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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半人

  • 重生之紅線錯牽
  • 沒月半
  • 3064字
  • 2020-04-01 21:32:59

“不二坊的丹藥是上品,我去買一些為路上做準備?!鄙蚰撞敛磷欤似鸩璞蛄艘豢凇?

清香的茶香在唇齒間散開,沖散了一股子油膩,胃里舒服了不少。

“再者,昌郡除了不二坊還有幻海闕,他們族中是整個泰安大陸收藏寶器最多的家族,說不準有地圖的線索!”

“幻海闕雖說是富甲一方,可也聽說族內的人極難相處,我們恐怕得吃閉門羹了。”

“再高傲的人都會有弱點,我們去了從長計議!”

現在的情況也只能如此了,得早早收拾東西出發去昌郡。

方老爺與夫人沒想到剛收的閨女就要走了,一時不舍。

方夫人拉著江暮遲的手,淚眼婆娑道:“必須要走嗎?”

“干娘!”拉著方夫人的手,江暮遲也不舍,“我以后定陪著師姐一起回來看望二老!您二位多保重身體!”

含淚拜別二位長輩,走時又贈給江暮遲一匹寶馬,戀戀不舍上路!

她對于父母的映像,只停留在在被丟棄的大雪中之前。

后來她身體慢慢養好,卻再也記不起來了,只是隱約記得好像有個弟弟。

她的家在哪里來著,好像,是在一個村落,至于名字也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一想起來便頭疼的厲害。

牽著馬在城門口與沈墨白匯合,沈墨白看著她牽的馬,眉頭高高挑起,眸色中帶著詫異。

“修仙之人,為何不御劍?”

江暮遲尷尬,她御劍等于找死,還是慎重些妥當。

拍了拍健壯的馬匹道:“御劍耗費法力,不如騎馬,還能看看沿途的風景……”

沈墨白道:“隨你隨你,地圖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不著急?!?

隨后又也買了一匹馬,二人并肩悠閑的走在大道上。

江暮遲騎著馬,找著話題:“聽說不二坊的丹藥雖好,但確是千金難求,更有甚者要以物易物,或者條件交換。不知沈公子要什么丹藥?”

沈墨白道:“聽說不二坊有一枚頂級丹藥可以提升修道之人的修為,我倒是想見識見識?!?

“公子說的是洗髓上玄丹!”

“不錯?!?

“可那是不二坊的鎮館之寶,世間只有三枚,有價無市,要得到這丹藥不是易事。”

“他給不給是他的事,我拿不拿得到就看我的本事了,駕……”

沈墨白揚鞭縱馬向前疾馳而去,江暮遲拍馬跟在后面。

二十多歲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萬一不給的話他一個沖動,后果不堪設想。

江暮遲也拍馬趕上,日落時分趕到了一家小鎮上準備歇腳。

找到鎮子上唯一一家小客棧,二人敲門。

“好奇怪啊。”沈墨白看著路上行色匆匆的人,臉上有絲狐疑。

江暮遲不解,“怎么了?”

“別的客棧都是開門迎客,這家客棧怎么關著門。還有……”

沈墨白指著路過看到他們面色詫異加快腳步的三兩行人,道:“這還沒日落,怎么都走的急匆匆的,像被鬼追著似的。”

話剛落,路上更是一個行人也看不到了,兩匹馬似乎也有些焦躁,原地不停的轉著。

“或許,他們習慣早早回家?”江暮遲猜測。

還未等沈墨白接話,客棧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兩指寬的門縫中輕飄飄溜出來一個聲音:“做什么?”

這聲音似乎像是吞了一把沙子,干澀沙啞。

江暮遲嚇了一跳,還是禮貌道:“我們住店。”

話落,掏出一片金葉子二指夾著從門縫遞了進去。

里面的人似乎猶豫了片刻,不知在和誰說者什么。

下一刻,江暮遲只覺指尖一松,里面的人把金葉子收了。

在指尖相觸碰那一剎那,江暮遲只覺指尖碰到了皺巴巴的一片,不知是什么東西,心里有些發毛。

掏出隨身的帕子把整只手擦干凈,心里方才舒服些。

“進來吧。”那聲音又響起,似乎往旁邊挪了挪。

沈墨白推開門側身進去,江暮遲也緊緊跟在身后,剛進去,木門被“啪”的關上,緊接著門被閂上了。

客棧有些昏暗,只點了一盞小小的蠟燭,那白色的蠟燭軟軟的趴在燭臺上,散發著黃豆大小的光芒。

隱約看見客棧一樓放著四張小方桌,桌子上摞著些凳子,這客?!蛔∪藛??

鞋子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內異常清楚,一個人影緩緩挪動著身體向蠟燭靠近。

江暮遲看著身邊走過去的人,這個人只到她肩膀那里,身上散發著刺鼻的味道,像是什么東西燒灼的味道。

等那人拿起蠟燭轉過身,江暮遲的尖叫卡在了喉嚨中,像被人扼住脖子發不出半點聲音。

驚恐的后退躲在了沈墨白身后,死死抓著他的袖子,一只手捂住口鼻,強迫自己不要當場吐出來。

驚恐?惡心?害怕?怪異?

江暮遲不知該怎么形容現在的心情,她看到了什么,那是鬼嗎?但是身上明明還有活人的氣息。

可那模樣,死人見了怕都是要從棺材里爬起來給這位騰地方。

那皺皺巴巴的灼傷覆蓋了整個臉龐,右眼與皮膚緊密粘合在一起,不見一絲眼眶的輪廓,左眼也是皺巴巴一片,只留一條縫隙。

甚至于頭上也是皺成一片,一根頭發都沒有,黑紅的焦痕遍布了整個可以看到的地方,包括手指。

佝僂著背,一手握著昏黃的燭臺,那細細的眼睛里流露出冷意看著他們。

沈墨白站定看過去,那人身上穿的衣服是像是多年前的款式,袖口都有些磨損,散開了些線頭,在蠟燭的光暈下看的清清楚楚。

對面的人開口了:“住幾間房?”聲音依舊是不辯男女。

“我們夫妻住一間,有勞了?!鄙蚰讚踉谒媲埃偠ㄗ匀舻膽酃鈴淖畛醯捏@訝迅速轉變為坦然,說著話嘴邊帶著溫柔的笑。

那人沒說什么,取了一串鑰匙提在手上,另一只手握著燭臺,緩步向老舊的樓梯。

樓梯應該是很久沒有人有過了,每踩一步就“咯吱”做響。

江暮遲耳邊還回響著沈墨白的話。

夫妻?孤男寡女住一起難免會招來閑話,夫妻住一起倒是說得過去。

就算現在單獨給她開一間房子,她也不敢一個人住,倒不如兩個人住在一起有個照應,便也不計較了。

上了樓梯向右拐了個彎,慢慢跟著走到最后那間房,那人抖抖手里的鑰匙,挑出來一把開了鎖,把門推開。

盡管在沈墨白江暮遲二人看來,那門松散的一腳就能踹開。

那人進去把桌子上的燭臺點亮,然后一步一步挪出了門。

等到再也聽不到動靜,江暮遲才松了口氣。

“早知道就露宿了,這地方忒嚇人,你說是不是?”江暮遲環顧著房間,掏出火折子仔仔細細查看著房間各處。

沒有聽到沈墨白的回應,江暮遲回頭看到沈墨白在查看窗戶,便走了過去。

“有什么問題嗎?”

沈墨白指著那窗戶道:“這窗戶打不開?!?

“我試試。”將火折子遞給沈墨白,江暮遲推著窗戶,依舊是紋絲不動,連一條縫隙都沒有。

“還真是奇怪,自從進了這地方,怎么到處感覺不對勁,還有……”

江暮遲示意沈墨白走近,道:“那個是人是鬼嗎?你法力比我好,能看出來嗎?”

“那是個女人,活的?!鄙蚰滓矇旱吐曇簦皖^在江暮遲耳邊耳語。

“活的?”江暮遲有些不敢相信,那模樣看著實駭人,壓低聲音,“可是她的臉……”

“若我沒猜錯的話,這里應該有過一場災難,導致她成那個樣子的,你聞聞。”

“什么?”

“這些味道?!?

深深吸兩口氣,誰知吸的太急江暮遲忍不住咳嗽了出來,那味道猛然竄進鼻腔,聞著特別嗆人,是濃煙過后留下的味道。

“看來這里曾經走水,火勢不小,才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那位婦人,應當就是在火中傷的?!鄙蚰嘴o靜陳述著他的想法。

江暮遲環顧四周,房子的顏色有深有淺,看來真的是走水了,只是可憐了一個人,她得承受多大痛苦。

等等——

“你怎么知道那是一位婦人?”人樣都快燒沒了,也沒有頭發,面部更是看不清楚,怎么發現男女的。

“她袖口繡著一朵金梅?!?

江暮遲細細回想了一下,那時她只顧著害怕,倒是把細節給忽略了,大意大意!

“那這床……”江暮遲檢查完房間,發現只有一張床,還不是很大,他們兩個人……

沈墨白也看到了,便道:“你睡吧?!?

“那你呢?”

“無妨,我睡不著,去調查一下情況,這地方我總覺得不太平。”

沈墨白坐在桌子上,本想拿起杯子倒水,卻摸了一手灰。

機會來了!

“我去打水,你先休息?!?

不等江暮遲回答,沈墨白提起茶壺出了門,走了幾步又回來,揮手步下一個結界。

“等我回來?!?

轉身不見了人影。

江暮遲抱著青霜坐在床頭等著沈墨白,這床冷冰冰的,不知道當年有沒有燒死過人,越想越害怕,干脆抱著劍坐在桌子旁邊。

燈光越來越小,沈墨白還沒有回來,正當她打盹時,樓下傳來碎裂的聲響瞬間驚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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