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五，迎來了家長會。

兩人都沒有十分高興。

因為何芳惠聽傅瑜然說下周晚上也要練習之后，決定每晚親自來接傅瑜然回家，所以兩人原來的美好計劃自然是泡湯了。

“可惜了。”方成坐在座位上搖頭嘆息。

動作把傅瑜然看笑了，“沒事，我不也可以晚上和你一起練習嗎？只是不能一起放學了。”

“而且也只有不到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這本是用來勸何芳惠的理由，現(xiàn)在成了勸慰方成的借口。

“那也只能這樣了。”

家長會照常展開，但教室面積太小，加上家長以后，顯然是裝不下的，所以學生們都被帶到了食堂，進行測試。

只占高一的食堂，位置明顯不夠，再把高二和高三的食堂一起占了，勉強夠進行測試。

于是，食堂里同學們伏案做著題，而家長們在教室里開著家長會。

但這也意味著何芳惠和李麗娟的打算都落空了。

兩人都想看看自己的女兒（兒子）的同桌是個什么樣子，但都沒有機會。

班級座次表被貼在了黑板上，家長進來按照座次表依次坐下。

李麗娟先到的教室，坐下之后等著身旁的家長來。

見不著方成同桌的話，見見孩子家長也行。

以她對自己兒子的了解，她是覺得方成沒什么的。

但耐不住方建輝以他的性別擔保。她也就只能把這當作一項任務(wù)順便來看看。

方成對這方面的事，估計也只對樓上柳菁那丫頭有那么點意思。

其他女孩一般讓他動不了心。

而另一邊，剛剛走進校門的何芳惠心里何嘗不是這么想。

以自己對女兒的了解，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騙走的女孩。

自家姑娘機警的很，她不主動去騙別的男孩就不錯了，不會有小男生能把她的心給騙走。

這次來的主要目的還是問問班主任傅瑜然的學習態(tài)度到底有沒有問題。不能只聽信傅瑜然的一面之詞。

必要的了解還是需要的。

兩人都沒有把這當成正經(jīng)的一回事，但錯過了這次機會，下一次機會可能就在很久以后了，而到時候可能直接會讓兩人大吃一驚。

找到位置坐下的何芳惠和李麗娟打了個招呼后，開始相互試探。

李麗娟：“我家方成回了家經(jīng)常夸他的同桌那。”

實際上，方成只在家里說過他同桌是個女的，要不是黑板上貼的名單的話，李麗娟連方成同桌的名字都不知道。

何芳惠：“你家方成也經(jīng)常幫我們傅瑜然講解題目，這次考試也名列前茅，真是個好孩子。”

其實，她哪知道方成有沒有幫自家女兒講過題，但這不是同學之間的正常交流嗎？而之所以知道方成第三名的成績，也只是之前成績出來的時候問傅瑜然的成績，順帶多問了一句。

李麗娟笑著說道：“哪有哪有，方成也就一般般。”

看樣子，兩人還能繼續(xù)聊下去。

但老邢沒有給她們機會，在講臺上喊道：“家長們都趕緊找到位置坐下，咋們高一十二班的第一次家長會馬上就開始。”

來了的家長們自然也不愿意給老師留下壞印象，趕緊找到位置做好。

家長會也就正式開始了，但直到結(jié)束。

最里邊汪冰的座位遲遲沒有人來。

后來，汪冰跟方成和傅瑜然說，是她爸嫌去開家長會的話，她媽得請假，耽誤賺錢，所以就都沒有來。

家長會結(jié)束，學生們也都從食堂回來。

沒事的家長自然可以帶著自己的兒女放假直接走，但像傅瑜然這樣的，就不得不去找完老師才可以。

方成和傅瑜然只來得及在從食堂回教室的路上告了個別，就將迎來這一個假期。

下次來，就將迎來真正的冬季，也該換座位了。

方成上樓，走到教室，一眼就看到了李麗娟。

李麗娟轉(zhuǎn)頭也看到了他。

還沒來得及寒暄兩句，李麗娟問道：“方成，你在家說的同桌是哪個？指給媽看看。”

不管兒子和她到底有沒有事，看看人家女孩漂不漂亮，總不會礙事吧。

這樣有備無患嘛！

方成撓了撓頭：“你問這個干嘛？就是一個普通的同桌而已。她還沒回來那。”

“趕緊走吧。”

李麗娟還想著找剛才坐她旁邊的那個女士，看看在不在，結(jié)果又一轉(zhuǎn)頭已經(jīng)不見了。

傅瑜然早就帶著她媽去找政治老師趙正業(yè)去了。

同樣的問話發(fā)生在傅瑜然走上樓梯的時候。

何芳惠一眼就在穿著校服的人群中，精準地找到了自己女兒。

快步走上來，直接問道：“我還說來看看你那個同桌長什么樣子，結(jié)果也沒有機會。”

傅瑜然絲毫沒有避諱，做出了和方成不一樣的選擇。

四處扭頭，掃視著方成的身影，找到后，指給何芳惠看。

如果不讓她看的話，她心里反而會懷疑。

何芳惠順著女兒的指向找到了方成。

個子不高，但也不矮。挺標致的一個小伙子！

轉(zhuǎn)過頭來，“走吧？不還要去找你們政治老師嗎？”

傅瑜然盡量保持著自己的呼吸平穩(wěn)，不想讓何芳惠看出有什么不對，帶頭朝著老師辦公室走去。

也不知道媽媽對方成的第一印象咋樣？

傅瑜然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走吧，媽。”

另一邊，方成已經(jīng)拉著母親走出了校門。

本來這次柳菁也要放假，但李麗娟說柳菁她爸媽會來接她，可能要快晚上才會回去，方成也就沒去等柳菁。

回去之后再叫她出來玩吧。

坐在回程的大巴車上，李麗娟又開始在方成耳邊嘮叨。

你說這車轟隆隆地，多么有韻律感，你跟著睡一覺不好嗎？非要一直說話。

“兒子，你覺得樓上你菁姐怎么樣？”

李麗娟想要驗證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想。

就她了解，這么一問出來，方成一定會變得面紅耳赤。

但她哪知道方成早已換成了一個二十六歲的靈魂。

方成閉著眼睛，躺在座椅上。

聽到李麗娟問話，“嗯？”了一聲。

意識稍微有些清醒。

印象里，高中的時候李麗娟經(jīng)常問自己這種類似的問題。

說班里那個女孩漂亮啊之類的。

每次問方成班里他都說不知道，但一說到柳菁自己就會變得害羞起來。

一直到了后來，才好了許多。

翻個身，接著睡。

一邊嘴里還嘟囔道：”媽，你問那干啥，讓我先睡會。”

李麗娟看著兒子嗜睡的樣子，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卻也只能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