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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威逼利誘

晨光熹微,陸子歌和七叔打了聲招呼便去藥房了。

昨日給七叔買的藥打了水漂,心下十分不甘心,忽地想起昨日藥房門口遇見秦寧寧時,曾說過下次買藥可幫她這話,不如尋她幫幫忙?

隨即又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如今秦寧寧對她很可能已暗生情愫,而許斐然儼然對秦寧寧有意思,若是自己和秦寧寧摻和不清,倒是給三人都徒增麻煩了。

輕嘆了口氣,陸子歌抱起雙臂,還是改日自己再去一趟吧。

洛城地處偏南之位,此時已悄然入秋,陸子歌仍穿著單薄的幾件衣服,只有涼涼的晨光灑在她身上。

她一路碎步小跑到藥房,正掏出鑰匙推開藥房門,隨即驚駭地退后了一步,正要尖叫出聲,卻被人掩了嘴拉了進去,順帶合上了門。

“謝、謝大哥,你怎么來了!”

那冰涼的手松開了陸子歌,她頻頻退后了好幾步,震驚地望著眼前之人。

“怎么,不歡迎?”

“哪兒的話,歡迎歡迎!”她訕訕一笑,又小心翼翼問道:

“謝大哥是如何進來的,門鎖都還好好的在外面呢?”

謝既明輕飄飄地瞥她一眼,眼神落在藥房半掩的窗口上。陸子歌立馬懊惱地拍了拍腦袋,昨兒走的時候忘記關了。

當下掩了門,晨光又是極弱的,小藥房里有些昏暗,陸子歌望得不甚清晰。

“那謝大哥來這兒……是想做什么?”

“昨天是你送我回去的?”謝既明摩挲著指上木戒,挑眉問道。

“是是是。”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來給你報恩了。”

他輕揚著嘴角,毫不客氣地自己在椅子上坐下。嘴里雖說著這話,卻是目光灼灼,嘴角噙笑,絲毫不像是來報恩的。

“大哥您這說笑呢,昨日在那巷子里是您救了我,要報恩也是我給您報恩呢!”

“也是,那就你來報恩吧!”

剛說完,陸子歌便悔不當初地想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得,又自己跳套里去了。

謝既明輕睨著她萬般后悔的模樣,嘴角不住上揚。

“上回你去驛站送的什么藥?”

“那是員外要的……藥。”

“什么藥?”

“就……”陸子歌扭扭捏捏地掰著手指,卻見眼前之人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眉,忙應道:“就員外他、他不行嘛,又不好意思去大藥房買藥,怕讓人知道了,就讓人偷偷來我這買了。”

謝既明眼神一愣,意外地收回了目光,“你這小孩,會的還挺多。”

陸子歌訕笑兩聲,也在他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咳,這有什么,都是男人嘛!”

聞言桌旁之人輕挑眉梢,意味深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陸子歌微微往后縮了縮。

“他可有說何時還要?”

“那倒沒有……”

“明日員外的人會再來找你。你只需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你怎知……”陸子歌忽然掩住了嘴,低聲道:“你要對他做什么?”

他沉吟不語,片刻后對她勾了勾手指,陸子歌會意,湊上耳朵,謝既明微微俯身附在她耳邊耳語。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側,耳邊若即若離的溫度直勾得她發癢,卻又不敢笑出來。

謝既明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她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眸子,驟然轉過頭,震驚地看著謝既明。

因方才耳語的緣故,兩人臉湊得極近,陸子歌放大的臉龐徑直落入了他的視線。

晨光適宜地從窗沿間漏進,給她光潔白皙的臉上鍍上了一層金光,濃密的睫毛輕顫了顫,睜大的眼眸在金光下澄澈透明。殷紅的小嘴啞然張了張,卻又不知說什么。

謝既明回過神來,騰地站了起來。

“明日之事你可清楚?”

“明白了……”

“事成之后,會給你好處的。”

留下這一句話,他便消失在對面屋檐上了。

陸子歌仍坐在椅子上,透亮的眼眸定定地盯著墻角思索著謝既明方才說的話。片刻后終于回過神來,摸了摸微燙的耳根,起身開店。

拿了撣子正要清掃柜架之上的灰塵,卻見破舊柜臺之上靜靜地放著兩個藥包,愕然輕嗅,儼然是昨日在富仁街買給七叔的。

是謝既明拿來的?陸子歌不可思議地盯著手中藥包,凝眉沉思,愈加看不透謝既明這人了。

第二日,給員外買藥之人果然來了,還是那日之人。

陸子歌故作意外地驚喜道:“喲,這不是那日……怎又來了?”

“還,別提了,本吃了你給的藥已經好了,可誰想昨晚員外在房中又……哎,這不,又來買藥了。”

“這樣啊。”她同情地看向眼前男人,又問道:“還是那日的藥嗎?”

“是,還是今晚從驛站后門送來,切記,別讓人發現了。”

“是是是。”

“喏,這是給你的。”

他從錢袋中掏出一錠銀子推了過來,陸子歌眼前一亮,點頭哈腰地送他出去了。

這幫了謝既明,自己還能有銀子掙,倒是樁好買賣,陸子歌喜滋滋地轉去藥柜中找藥去了。

要配這藥實則極其簡單,只是熬藥所需時間長了些。

她三兩下便找出來了所需藥材,又拿出破舊的小藥罐,西墻角的窗下開火煎藥。足足熬了三個時辰,直到窗外漸漸泛了夕陽的紅暈,她才關了火,將藥汁倒進小罐子里。

將小罐子用瓦蓋蓋牢,她思酌片刻,又回到柜臺后,將那日制的幾包藥粉塞進腰間,這才關了藥房門,往驛站去了。

到驛站后門時,那男人已經等著接應了。

他從陸子歌手中接過藥罐子,將另一錢袋子遞給她之后便要離開,卻見陸子歌忽然捂了肚子驚呼了一聲:

“哎喲!”

“怎么了?”

“我肚子好痛,大哥,能不能借個茅房。”

“這……”他看起來有些為難,卻見陸子歌捂著肚子倚著門緩緩蹲下,身形恍惚。

“大哥,大哥我就上個茅房馬上就走,絕不耽擱您時間,您就做您的事兒去吧,我一會好了自己走!求您了大哥!”

架不住陸子歌凄厲的哀嚎聲,又怕引來其他人注目,他只得答應了她。

那男人把她帶到茅房,又皺眉叮囑道:

“我要去給員外送藥可沒空領你了,一會上完,自己原路回去。”

“是是是,謝謝大哥啊!”

她假意急切地跑進了茅房,見身后那男人離去,又溜了出來。

今夜守衛的人竟不甚許多,茅房處在驛站偏院的西角,這偏院似是不住人的,院中一片荒涼,雜草叢生。陸子歌從茅房出來后直藏進了旁邊的一摞干草堆中,有守衛進過,她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未及,那幾個守衛離開了,陸子歌悄悄探出頭來,貼著墻角的甬道穿過偏院的小門。

她蹲在圓壁拱門后探出腦袋,悄悄瞥著前院,與這兒的荒涼相比,前院則是熱鬧了許多。

不僅巡邏的護衛們更多了些,其中個個腰間都佩了短劍,那廳堂廊下,更有許多丫鬟小廝們在徐徐往來,而院中只有棵老槐樹能遮掩,幸而并無什么大人物在。

她蹲在門邊犯了愁,謝既明究竟是如何想的,竟覺得她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不動聲色地拖住這么多帶刀護衛。

輕挪一步,腰間的錢袋硌著了胳膊,陸子歌將錢袋塞進懷中,復又嘆了口氣,人為財死啊!

“你在做什么?”

身后忽有聲音出現,陸子歌嚇得渾身一哆嗦,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顫顫巍巍地回過頭,只見身后蹲了個挺拔魁梧的黑衣男子,臉上還戴了塊面巾,遮住了一半的臉。

原來是個賊啊,她松了一口氣。

“噓。”陸子歌眼波流轉,飛快地拉過這人,在門后一起蹲下,故作老成地嘖嘖嘴,道:

“你也是來拿貨的?”

“什么?”

“就是偷東西啊,你是新手吧,連這行話都不懂?”

那人先是一愣,隨即輕笑了聲,面巾之上的兩只眼睛瞇了起來。

“是啊。”

“這樣,我今日就來教教你如何協作制勝。”

“嗯?”

“一會兒我沖出去吸引他們注意,你就溜進屋子里拿貨。”

“那我豈不是害了你?”那人不解地問道,聲音低沉。

“咳,我這都干了十幾年了,什么場面沒見過,就這?”陸子歌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人看著瘦,手感卻挺健壯。

那人微微沉吟,又抬眸看著她輕點了點頭。

“行。”

陸子歌拉著他蹲在門后等待時機,那人斜長的眼睛打量著前院的屋舍,陸子歌悄悄瞥了一眼身側之人。

雖戴著面巾,可面巾之上,那雙斜長的眼眸卻隱隱有些陰森寒意,讓人無端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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