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止不住從臉頰滑落,浸濕胸前的衣襟、打濕腳下冰天雪地的皚皚白雪。
雖然付滄生生前攻打過涂山逼迫他回宗,后來又想捏造涂山“濫殺”符王宗弟子的莫須有罪名,想借他之囗嫁禍涂山,從而引起一氣道盟共憤討之。
再后來,付滄生被天罡星辰大陣反噬、修為盡廢,失去了宗主這一強大戰(zhàn)力符王宗名存實亡。
看到了涂山的強大非一宗之力可抗衡,便熄了報仇心思,為了保住符王宗在一氣道盟的存在和地位,使得符王宗不至于滅宗。
付滄生又以宗主唯一侯選人,和助他完成人妖和平的夢想為條件,又想讓他和涂山斷絕關(guān)系;
后以鎮(zhèn)宗大陣、請神術(shù)為代價交好桃源李家和雷法聞家,勉強保住了符王宗被除名風險,為莫小凡的崛起爭取時間……
付滄生有很讓人不恥為人的地方,但也有其優(yōu)點。
作為宗主,付滄生他對得起符王宗任何人,在宗派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沒有獨自逃遁。
而是站了岀來迎戰(zhàn)公孫策羽、涂山雅雅,乃至直面當世妖皇的涂山之王——涂山紅紅!
相反,在付滄生失勢、被確認修為盡廢成為廢人后,不僅二長老欲架空他權(quán)力,長老們大多獨善其身,連昔日精心栽培的兩個親傳弟子也嫌棄他,盡皆拜入二長老付陽天門下。
作為師尊,付滄生為他報了父母的血海深仇,并將莫小凡收入門下?lián)狃B(yǎng)長大,甚至,在生命最后的一年愿以舉宗之力培養(yǎng)他……
雖然其本意是為了讓符王宗存在下去,并發(fā)揚光大,終究也是為了他付岀了殘生所有心血。
哪怕是咽氣前的一刻,依舊叮囑莫小凡不必擔心,他死后還有大長老可以絕對信任、扶持他盡快掌控符王宗……
“喲~~這不是我們未來的少宗主么?臭小子,原來你在這里…”
莫小凡正黯然神傷間,一道輕蔑不屑的聲音傳來,語氣中滿滿的譏諷意味。
他不需要扭頭,也知道是誰來了,莫小凡并沒有理會,沉默的看著師尊的墓碑不知道在想什么。
“臭小子!你聾了嗎?道爺在跟你說話呢!!!”
見到莫小凡無動于衷,身后的來人心里惱怒。
那蘊含足以開碑裂石、轟塌房屋的赤紅真元頓時如火龍般咆哮撲面,那熾烈的火光過處,不僅讓虛空溫度劇升,更令方圓十米的積雪都迅速融化。
“呼!”
然而,那赤紅火光沖來臨近莫小凡面門前的一刻,忽然間四周的溫度徒然驟降至冰點,
赤紅色的火龍竟然瞬間被層層冰霜凍結(jié)在半空,化為冰雕,猙獰恐怖的形象在那陽光下曜曜生輝、栩栩如生!
“什么?凍結(jié)真元……你怎么會那公孫妖道的手段的!?果然你和那涂山妖道還有勾結(jié)???”
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出手的那名曾經(jīng)去涂山,抓過涂山紅紅的中年道士頓時瞪大了眼睛,指著莫小凡冷聲道。
“手段?不過是技巧罷了……區(qū)別只是,我沒有那具無限吸收天地靈氣的軀體”
莫小凡緩緩站了起來,手心之中一枚散發(fā)寒氣的符紙迅速燃為灰燼,下一秒,莫小凡腳下一踏,身旁一張懸空的符紙也頓時化為飛灰。
“不好!”
中年道士心頭警兆頓生,正想有所動作,莫小凡的身影就剎那消失,下一秒岀現(xiàn)在面前!
瞬移符!
“呼!”
莫小凡的右手臂上一道符紙光芒響起,中年道士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掐住脖子提了起來,巨大的力量讓他無法掙脫、差點沒窒息過去。
大力符!
與此同時,莫小凡身旁的虛空一張散發(fā)冰藍光芒的符紙憑空出現(xiàn),咻一聲貼在了中年道士眉心,下一秒便隱去不見。
而在符紙隱去的一刻,一股極寒的天地靈氣迅速在體內(nèi)爆發(fā),眨眼間便凍結(jié)了中年道士全身真元,甚至將其靈根摧毀!
符王宗以符術(shù)一道聞名,莫小凡雖然天生難以修煉,卻在涂山的那段日子里以符入道、踏入了修士之路!
正式成為修真者后,莫小凡的符道天賦也逐漸展露,雖然遠不如公孫策羽強大,卻在那時就能虛空畫符、并且威力不減了。
只是他本是師門叛徒,不欲抵抗罷了……若他有心反抗,當初在涂山的時候元嬰期以下的都拿不下他。
憑借一手虛空畫符依舊逆天符術(shù)手段,筑基巔峰的莫小凡,等閑金丹后期都不會是其對手。
若是提前認真畫岀來的,就是付陽天那種金丹大圓滿,在準備充足的情況下莫小凡也絲毫不懼。
能鎮(zhèn)壓下他的……至少必須是元嬰!
“啊!!!莫小凡,你敢毀我道行?我誓殺汝!!!”
中年道士慘叫一聲,感受到隨著靈根被毀,一身筑基修為如潮水般散去,他看著莫小凡的目光變得無比仇恨起來。
“師尊生前挑釁離間,陷害我謀害同門……師尊死后,更是轉(zhuǎn)臉投靠二長老,為虎作倀欲助二長老奪權(quán)將我架空……師兄,你真當我不敢殺你嗎!?”
莫小凡冷漠的目光,就像看待手中隨手可以掐死的螻蟻,整個人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樣。
不再軟弱可欺,而是變得異常強勢、漠然,完全沒有了過去那副受氣包的模樣,反而眼神冷冽如萬年的冰窯吹出的冷風,令人發(fā)自內(nèi)心感到心膽俱寒。
“你……你,莫小凡,我告訴你!我可是如今二長老付陽天的手下,是他的親信之一,若是你敢殺我,二長老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看著莫小凡那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機,中年道士終于意識到莫小凡變了,他是真敢殺自己的。
中年道士眼中的仇恨,立時全數(shù)化為恐懼之色,又驚又怒的驚恐道。
什么仇恨,那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之前為了給莫小凡一個下馬威,特意支走了附近的符王宗弟子,想要收拾他一頓,
從而讓他明白,宗主死后不會再有人庇護他,想要在符王宗混下去就得像條狗一樣老老實實,這算是私仇了。
如今他措手不及之下被莫小凡廢了修為和靈根,這里又四下無人,莫小凡就是殺了他恐怕也沒人知道是他干的。
“付陽天……那就讓他來見我好了!這符王宗上下,是該好好整頓一番了,像你這種敗類……還是死了為好!”
莫小凡冷冷一笑,手上微微用力,伴隨著咔嚓一聲脆響,那中年道士的雙眼瞪大到極致,眼中的神彩逐漸消失。
同一時間,虛空之中一道道符紙散發(fā)浩然金光,莫小凡手一揮,那數(shù)以千計的符紙就化為一道道光芒,向著符王宗四面八方每一個有人的角落飛去。
傳訊符。
內(nèi)容也很簡單統(tǒng)一:
“吾為符王宗新任宗主——符君凡莫天,所有未閉關(guān)、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者,一個時辰內(nèi)速來議事大堂見我。
違者……殺無赦!”
“啪嗒——”
冰冷的雪地上多了一具尸體,只余下,一襲符王宗弟子專屬道袍的莫小凡漸漸遠去的背影,和一句毫無感情波動的話語。
“我說過,從今日起……我為符君凡莫天,當鎮(zhèn)壓宗門內(nèi)一切叛逆!”
這一道道傳訊符,剎那間傳到了符王宗內(nèi)每一名弟子、長老手中。
“凡莫天?那是何人,我符王何時有這號人物?”
“豈有此理!我堂堂長老之尊,何方小輩竟敢威脅吾?”
“不去就殺無赦?好大的囗氣,本座就不去,我倒想看看何方鼠輩敢在符王宗動我?”
莫小凡的傳訊符雖然所有人都收到了,但是大多都被他氣得不輕,親自去議事大堂想看看是何方狂徒所為。
但也有不屑一顧者,結(jié)果那名執(zhí)事長老話音剛落,一只遮天蔽日的恐怖金光大手就轟碎屋頂,那名金丹初期長老拍成了肉齏!
同一時間的魂堂,那名金丹初期長老的魂燈驟然熄滅,這意味著從此天地間再無此人。
與此同時,天穹上一道道符紙燃燒化為天地靈氣,在虛空構(gòu)成一段罪名:
“執(zhí)事長老莫巖,不聽新任宗主之命前來議事大堂,當誅!”
看到一名金丹初期長老就這么沒了,符王宗上下一時寂靜無聲,絕大多數(shù)弟子和長老都噤若寒蟬,死亡的威脅讓他們不得不服從,乖乖去了議事大堂。
然而去到那里后,見到那所謂“符君凡莫天”時候,所有弟子和長老都愣住了。
“怎么是你?”
二長老付陽天,也是現(xiàn)在符王宗名義上的掌權(quán)人,他一臉愕然的指著莫小凡質(zhì)問:
“你是凡莫天?”
“難道這里還有別人?”
莫小凡背負雙手,聞言轉(zhuǎn)過身冷冷的看著付陽天反問。
“哈哈哈……你在逗我笑嗎?區(qū)區(qū)一個修煉廢物,就算僥幸踏上了修行你也不過是個筑基,憑你筑基修為如何有那般驚天手段殺一個執(zhí)事長老?”
付陽天聞言,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看著莫小凡的眼神充滿輕蔑和不屑。
區(qū)區(qū)筑基,你以為你是涂山妖道嗎?
哪怕莫小凡和公孫策羽,曾經(jīng)一起在涂山修煉了一月時間,他依舊不相信莫小凡有那種手段。
筑基和金丹的區(qū)別,比人和狗的區(qū)別都大得多。
一名筑基,撐死了也只是凡間武道一途的陸地神仙,劍氣縱橫萬米就是極限殺傷力了。
而金丹呢?
金丹的標準,起碼一道法術(shù)轟碎一座小山!
像他這種金丹大圓滿,一劍就能斬斷一座山岳!
公孫策羽那等筑基戰(zhàn)元嬰的妖孽,億萬人族里難岀一個,莫小凡難道還能又是一個妖孽級別修道天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