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弄壞了愛書,北風其實不生氣,他覺得博士使用很得當。
阿笠沒受傷就好。
而且,北風買書,一般都是按斤稱的,家里沒有孤本,基本就是,一本外借,一本自留,一本收藏。
所以沒有關系的,以后不借博士看書了。
主要是,博士保管書的位置,有點不對。貼身保管,也不是…那么個貼屁股的貼身啊!
他是缺廁紙嗎?
……
“嗡嗡嗡!”
別誤會,他北風不是蜜蜂,是手機響了。
琴酒小朋友,今天終于有記得來電話。
“喂,酩,接任務。”
……
雖然相隔有些遠,兩個人。或者說,殺手和死神,他們是立于同一片月光下的。
夜很美,沒有刮風。
北風覺得,琴,還真是……
不愧是酒廠子里辛勤的大黃蜂!
……
隔了四條街,是北風與宮野明美初識的八百一夜街,琴酒點著一根煙,忙活了一整天,好不容易閑下來。
黑衣人站定,蒼白的指尖解下風衣一枚扣子。
狹長的眼睛,在白熾燈下不適的瞇起,掩去了或暗綠或鐵灰的瞳孔。
眼中兇光閃動,他沒有回頭,也不是要去拆家。
琴酒…只是,迷路了,在自己的地盤。
他的面前,是墻。
一整張墻宛如漆黑的顯示屏。
手機顯出的白色光芒很微弱,幾乎被黑暗吞沒。
黑色,有時候,也會向往白色,就像淡泊的人也會寂寞。
雷小鋒不適合做殺手,殺手的眼里……
是沒有光的。
“你說,我筆記一個。”北風默默拿起本子。
“你的任務是…”
“殺了我。無論用什么辦法。”琴酒很淡然的,說著奇怪的話。
伏特加驚恐的看著琴酒。
老大…
他想干什么?
伏特加只聽到,對面雷小鋒淡淡的說著:“這個玩笑,不好笑。”
不是玩笑……
原本金色的發,已經快要全白了,身體一遍又一遍超過極限,就像運動員有適齡期一樣,等到了一定的年齡,殺手的身體素質,也會開始走下坡路。
他需要一個人來逼自己近步。
只是琴酒自己一個人,也不是不可以。
他很自率。
不過,有獵人和獵物的戲,才算完整……
本來之前…
這個位置是留給黑麥威士忌的。
……
“你冷嗎?”
北風問了一句,人類,只有在寂寞寒冷,或者想要表達好感的時候,才會說這種傻話吧……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琴酒看似話不對題的來了一句。
他才說完,一抹烏云猛然飄過,把月亮遮住了,手機的燈剛好熄滅了,世界重新歸于黑暗。
遠處,城市和城市的光,渺小到……難以覺察。
夜幕降臨,人們撕下華麗的外衣,精致的面具,在這包容一切的黑暗中釋放心中的惡魔。
從此,惡魔得到釋放,信仰開始發光,黑夜,美麗而可怕。
……
“老大,暖寶寶,要嗎?”伏特加從兜里掏出了兩片成年人大小的暖寶寶,問琴酒。
“不要。”男人淡淡的回答,攏了攏披風。
“酩,換個代號,雷小鋒,不好聽。”
北風:“……”
這個琴酒是老媽子還是包租婆,管什么han(閑)事?
好吧…
似乎不只是今天,琴酒一直都很奇怪,就沒正常過。
他大概是太累了。
北風一向對外國友人態度友好,于是男人暫停了游戲,他問:“為何?”
雷小鋒這個代號挺好的,繼承自先人精神,還和大中國有點兒聯系,有利于發揚和傳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精神。
“雷嗯…鋒這個人,英年早逝,我不希望你死太早。”琴酒很梗直的回答。
“那就…叫小草吧。”北風淡淡的回答,哪怕很擅長使用語文,正經死神是個取名廢,這個事實,他依舊是事實。
這是一個公理,不需要證明的那種。
“為什么?”琴酒問。
北風想了一下回答:“小草挺好,今天,你踩在我頭上,明天,我長在你墳上。”
琴酒:“……”
北風繼續補充:“而且,還能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我覺得不好,有一首歌叫小草,那草挺綠…噢不,挺慘的。”
這時,伏特加在一邊插嘴道:“老大,我覺得,叫攪屎棍,挺不錯,或者叫狗子,也可以。”
難得有他聽得懂的話題,伏特加決定好好參與一下,哪怕是冒著生命危險。
琴酒狠狠地瞟了他一眼,站遠了一點,眼神示意小弟講點禮貌,不要偷聽他們的私人聊天。
還有,這名字取得……
取名廢,就別出來瞎折騰!
伏特加于是乖乖站到了天臺邊緣,離琴八米遠。
但他還能偷聽,因為耳朵好!
……
“不用原來的,就叫銘,不是酩悅的酩,是銘記的銘。”
內涵是:一個能讓人銘記于心的人。
比雷小鋒好聽多了,琴酒如此覺得。而且,他取的,酩悅不可以說難聽,否則他請他吃子彈。
……
北風覺得,琴酒怪怪的……
說不出來哪里怪,就感覺,看人物介紹,他不是逼話這么多的人。
事實上,大多數時候,琴酒都是安靜如雞的。
……
伏特加的耳朵很好,哪怕隔了8米,他也能清晰的聽見聊天內容。
耳朵動了兩下,伏特加聽到了自家老大,那么“溫柔”的說話,他只覺得心頭一股子委屈,蔓延開來。
憑什么?
明明他才是先來的那個!
本來上頭爭寵的雪莉雪糕都沒有了…
這雷小鋒,這么條狗子,他為什么要來插一腳!
想到小樹林燒烤夜,那只冤死的狗,伏特加就又想到了,一個手感很好的襪子女。
她搶過他雞腿,他還沒搶回來!
聽說雷小鋒又把她賣給了警察,而且,明天,她就要被打包送回俄羅斯了。
伏特加心里癢癢,他想去劫獄。
說干就干,憨憨第一次沒被撥動,他自己動了,趁著雷小鋒和老大聊天,伏特加一個人走了。
他要去干一件大事!
……
于是,等琴酒聊完天,準備撥動小弟的鐘盤時,他發現……
伏特加,沒了!
掉樓下了?
找了一會沒找到,琴酒把煙掐了,沉默著走上車……
他嘗試著發動車子。
“咔咔……”
踩了半天,琴酒想起來,這個凸起叫剎車。
再踩油門……
依舊沒有動靜,琴酒想起來,鑰匙沒有插。
……
琴酒:“……”
琴的思想覺悟很高,他覺得還是小命要緊。
所以他開始電話召喚北風。
……
半夜三更,剛搬運好尸體,北風就被琴酒召呼過去做苦力。
半夜不睡覺,到處開車。
這琴,不乖啊!
眼神也不好,居然把司機搞丟了!
但是,作為一個好人,他必須把人護送到家,免得這只琴遇到了人販子,然后…
人販子沒了。
……
“其實,我現在,就可以完成任務。”北風轉動著方向盤,淡淡的說。
他們可以一起來一場轟轟烈烈的車禍,然后每到重陽節,他再召喚勞模出來遛一圈。
“你可以試試。”
“我試了。”
“別…組織只發了我一輛車。”琴酒坐直,把頭撇向窗戶外面,思毫沒有不好意思。
銘,這個人,怪哉!太正經了,琴酒不知所措,他直覺自己降不住。
第一次見著不怕他的,甚至還膽子很大的往他邊兒湊。
哦…
這是第二個,還一個…雪糕?
算了,不要了。
北風并不知道,面癱心機梗直boy琴酒,在短短半分鐘想了這么多,他只是覺得……
琴酒把窮說得這么理所當然,自己要是任性把琴唯一的車撞沒了再補刀。
有點不太好。
說起來,苦艾酒那家伙,隨隨便便拿幾千萬都沒問題,怎么到琴酒這,就……
這就是受寵和不受寵的區別嗎?
還是說…
黑衣組織,它…
富養女人,
窮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