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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答應(yīng)簽字離婚

一哭二鬧三上吊,高漫這次下了血本,算是做足了全套。

“你就這幅態(tài)度?你媽吞了安眠藥差點就死了,慕南梔,你就半點不心疼?”高漫秋咬牙試圖從床上起來,但仍舊沒成功。

南梔靜靜坐著,手臂不動聲色橫在小腹上,沒半點上前扶她的意思,“是,我不心疼,一丁點也不,所以你不需要也沒必要和我賣慘,有這個時間不如直接說說你為什么自殺想要什么還比較切合實際些。”

“你……”

急火攻心,高漫秋胃疼的抽了下,差點沒被她氣得背過氣去。

但這次她學(xué)乖了,果真沒有再廢話,“慕南梔,我要見女婿!”

“呵,巧了,我也挺想見他的。”

南梔冷笑一聲,頓了頓,提議,“要么你把他喊來,我們一起見見?”

“你什么意思?慕南梔,你別給我演,上次在安安病房我看的清清楚楚,你們感情明明好得很!”

就因為顧非寒給她買了幾件衣服?

這種想法果然很高漫秋。

失望層層累積,南梔心中一片悲涼。

這些年高漫秋但凡有半點關(guān)心過她的處境,就一定會知道她和顧非寒真實的感情狀況是什么樣。

可惜她沒有!

“我有時候真的挺懷疑,我究竟是不是你親生的?”

她將她一路上過來時心驚膽顫的擔(dān)憂徹底變成了笑話,南梔失望透頂,“壓榨我的時候無所不用其極,利用我的時候半點也不心慈手軟,讓我猜猜看你這次想干什么?值得你拿命去拼的是……高達(dá)的事情?”

聯(lián)想前些時候發(fā)生的事情,加上她剛剛說要見顧非寒。

這個答案并不難猜。

“高達(dá)當(dāng)時和你一塊被警察帶走的,可他到現(xiàn)在還在看守所關(guān)著,你弟弟和你什么仇什么怨?算我這個當(dāng)媽的求你,你讓女婿幫個忙,只是他一句話的事情,梁家那邊肯定會賣這個面子給他。”

“你求我?他父母都沒求呢,你倒迫不及待了,怎么我感覺你比他父母還緊張他?”南梔難以理解高漫秋的做法,也不想理解。

反正這種事情她早就習(xí)以為常。

高漫秋為了高達(dá)做出多離奇的犧牲她都不會覺得吃驚。

“你舅舅舅媽怎么不著急?他們四處求人頭都磕破了,可是沒用啊,他們的人脈到底是有限,根本求不到能和梁家抗衡的。”

“人脈有限?不見得吧,你讓他們?nèi)デ竽矫骼拾。麄儺?dāng)初可是幫了慕明朗一個大忙,現(xiàn)在去討個人情討不到?”

“你……”

高漫秋微微一怔,微微掩面,態(tài)度突然軟下來許多,“你果然還在記恨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小梔,大家都是親戚,你聽媽媽一句勸,放下好不好?”

“親戚?他們當(dāng)年助紂為虐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大家是親戚?”

“那件事情你舅舅也知道錯了呀,他們好幾次上門想和你道歉,是你不肯見你舅舅一家,小梔,你是晚輩,難道就不能給長輩一個臺階下?”

先是親戚,再是晚輩。

在高漫秋眼里,她就是活該退讓,就應(yīng)該無原則選擇原諒。

哪怕當(dāng)時她失去的是一顆腎……

失望到極致,南梔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他們想和我道歉不過是因為我嫁給了顧非寒,屈于權(quán)勢金錢,和你這個當(dāng)母親的一樣,想從我身上榨取更多的好處而已。”

南梔從沙發(fā)上起身,雙手無力垂落在身側(cè),落在半米外病床上的雙眼平靜如死水,“你不要再試圖用親情的幌子捆綁我,沒有用,他們家的忙我?guī)筒涣艘膊粫停疫@么和你說,那家人就算集體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有半滴眼淚掉,至于你……好自為之吧,不要把自己作的連個養(yǎng)老送終的人都沒有。”

說完,南梔一秒不想停留,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壓抑的令人作嘔的地方。

“慕南梔!”

身后高漫秋不知道將什么東西砸在了地上,響起一陣刺耳聲響,“你今天要是敢出這門我就沒你這個女兒!”

南梔頭也沒回,腳下甚至沒有半分停頓,抬手開門,跨步出去,最后關(guān)門。

門外站了會,她去了一趟護(hù)士站,請了護(hù)工,提前支付好費用,這才離開。

她到底還是做不到對這個人不聞不問。

尤其再有了安安之后……

南梔生安安的時候難產(chǎn),差點沒直接死在產(chǎn)房里,因為深有體會,知道生產(chǎn)這道鬼門關(guān)有多難走,高漫秋因為她也在同樣的路上走過,所以她不會推脫自己的贍養(yǎng)義務(wù),但也僅此而已。

外頭的雨始終沒有停。

南梔站在住院樓下面,愣愣看著雨幕發(fā)呆,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去什么地方。

深夜,醫(yī)院并不安靜。

救護(hù)車進(jìn)進(jìn)出出,不斷在和時間賽跑。

這棟樓正對對面的急救中心,南梔發(fā)呆的間隙,也不知怎么就注意到了雨幕中也過分扎眼的黑色賓利。

她之前無意中在雜志上看到過,這個型號的車子,全世界不過十二輛。

雖然看不見車牌,但南梔肯定,那就是顧非寒的車!

南梔想也不想的一腳踏進(jìn)雨幕,然而幾乎同時,那輛車開動。

“顧非寒!”

她一雙腿跑不過四個輪子的車,等她渾身淋濕站在對面急診樓下的時候,那輛車早就已經(jīng)開的沒了影。

這個時候他為什么在醫(yī)院?

是不是安安……

南梔心力憔悴,越想越是擔(dān)心。

半小時后,南梔站在林緒值班室外頭敲門。

“南梔……你怎么把自己淋成這樣了?”門打開,林緒見到門外站著的是她先是一喜,這才注意到她整個人幾乎成了落湯雞。

滿腦子都是安安的事情,南梔沒注意到他眼神變化,“林大哥,你能不能幫幫我?”

頓了頓,她直接將不久前的事情說給他聽。

“好,我這就去急診那邊查下就診記錄。”林緒答應(yīng)幫忙,見她要跟著一塊走,連忙阻止,“我先去借套衣服給你換上。”

“不用了,林大哥,我……”

“南梔,你現(xiàn)在身體什么情況應(yīng)該不用我強調(diào),再這么折騰下去你肚子里的孩子還要不要?”

聞言,南梔手心下意識貼上小腹,暫時妥協(xié)。

林緒很快問和南梔身材差不多的同事借來衣服,然后將她領(lǐng)去更衣室,“你先換衣服順便把頭發(fā)吹干,我這就去趟急救中心。”

“好……”

南梔換好衣服,又大致吹了吹頭發(fā),將自己的濕衣服裝進(jìn)口袋,然后返回林緒辦公室,站在門口等他回來。

林緒回來的時候,皺著眉,臉色有些凝重。

“林大哥,是不是安安她……”見狀,南梔心口揪著疼了下。

“不是安安。”

林緒搖頭,“抱歉南梔,顧非寒的確領(lǐng)著安安來過醫(yī)院,但是是院長親自接診,并沒有留下可查詢的醫(yī)療記錄。”

“所以安安的確病了是不是?”

“南梔,你不要太擔(dān)心,既然沒有住院,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大問題。”

“我根本沒有辦法不擔(dān)心……”

南梔情緒瀕臨崩潰,整個人幾乎有些站不住,“他為什么這么對我,為什么是安安,為什么要和我搶安安……”

林緒一把扶住面前搖搖欲墜的人,“南梔你冷靜點,我?guī)湍阆朕k法好不好?”

“想辦法,對,一定還有辦法的……”

南梔強迫自己冷靜,可滿腦子都是安安生病的樣子,她根本沒有辦法冷靜,倒是突然想到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她可以幫我見到顧非寒!”

————

隔天。

走投無路,南梔病急亂投醫(yī),去了一趟賀華蘭那里。

“你來干什么?”賀華蘭正要出去打麻將,見到南梔,好心情瞬間消失干凈。

“這里也是我家。”

“你家?我呸!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算個什么東西!”

“媽,我今天過來不是為了和您吵架。”

嫁給顧非寒兩年以來,南梔沒有看過這個婆婆半分好臉色,對她的惡言相向早就習(xí)以為常,“您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說著,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明來意苦苦哀求,“我想求您打個電話讓顧非寒回來一趟,他把安安帶走了,我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他……”

一聽說顧安安那個小掃把星和自己兒子在一起,賀華蘭臉都黑了。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顧非寒將孩子帶走意味著什么?

這個舉動是再明顯不過的去大留小,她兒子終于要舍棄眼前這個狐貍精了!

想到這層,賀華蘭唇角忍不住的上揚,“慕南梔,你就認(rèn)命吧,你和非寒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么?事到如今你還奢望我這個當(dāng)媽的把自己兒子往火坑里推,叫他回來讓你繼續(xù)糾纏一輩子?做夢吧你!阿張嫂,叫保安來把這賤人趕出去,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非寒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她才好!”

“夫人,哪里用得著費那功夫叫保安?我找個人搭把手也就把她丟出去了。”

說著,阿張嫂叫來另外一個下人,兩人一左一右掐著南梔肩膀?qū)⑺芷鹕怼?

南梔也不做徒勞的掙扎,而是直接丟出唯一的談判籌碼,“您不是一直都想擺脫我們母女么?只要您幫我接回安安,我可以立刻簽字和顧非寒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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