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友誼是怎么在短短的時間里建立起來的呢，大概就是從吐槽開始吧。

墨霏霏先是自嘲地跟陳可然講述了自己方才悲慘的遭遇，惹的對方咯咯笑個不停。然后陳可然告訴墨霏霏自己剛來半月，是試訓營D組的成員，打的是輔助位。整個DL總共就有三名女成員，另外兩個女孩都是B組的，陳可然說她很看不慣她們平日里驕橫跋扈的作風。

“她們兩個都是章魚TV的主播，平時露臉打游戲，穿的春光乍泄的那種，你懂的！”陳可然說著撇了撇嘴。

“那技術怎么樣？”墨霏霏八卦了起來。

“試訓營成員分兩部分，一部分是DL內部從全國各地挑選的精英，另一部分是巔峰賽2500分以上的，我們絕大多數都是滿足后者才加入進來的。我跟你說的這兩名女生，都是被野王帶躺上去的，意識差的很！”陳可然有些失落地抱怨道，“我的巔峰賽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單排的，但是我卻是D組，連續兩次訓練賽在D組就會被淘汰。”

“2500以上！！！”墨霏霏驚叫出聲，“可然你這么厲害啊，我廢個大勁也就能打到1300。”

“不是不謙虛，我真的覺得我的輔助挺強的，但是我們組的打野還挺迷的，特別莽，總是帶錯節奏，我輔助不來他。”陳可然說著嘆了口氣，天使般的小臉上很違和地浮現出一抹幽怨。

“你們這個分組最開始是根據什么分的？”墨霏霏有些好奇地問。

“最開始根據什么分我不知道，但是新來的選手都是分到D組，贏了訓練賽得分，然后才能升組。”

“那這樣未免太不公平，D 組都是最差的，豈不是拖累了你。”

聽墨霏霏說這句話，陳可然聳了聳肩膀，一攤手作無奈狀。“沒辦法，老大說了，真正的強者不會被埋沒淪為弱者，而是會帶領所有人一起變強。”

這是什么狗屁中二語錄！

墨霏霏心里犯嘀咕，但是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什么毛病。

“你說的老大是DL 的阿澤嗎？”

“不是，是他哥，叫陸沉，是我們戰隊的指導，不過幾乎見不到，他的指令都是長風教練傳達給大家。之前有傳言說他就是曾經在征榮獨孤求敗的陸神，不過上次有人問過他，他矢口否認了。他說他只會講解，不會打。誰知道呢，畢竟以前陸神參加比賽都是戴的口罩，也沒人知道他到底什么樣…”陳可然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但是都被擱淺在墨霏霏的耳畔，再進不去腦子里一句話，從始至終她只聽進去了兩個字。

陸沉。

墨霏霏倒是很會對號入座，他記得在男衛生間阿澤叫那個人哥，原來，他叫陸沉。

——

會議室里的陸沉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即便是這點微不足道的力度，也牽扯的他的胃一陣尖銳的絞痛。

“陸教練，已經第七局了，夠了吧。”許長風整張臉緊緊地繃著，他看了一眼坐在電腦顯示器前握著鼠標敲著鍵盤操作的鄭楚歆，目光更冷冽了幾分。

這場面試，煎熬至極。

鄭楚歆做夢都沒有想到，對方想要找的人是1-21的鬼鏡姬背后的操作者，是墨霏霏，不是她。

面試內容其實很簡單，讓鄭楚歆現場用鬼鏡姬打一把中階難度的訓練賽。

可結果卻是一塌糊涂，別說技能躲控制了，她就連基本連招都做不到，整場比賽更是跟不上意識，被抓的慘不忍睹。

整整七局，硬是沒看見一點可以圈點的操作細節，甚至好像鄭楚歆對這個靈使都算不上熟悉。

陸沉的一只手死死抵著胃，抑制那陣勢如破竹似是要穿破皮肉的的疼痛感。另一只手將一個平板遞到鄭楚歆眼前，上面是城市賽鬼鏡姬的那場比賽。

“這場比賽，不是你打的對不對。”陸沉聲音有些許沙啞，聲音不大卻一針見血。

“我…”鄭楚歆一偏頭正好對上了陸沉犀利的眼神，突如其來的委屈和沮喪，她有些瑟縮地避開，然后眼睛忽然起了層薄霧，“我太緊張了。”

她囁嚅著，說了謊。

鄭楚歆太想進DL戰隊了，這是離她的電競夢最近的一次，而且她也不能面對，在她和墨霏霏之間別人選擇了后者的這個事實。

看見鄭楚歆眼里開始泛起淚光，陸沉忽然有點不知所措，他怕女孩子哭，特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