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白早就直到有人在跟蹤自己,圖書館是一個大型的玻璃房子構造,在研修間往下看,任白早就看到一個人在悠悠蕩蕩十分可疑,不時還翻出一個連著針管的瓶子看看。
正好高錕然經過圖書館,任白便讓他先去打了個前站。
高錕然假裝走過去撞了一下霍茗,卻看到霍茗沒有去看自己那里受傷,而是先去看口袋里的東西有沒有碎,高錕然順著一看,便給任白發了消息:
“百草枯。10ml。”
任白知道了霍茗的企圖,便故意開始給霍茗制造機會,百草枯本就是墨綠色粘稠的液體,任白便故意買了一杯綠色的飲料,而且任白也清楚,自2016年開始國內就已經禁售百草枯,霍茗這手里的農藥是真是假還要打個問號。
任白走到霍茗面前,霍茗想跑,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
“好久不見,老室友。”
不知道是不是霍茗的幻覺,她仿佛看到任白的眼睛中閃爍著詭異的綠光。
霍茗想往后退,卻被任白一手抓住了手臂,動彈不得。
“怎么,拿百草枯問候我,現在就要跑了?”
“你又沒有……沒有證據!”霍茗說。
“我有沒有證據重要嗎?”任白歪著頭看著霍茗,此刻的霍茗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又可笑又令人作嘔。
“來啊,”任白拽著霍茗往燈光處走,“怎么現在就見不得光了?”
任白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讓周圍的人都注意到。
“這又不是當初造謠的時候了對吧?本科的時候你要造謠我不跟你計較,我覺得同學一場室友一場,沒必要鬧得那么僵,大家都是快畢業的人,以后都不一定再見面。結果你還是賊心不死,到了研究生你還是不放過我,霍茗我告訴你,你才是那個小三,我和章顧在我念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了,那時候你在哪呢?你天天勾引我男朋友我看他有分寸也就不和你計較,你自己倒是蹬鼻子上臉了?!”
周圍人紛紛駐足:
“這怎么了?小三被捉奸現場啊?”
“我好像記得,之前不是咱們有學生被誹謗了嘛,是不是那件事兒啊。”
任白正好站在燈光下面,燈下黑反而看不清楚面容,但是卻把在一旁的霍茗照了個清清楚楚。
看著霍茗窘迫又不敢反抗的樣子,眾人也都明白了七八分,霍茗應該就是那個不知道分寸的小三吧?
小三過街人人喊打,這是歷來的正確。
看著兩個人僵持不下,周圍人也都紛紛散去,不再湊這個熱鬧了。任白拽著霍茗走到了一處漆黑的地方,霍茗中間反抗了很多次,卻根本沒有辦法掙脫,不知道任白哪來的這么大的力氣?
任白拿出一根繩子,沒等霍茗反應過來就綁住了雙手,霍茗掙脫不開:
“你干什么?”
“都瘋成這樣了,畢業了還要回學校,我這是送你回家啊。我記得你家是在XX村吧?”
其實任白當時也不知道,對霍茗來說,那個家就是她的地獄。
聽到回家,霍茗更是開始無休無止的掙扎,任白牽著她來到校門口,中間遇見人就說霍茗瘋了,畢業了還說要來上學,自己沒辦法只能這樣把她帶回家。眾人看著霍茗瘋癲無狀,任白的說辭也就更加可靠了,便也沒有人再去管。
上了出租車,任白像扔麻袋一樣把霍茗扔進了后座,霍茗看到師傅趕緊求助,卻被任白打斷了:
“師傅不好意思,這是我原來室友,精神不太好,這都畢業了還鬧著要回來上課,我也沒辦法,給您添麻煩了啊師傅。”
出租車師傅一聽原委,便也不在聽霍茗的分辨了。
“你要去哪?你家在哪啊?”任白心平氣和地問霍茗。
“我不會告訴你的!”霍茗喊著。
“算了,師傅您先往出城的方向開,我記得應該是XX村,具體我再找我們老師確認一下。”
“好嘞。”師傅一腳油門就踩了出去。
“XX村,XX口,XX戶。”任白說得一句一頓,每一句仿佛都錘在了霍茗的心口上。
“茗茗啊,”任白報完地址,又跟霍茗說,“這人這一輩子,什么命數都有,你可千萬要看開點,有些可能是在遭上輩子作孽的報應,有些可能就是現世報呢。”任白把現世報三個字咬得死死的。
霍茗在任白說完,有那么一瞬間,似乎她恍惚間也信了命。
霍茗一家見霍茗這么長時間還沒回來,心情自然焦躁,明天老齊頭就要上門“驗貨”了,今天這霍茗愣是一個沒看住就給他跑了,霍茗父母心急如焚,到嘴的鴨子怎么就能飛走了呢?
正在著急地像個無頭蒼蠅的時候,霍茗家的門鈴響了。
打開門一看,是任白牽著已經沒勁兒折騰的霍茗,霍茗父母看到任白自然是不歡迎的,但是看到霍茗跟在身后,這架勢似乎還是任白找到的,便堆起了幾分笑容:
“謝謝啊,找到了我們家霍茗。”
“不用謝,”任白也不想和他們家過多糾纏,“我們在霍茗身上發現了百草枯,不知道是不是要尋短見呢,叔叔阿姨你們看好了吧。”
任白把繩子交到了霍茗父親手上,便轉身上了車。
看著出租車走遠,自己家院子的大門緩緩關上,霍茗知道自己的一生也跟著這樣結束了。
“還敢跑了?”霍茗父親上來就給了霍茗一耳光。
霍茗母親趕緊攔了下來:
“明天還得見人呢!”
而霍茗剛剛松了一口氣,就聽見自己的親媽說:
“挑看不見的地方打,一天天沒點數!”
霍茗當真是絕望了。被一頓暴打之后,霍茗被關進了家里的倉庫,這雖說是倉庫,里面卻什么也沒有,連給霍茗自殺的機會都沒有。霍茗的雙手被包上了步動彈不得也拿不了東西,身上的衣服也被收走了,只為防止她把衣服搓條上吊自殺,眼鏡也被拿走了。霍茗兩眼模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可能就是現世報吧。霍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