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親愛的紅紅，廁.....廁所在哪里？！”
好不容易咽下了大半的飯菜，臉色蒼白得和紙差不多的公孫策羽，捂著嘴詢問涂山紅紅。
“狐族皇宮右側，左轉三百步有個很多隔間的......”
涂山紅紅眨了眨眼睛，抬手指了一個方向，但是話還沒說完，公孫策羽一轉眼已經不見了。
“....廁所......”
“奇怪.....就算好吃，也不用感動得流淚吧！？”
涂山紅紅對于公孫策羽的舉動十分不解，然后蹲下身，伸出手指沾了一點殘余的飯粒，放入嘴里嚼了嚼。
既然策羽都說好吃，那我涂山紅紅看來做廚也有些天賦的吧.....
幾秒后一一
“唔.....！！”
“啪.......”
涂山紅紅的臉色在吞下米粒后的下一刻，直接就臉都青了，一腳將木質飯盒踩了個粉碎。
“那個......傻蛋！”
.........
“咦......策羽兄這是怎么了？”
莫小凡正打算拉著一車涂山廚娘做好的飯菜，去給涂山城守城狐妖送去。
畢竟自己天天在這里白吃白喝也挺不好意思的，于是莫小凡就主動接了些任務幫忙。
但是剛才路過涂山皇宮的一個拐角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捂著嘴巴仿佛騎了風火輪一樣，以驚人的速度跑過的某人；
要不是剛好注意到拉著車躲開了一些，說不定這些飯菜就要被撞翻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讓讓，我快忍不住了)......！”
公孫策羽一路揮手，從一個個涂山狐妖和等待轉世續緣戀人的妖怪身邊嗖嗖的沖過，花了不少時間終于找到廁所了。
然而，還沒開門就.....
“嘔......”
“隨地大小吐，可是要罰款100兩銀子的哦~~”
伴隨著公孫策羽的嘔吐聲，身后響起溫柔得甜死人，但是卻仿佛魔鬼般的聲音。
“.......親愛的容容，你最好了，別在意這些細節~~嫁給我~~”
公孫策羽一把握住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涂山容容的小手，深情款款的說道。
MD，我已經負債三千兩了.....再這樣，賣身也不夠還啊！看看能不能先忽悠住容容這奸商(╥_╥)！
“你少來......你這樣的話，這一個月為了賴賬，對多少妹紙這樣表白過了？”
涂山容容滿臉的微笑把公孫策羽的臉推開了一些，從四次元的身后取出一個算盤。
“也沒....幾個，算上你1325個......而已......”
“啪！”
公孫策羽剛剛用只有自己能聽清的聲音嘀咕完，就被涂山容容一算盤拍飛到廁所墻壁上，像一只蟑螂般緩緩滑下。
“以為小聲我就不知道嗎？”
涂山容容額頭一根根青筋暴起，用鄙視的眼神望著公孫策羽，算盤計算的聲音啪啪響。
“一個月前欠下涂山治療費、醫藥費，看在策羽哥是我們恩人份上，所以打了二折優惠，從原來的一萬兩減少至二千兩，加上賠償我和大姐的精神損失費.....
雖然大姐那份她沒要，但是我那份三百兩的精神損失費還是要還的，所以是.....二千三百兩”
“一周前，策羽哥由于沒錢在妖馨齋賒賬了一周好吃好喝的，由于確實是沒錢并且剛給涂山打雜還債是第一回......
所以欠的二千五百兩也給你打了二折，你總共欠了妖馨齋五百兩整”
“三天前，策羽哥幫涂山城守衛們洗碗，因為意外不小心把所有碗打碎了，害得我們要派入去人類的城市重新買一批......
事后計算，打碎了三千九百七十五只碗，總計二百兩銀子，加上策羽今天在涂山公共場合大小吐罰的款項；
所以，一個月下來，策羽哥欠了涂山三千一百兩銀子呢......是打算現金呢，還是鈔票還又或者記帳直到還清為止呢？策~羽~哥~~”
涂山容容算盤算得啪啪響，然后抬頭笑咪咪的詢問。
“額那個......這個，容容我還是選擇記帳吧，你看，你應該不急著要吧......”
公孫策羽汗顏，反正已經欠了一屁股債了，還不如記到底債多不壓身，前提是涂山容容這小丫頭肯才行......
“這個啊？看我心情嘍~~要是我心情不好，哪天讓你提前還也不一定呢~~”
涂山容容捂嘴一笑，沖公孫策羽翻了個白眼，背著雙手拿著算盤走了。
“喂......那你是同意了還是沒有啊？等等我啊，容容.......”
涂山皇宮的某處高高的屋檐上，一襲白色流云長袖、紅色長裙，赤足，腳裸上套著兩串小巧的鈴鐺的涂山紅紅正坐在上面。
涂山紅紅玉手托著臉頰，滿臉笑容的望著底下遠處，死皮賴臉對涂山容容求放過的公孫策羽，望著這溫馨得好像一家人的一幕心里滿滿的高興。
“自從化形以來......說起來，好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
涂山紅紅喃喃自語。
“紅紅小姐......”
涂山紅紅自言自語的時候，身邊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一道修長纖細的豎耳狐妖身影出現在身后。
“奶娘，你來了......現在應該還沒到下午的功課時間吧？”涂山紅紅頭也不抬，就知道是誰了。
“不，不是修煉功課的事......紅紅小姐......不，涂山大當家的，有些事，我想得到紅紅大當家的回答”
豎耳狐妖奶娘搖了搖頭，深味深長道。
“.......可以”
涂山紅紅看著奶娘認真的表情，微微怔了怔，點頭道。
“紅紅大當家的，請跟我來一一”
奶娘見到涂山紅紅點頭，涂山豎耳狐妖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轉身就猶如一根毫無重力的羽毛般輕盈的落下屋檐。
涂山狐族皇宮主殿，涂山紅紅坐在涂山之主的位置上，而從小養育涂山紅紅到涂山紅紅從外界回來，就開始教她涂山狐族妖術的奶娘，則恭敬的站在王座臺階之下。
“奶娘，現在這里沒有其他人，有什么事，你就說吧......”
涂山紅紅稍稍沉吟，開口道。
如此正式的和奶娘對話，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
但是奶娘之前的語氣顯然是認真的，而奶娘帶她來這里目的也很明顯，就是要涂山紅紅以涂山狐皇的身份交談。
“大當家的，今天奴婢不以奶娘身份和您對話，僅僅是以屬下的身份......我想問:
對于那兩個人類，涂山大當家的打算怎么辦？是送他們離開，還是繼續留在涂山？”
黑發披肩豎耳狐妖微微沉默，語重心長的詢問道。
“奶娘，有話直說吧......涂山狐族，做事從不喜遮遮掩掩”涂山紅紅怔了怔，淡淡的說道。
“......大當家的可曾記得當初屬下教導你們三姐妹時候，提醒過的話？”豎耳狐妖奶娘微微輕嘆，提醒道。
“我已經從容容那里知道了大當家的在涂山之外經歷的種種，站在大義的面前，他們確實救了小姐們沒錯，所以這幾個月，屬下一直對此事只字未提......”
“但是如今......大當家的那兩個人類恩人傷勢早已痊愈，這半年的調養身體也恢復健康了，是時候該讓他們離開了。
大當家的......你做的已經很好了，他們畢竟是人類，我們是妖族。”
“雖然涂山狐妖是天生的紅線仙，負責代替承包陰間由于平息人妖之戀，另一方妖族不滿百年戀情的怨恨，而誕生紅線仙的職責負責人與妖之間有情雙方的轉世續緣，
所以天生不喜殺伐的涂山狐族，成為了人間續緣的代言者.....”
“但是，妖畢竟是妖，人畢竟是人......和妖族千年萬年的仇怨，注定涂山狐族不可能永遠收留人類，那會招致其他與人類有死仇的妖族勢力仇恨針對；
甚至，四方妖域絕大多數妖族的排擠，這對涂山狐族極為不利，大當家的就算為了涂山狐族，也不能久留這兩個人類啊一一”
奶娘望著涂山紅紅，直言不諱道，因為她知道，涂山紅紅并不喜歡對自己玩弄心術的族人。
“奶娘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他們都是我涂山三姐妹的救命恩人，我涂山狐族，有恩必報，救命之恩大于天......若是不知恩圖報，其他妖族中人又如何看待我涂山？此事不必再提”
涂山紅紅眼中沒有絲毫情緒波動，而是臉色淡漠揮手道。
“其實，小姐最主要的......是因為那個姓公孫的人類吧！？”
奶娘雖然似乎是詢問，但是卻是肯定的語氣。
“你怎么知道......”
涂山紅紅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努力鎮定下來反問。
“呵呵......”奶娘笑了。
“小姐忘了，曾經，小姐的經歷我也經歷過類似的，又怎么會看不明白？何況，小姐您從來不擅長說謊一一”
“奶娘，你......并不是所以人類都和你想的一樣壞的，雖然你確實被人類傷害過......”
涂山紅紅還想說什么，卻被奶娘下面的話打斷了。
“小姐，這樣吧......那兩個人類可以留在涂山，但是涂山包括我，不會主動教授他們任何修煉方式，想要留下來，就讓他們自己變強吧......
一個月，雖然屬下這次有些越職，但是小姐，老爺他們去世時交代過我可以在小姐們可以獨擋一面前決定任何事，屬下一直沒有干涉過，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一個月后，屬下在涂山設下擂臺，僅僅用一成的功力，若是他們能從我手上走過一回合不掉下擂臺，哪怕有一個堅持下來，他們全部可以留下來，住多久都可以。
四方妖域方面，屬下去處理，讓其他妖族同意......但是，即便留下來，若是人類尋仇找上門找他們，涂山也不會給予保護！如何？”
奶娘臉上流露出淡淡的微笑，一直瞇著的雙眼，這一刻驟然睜開！
鮮紅如血的雙眼，雖然觸目驚心卻有著無法形容的美麗，原來似乎只是普通狐妖女子的精致臉龐，在雙眸睜開后，也變得漂亮、傾國傾城起來。
與此同時，仿佛同根同源的血紅色妖力，從奶娘的每一根肉眼無法看清的毛孔、和雪白白皙的肌膚表面滲透而出；
恐怖到猶如驚濤駭浪的血紅色妖力傾刻間籠罩整個狐妖皇宮，那恐怖的妖力，甚至化為上百米粗的光束直沖云霄、令天地變色！
“頂尖.......大妖王！”
涂山紅紅的瞳孔瞬間擴張到極到，碧綠色的眸子眨眼間轉變成赤紅色，心里掀起無法平靜的驚天巨浪。
從來聲名不顯，一直以涂山三姐妹人生導師兼奶娘身份照顧她們的奶娘，竟然是一名擁有頂尖大妖力修為的恐怖妖狐！
而且這妖力的精純龐大，縱然是妖皇也要為之心驚！
涂山紅紅這一刻似乎明白了，為什么從來沒有誕生過妖皇級別強者的涂山卻能位列四大妖域層次，并且被稱為實力不弱的妖族......
連照顧她們的奶娘都是頂尖大妖王，妖力直逼妖皇境，那么不難猜測，恐怕涂山紅紅三姐妹的父母逝世前，很可能也是兩尊頂尖大妖王。
狐妖世界的實力之間差距并不是大到無法彌補，頂尖大妖王雖然依然打不過擁有天地之力加持的妖皇，但是也能拖延一段時間，只要不是死仇，基本受些傷是可以退走的。
擊殺頂尖大妖王，一般來說縱然妖皇也會受傷不輕的，因為老牌的頂尖大妖王妖力積累并不一定低于妖皇。
最大的差距，是妖皇能動用自己地盤上的天地之力，在天地之力面前，要是妖皇動了必殺之心頂尖大妖王也會死。
而涂山，若是本來存在三尊頂尖大妖王，那么三大頂尖大妖王合力，甚至可以在妖皇地盤硬杠妖皇屁事不會有......
即便只剩一尊，除了妖皇，哪個妖族敢不開眼招惹涂山？
如果是這樣，也就理解為什么涂山雖然一直勢弱，卻沒有妖族有占領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