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繹都沒有找到歸蕪，郭楊當然更不可能找到。
所以喬繹再見到歸蕪的時候，是期末考試的時候。
女孩子變了很多，不再是那個麻花辮白裙子的樣子。
一件很普通的衛衣，長發垂落，微微垂著眸，整個人都清冷了很多。
有個男生看見她，顯然不知道她就是白歸蕪，上前搭訕。
喬繹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要不是郭楊按著他，就要沖出去了。
然后就看見那個女孩子臉上神色淡淡，連個笑容都沒有，連人都沒看，淡淡地開口說了幾個字，看口型好像是“勞煩借過。”
然后郭楊就看見那個男生有些茫然地讓開了路。
女孩子像是什么都沒看到，就那么走了。
“怎么感覺她變化這么大？”郭楊看得目瞪口呆，只覺得差點要認不出來人。
這和他曾經聽說的，過去認識的白歸蕪，都是兩個人。
他估摸著她這個樣子要是被那些女生看到，再也不會有人說她綠茶了吧？
郭楊忍不住捅了捅喬繹，“那是你女朋友沒錯吧？我沒認錯人吧？”
“這不是很明顯嗎？”喬繹懶洋洋地，目光落在女孩子身上卻沒有移開過。
“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是有點變化。”但喬繹最關心的問題是：“她怎么穿著長袖？”
大熱天，穿短袖這汗都止不住，可是女孩子穿著長袖。
其實也不是很突兀。
有的是女生為了防曬穿長袖加外套。
可是喬繹卻覺得不太對勁。
“防曬吧。”郭楊沒感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喬繹下意識要跟上女孩子。
女孩子忽然似有所感向這個方向偏了偏頭，喬繹的動作無意識地停住了。
“怎么，你想好怎么和她說了？”郭楊在一旁問。
喬繹：“……”
喬繹不知道。
然后他就看見女孩子轉回了頭，離開了。
她的目光掃過他身上的時候，平靜得不像話。
喬繹抬腳就追。
想不到就想不到，至少不能把人弄丟了。
可是女孩子的身影已經徹底隱沒在人群中，再也找不到了。
他蹙起眉。
四周有人看他，他卻毫無所覺。
這一個假期之后，就是隔離，隔離之后就是末世。
如果是末世，要找一個人就更難了。
喬繹無比后悔。
當時他就不應該松手的。
如果他不松手，就不會整得現在找個人都那么困難。
他的女孩啊，到底去哪里了？
……
意料之中的，先是發燒，再是隔離，最后，末世來了。
喬繹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額頭上，茫然地看著天花板。
其實他也不是什么都沒做，至少這次，他把爸媽安排好了。
可是……然后呢？
喬繹想起上次的這個時候，女孩子明明很害怕，可是卻找了過來。
她明明知道他發燒的。
先不說后來發現良性變異的幾率甚至小于百分之零點五，就說女孩子過來的時候，她其實壓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異能者的存在，可是她卻找過來了。
喬繹怔怔地想著。
其實不對。
或許他沒有那么了解女孩子，至少這個行為就和他想象中的她不太一樣。
喬繹手臂下拉，遮住眼睛。
其實她到底是什么樣的，他現在一點都不在意。
他只是……想她了。
很想很想，想抱抱女孩子，想她還在自己身邊。
至于最后會發生什么，利用他保護她，推他進喪尸群……都不重要。
反正他本來就要護著她，喪尸群也是本來就要避開的，而且她要出了事，他估計也會不太想活。
而且說不定她其實是真的喜歡他。
只是有些對不起郭楊罷了。
這本該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而他，算是無辜被牽連進來的吧。
喬繹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下意識偏頭看過去。
床上空空如也，沒有帶著口罩蹙著眉的女孩子。
喬繹心里空了一下，但很快收拾起來。
不管怎么樣，按著原來的路線，碰到他家女孩兒的幾率估計要大很多。
畢竟白歸蕪更多時候是呆在基地里，之后出去的路線大多數也是跟著他。
熟悉的地方更有可能被人光顧，順著上次的軌跡，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找到自家女孩兒了呢？
再碰到，他就要把人抓緊了。
……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過程，熟悉的人，只除了女孩兒。
基地像原來的軌跡一樣暴亂了，喬繹，郭楊，來浩，來鈺，加上一個常薇，五個人，在外面。
“我們去哪兒?”白歸蕪不在，郭楊就和喬繹一輛車，他看著喬繹問，“還是去F市嗎？”
他是知道喬繹在想什么的。
“是吧。”喬繹遲疑了一會兒，才說。
喬父喬母早就被他引導去了F市的基地，喬繹想了想，還是先去那里，如果一路上還是找不到女孩兒，他就再出來找人。
……
火堆邊，喬繹看著火堆發呆。
常薇遞過來一包壓縮餅干。
郭楊瞅了喬繹一眼，接過來遞給喬繹。
明明是同一條路，這一次一路上的氣氛卻遠沒有上次那么輕快。
來浩也瞅了喬繹一眼。
他原本看見常薇對喬繹挺有好感，聽說還是前女友，還想著幫常薇一把。
結果他被郭楊教訓了。
喬繹還沒來得及動手，郭楊先動手了。
然后被郭楊科普了一下喬繹的情史。
前女友千千萬萬，白月光只有一個。
雖然也是前女友，但是喬繹死活不承認，天天都想挽回復合，問題是現在找不到人，心情賊差。
來浩瞅著郭楊的語氣，對那位“白月光”有點恨得牙癢癢的意味。
“白月光？我看是黑月光還差不多。”郭楊嘆了口氣。
來浩不解，“既然那人那么不好，現在人又不在，那給常薇一個機會不是更好？給彼此一個機會。”
于是想到喬繹那撞了南墻也不回頭的樣子的郭楊，氣得和來浩又打一架泄火氣。
“白歸蕪那是月光，常薇那就是氮氣，在喬繹那小子心里，說她是空氣都是抬高了。”出了氣的郭楊解釋，“總之，你亂來一次，我打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