認錯道歉,你這也算解氣了吧?!?
“認錯道歉有什么用,動動嘴就想讓我原諒她們?可別做夢了,我現在在律所,剛咨詢完誹謗罪?!?
“這倒也是,大家都是成年人,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了。不過沒事兒,咱那個小助管兒在那兒看著錄像呢,她現在是咬死不承認說自己干了這件事情,所以也挺沒辦法的,你說本科的事兒過去就過去吧,現在大家都沒什么交集,她這樣也太跌份兒了吧。”
“誰知道呢,可能是害人上癮吧,現在沒有她能害的了,想再捏捏我這個軟柿子吧?!比伟渍f得很淡然,也可能正是因為當年的任白很包子,她們覺得耍就耍了不需要什么成本吧。
“那你現在要起訴嗎?我可一定要去看?!本疵荔闫綍r看到的任白,只要沒出什么大事兒,能大事化小就大事化小,能不在乎就不在乎,絕不是什么錙銖必較的人。但是就是因為這種性格,總是愛被人捏來捏去的,她還是挺喜歡看到任白現在這種露出獠牙的樣子。
“當年她們總的來說沒影響我畢業升學,但是現在,院長都來找我談話了,我再不在乎的話,可能連畢業都畢不了了,她們應該知道作惡必遭反噬的道理了。對了,阿姨怎么樣,住著還習慣嗎?”
“阿姨我看住著挺好的,我爸媽知道后,還讓我家趙姨過來了,說幫忙照顧著,也不用把我天天困在那兒?!?
“你們家究竟有多少錢?”任白覺得現在對自己這個富婆閨蜜一無所知,說換車就換車,說買房就買房,她真的是中產階級嗎?中產階級現在門檻都那么高了嗎?
“嘿嘿,能供你下半輩子不愁吃喝就是?!本疵荔阏f,“對了,還沒問你,律師怎么說?”
“說現在證據不足,但是聽你那么說從梁冬梅那里開刀估計不行了,得找別人了。”
兩人又聊了一點有的沒的,任白就掛了電話。
記得當時畢業參加工作的時候,胡妙妙興沖沖地跟全班宣布自己去了一家特別有名的互聯網公司,自己現在去等著,應該正好能趕上胡妙妙中午下班。
果然,等任白到了的時候,就看著胡妙妙一臉不悅地打著電話往外走:
“怎么啦?我是給你家生的兒子好吧?!怎么做家務是我喂奶是我什么都是我?怎么?現在嫌棄我人老珠黃了?你個喪良心的!”
胡妙妙罵街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來當年班花的影子,歲月對胡妙妙下了狠手,二十幾歲的年紀,竟然隱隱有了中年婦女的影子。
胡妙妙氣沖沖地掛了電話,正好看見任白,想假裝沒看見溜走,卻被任白攔住了:
“妙妙,不認識我這個大學室友了嘛?”
“我跟你無話可說?!?
“我有話跟你說,中午我請客,走吧?!?
看著同事都陸陸續續地出來,胡妙妙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不好發作,看見別人問任白是誰,還得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說是自己的大學室友來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