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蕪晚修結束后沒有去網吧，也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一趟派出所。
值夜班的是熟悉的人。
南蕪乖巧地笑笑，“叔叔。”
“小姑娘怎么這么晚還在外面？你不是去三中讀書了嗎？”那警察有些意外，看見南蕪，馬上給她裝了杯水，又拿了一些單位提供的小點心放在女孩兒面前。
“我又回來了。”南蕪笑了笑，“現在在一中，剛剛下晚修。”
“在一中了呀。”那位警察笑了，“雖然說金子總會發光的，但是我想無論是教學資源還是學習氛圍，都應該是一中會更好一些。回來也是好事。”
南蕪笑了笑，沒有打算多說這個話題，拿出U盤進入正題。
……
等歸蕪再離開派出所的時候，街上的人都不多了。
她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著，忽然有人擋住了路，一根棍子擋住了她的去路。
誰這么不長眼？
南蕪幽幽抬眸。
“喲，小姑娘。”擋住她的人流里流氣地吹了聲口哨，“天色不早了，這是去哪兒啊？”
南蕪目光更加幽深。
這一片地方的小混混，她基本都認識，而眼前的人……很眼生。
這是什么意思？
南蕪心下慢慢思索著，臉上卻沒什么表情。
這么囂張地在這里攔人，一看就不是這片地的。
這里可算不上攝像頭的死角。
跑到別的地兒上囂張，還不打聽清楚情況。
攔住南蕪的人可不知道南蕪心里在想什么。
“小妹妹這么晚還在外面，倒不如跟著哥哥玩玩。”
女孩子非常平靜地看著那幾個人，臉上沒有辦分驚恐之色。
那幾個人向前一步。
“喂，你們干嘛？”一道聲音響起，下一秒，一道身影擋在南蕪面前。
南蕪眼中無聲無息地略過一絲譏諷，后退一步，離眼前的人更遠一點。
“少多管閑事。”那幾個小混混看著多出來的人，暗暗警告。
“嗤。”擋住南蕪的人嗤笑一聲，二話不說沖了上去。
擋在南蕪面前的人和那幾個小混混打了起來。
南蕪看著眼前的一幕，全程面無表情。
最后，那幾個小混混看了南蕪一眼，“小妹妹，以后見。”
說完走了。
擋著南蕪的人轉身，有些擔憂地看著她，“你沒事吧？”
南蕪扯扯嘴角。
真是拙劣的戲碼啊。
“你是誰？”南蕪問。
那人眼中飛快地劃過喜色，“我叫陳朝，耳東陳，朝朝暮暮的朝。”
呵。
南蕪眼中全是冷漠，“少來煩我。”
說完繞過他，向前走去，對陳朝臉上的淤青視而不見。
陳朝眼里劃過一絲陰沉，轉瞬而逝，他快走幾步跟上南蕪，“他們最后……我感覺他們還回來，你在一中嗎？明天放學我來找你吧……”
南蕪的腳步停下，偏頭，滿臉陰郁，冷冷地看著那個人，“聽不懂人話？我說……少來煩我。”
陳朝一下子停下腳步，很快就跟上，“對不起啊，我不說話了，我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南蕪根本不搭理他，加快腳步，左拐右拐，消失在巷子中。
陳朝找不到南蕪的身影，只好停下腳步，臉色難看起來。
他慢慢呼出一口氣。
沒關系，他有的是耐心。
……
南蕪第二天晚上放學是和齊暖一起走的。
主要是齊暖要和她一起走。
“南蕪，你的物理是怎么學的啊？分享一下經驗唄。”
齊暖的物理并不差，可是相比其他科目，還是有些吃力了。
“建立模型。”南蕪笑了笑，“所有的題目始終圍繞著那些模型，幾乎從來沒有變過，你只要把模型研究透了就好了……”
之后就是計算，對于齊暖來說實在沒什么難度。
“原來你叫南蕪啊。”一道聲音含著笑意響起。
南蕪眼中飛快地劃過一抹陰森。
她抬頭去看。
齊暖也奇怪，偏頭看到一個清秀的少年，莫名覺得有這張臉些熟悉。
南蕪加快腳步，齊暖匆匆跟上。
“誒，小心一點，昨天那幾個混混還說讓你等著來著……”陳朝滿臉無奈地跟上。
齊暖一下子緊張地拉住了南蕪，“南蕪，你要小心些……”
南蕪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沒事的。”
她這周之內就讓他們去警局做客。
陳朝追了上來，“我不煩你，我就跟著你好不好，不然我擔心你碰上他們會出事。”
陳朝聲音溫柔，看起來一點都不計較南蕪的態度，跟著她。
南蕪微微吸了一口氣，微笑地看向齊暖，“要不你先走吧。”
齊暖微微一怔。
“我們家不在一個方向，你先走吧，我和他說說。”
齊暖點點頭，滿眼都是擔憂，“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有什么問題一定要說，我們可以找老師幫忙，大家都會幫你的。”
南蕪微笑著點點頭。
看著齊暖走遠，南蕪的笑容一下子沉了下來，看向陳朝。
“你有完沒完？”要不是因為這人身手不錯，她估計早就耐不住動手了，“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不等南蕪撕破臉皮，忽然一道身影擋在兩個人中間。
“你們在干什么？”謝暮的聲音很冷。
不過不是沖著南蕪的，是沖著陳朝的。
“你這是……”謝暮上下打量著陳朝，語調一轉，“沒被打夠？”
少年語氣里的諷刺刺痛了陳朝。
他的臉色微沉，“小蕪昨天被堵了，我只是怕她出事。”
謝暮心里一沉，沒等他臉色變得難看至極，南蕪的聲音就幽幽傳來，“小蕪？誰允許你這么惡心我的？”
謝暮指尖顫了顫，扣住了南蕪的手腕，將她往自己身后又拉了拉。
這次南蕪沒有反抗。
而陳朝臉色已經難看起來。
“你是不是該走了？”謝暮面無表情地看著陳朝，“就是有什么事情，也不勞煩你幫忙了。”
“謝暮，你有必要把事情做的那么絕嗎？”
謝暮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或者你比較想再去一次醫院？”
陳朝臉色驟變，“謝暮，你別太過分！我還是你哥！”
“我哥？”謝暮感受著女孩子微涼細膩的手腕，慢慢平息驟起的怒火，“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