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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血色契約

  • 魂說不二紙
  • 桃始笑
  • 2362字
  • 2025-07-09 23:00:00

*

“不,這些不是警告,是求救?!?

言瑟瑟握緊云起的手,掌心的冷汗和他的交織在一起,已分不清誰是誰。

“她們告訴我,窯廠才是關(guān)鍵?!?

云起望著她眼底的光,那光芒即使在最深的黑暗里也從未熄滅。

他反手握緊言瑟瑟的手,力道堅定:

“那咱們就去窯廠?!?

這一次,他沒有再說“小心”。因為他知道,不管前方是鏡中幻境,還是真實煉獄,他們都會一起闖過去,而袖中那方繡著言瑟瑟名字的白帕,正隨著他的腳步輕輕晃動,像個無聲的引路人,指引他們走向更深的迷局。

衙門里,經(jīng)過一上午的補覺,言瑟瑟的精神已經(jīng)完全恢復。雖然黑市銅鏡里的幻影還在眼前時不時晃動,但心態(tài)已經(jīng)完全安靜平和。

她將那方繡著自己名字的荊棘白帕平鋪在書案上,和云起仔細查看。

帕子邊緣的針腳有些歪斜,顯然繡者在繡這兒的時候心緒不寧,而“言瑟瑟”三個字卻繡得異常用力,金線扯得很緊,幾乎要戳破布面,看著不像單純的恐嚇,更像是某種偏執(zhí)的宣告,一種對言瑟瑟恨意的宣告。

云起指尖慢慢撫過那些凸起的線痕:“繡這些字時,對方的心跳至少要比平時快三成?!?

云起自小在龍炎門長大,總能從細微處捕捉到常人忽略的信息。言瑟瑟抬眸看向他,正對上云起深邃的目光,兩人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同一個念頭:

幕后之人不僅熟悉他們的行蹤,更在揣摩他們的心理,用這樣的方式不斷施加壓力,試圖擊潰他們的防線。

“黑市的渠道指向知府衙門?!苯毰踔鴦偝瓉淼馁~冊走了進來。

他把賬冊放在書案上,翻開,手指指在“恒昌號”三個字上重重的一點。

“這家錢莊每月都會給知府夫人的陪房送銀子,數(shù)額巨大,而且也和黑市拍賣的流水對得上。”

言瑟瑟慢慢翻看著賬本,當翻到錢莊的股東名冊時,最末頁的朱砂印鑒讓她瞳孔猛地一縮,因為那個印鑒太熟悉了,那是棲梧書院柳似雪的印章。

夜幕再次降臨,言瑟瑟換好夜行衣,云起已經(jīng)很熟練地幫她系緊腰間的軟索,指尖有意無意地擦過她后腰的穴位:

“記住,亥時三刻我在角樓接應(yīng),無論得手與否,必須撤離。”

隨后,他遞過一枚比尋常沉重許多的玉佩,叮囑道:

“這是空心玉佩,里面藏著磷粉,遇到危險時摔到地上,我就能看到火光?!?

知府府的書房,檀木書架散發(fā)著陳舊的香氣。言瑟瑟按照江獨給的圖紙找到暗格時,一打開就觸到了冰涼的金屬。

她借著月光查看,暗格里并排放著三本賬冊,最上面那本的封皮應(yīng)該是牛皮,燙著青銅鳥籠紋飾。她不由得翻開,只是翻開的瞬間,她幾乎都要撕碎手中的賬冊。

這本賬冊詳細記載了每個“籠中雀”的交易記錄,每筆款項都是不菲的銀兩,還在旁邊標注了買家的姓名、職位,還有特殊癖好,其中有三位的名字言瑟瑟有些熟悉,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朝中重臣,而且這三位的名字旁分別畫了芍藥、君子蘭和菊花。

“原來這就是‘籠中雀’以及‘奴生’的秘密!”

言瑟瑟用炭筆快速抄錄,筆尖在紙上劃出急促的沙沙聲響。當她翻到最后一頁時,呼吸驟然停滯,泛黃的紙頁上,用鮮紅的液體寫著言瑟瑟三個字,字跡扭曲如掙扎的困獸,邊緣還沾著細小的破肉碎屑,應(yīng)該是咬破指尖寫就。

言瑟瑟還想仔細看看,窗外突然傳來了夜梟的啼叫,這是云起約定的示警信號。

她迅速將賬冊塞回暗格,剛要轉(zhuǎn)身,卻覺得背后毛骨悚然。

她朝旁邊的銅鏡瞥了一眼,卻見銅鏡里映出個熟悉的身影,云起站在她身后,玄色的衣袍在月光下泛起冷光,可他的眼神卻異常陌生,嘴角甚至噙著一抹詭異的邪笑。

“你怎么進來了?”

言瑟瑟的聲音顫抖中帶著冷靜,指尖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軟索。

鏡中的云起卻沒有回答,只是緩緩抬起手,掌心托著個小小的青銅鳥籠,籠里蜷縮著一個小小的人影,眉眼和阿棠有些相似。

“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真相嗎?”鏡中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嘶啞,像極了黑市里黃金面具人的聲調(diào)。

“看看吧,這些“籠中雀”多聽話,比你這種心思活絡(luò)的丫頭好管教多了,你還不回來嗎?”

言瑟瑟聞言,猛地轉(zhuǎn)身,并順勢抽出腰間軟索,就揮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軟索打了個空,身后空無一人,只有風吹動窗欞的簌簌聲。

她忙出了書房,沖到角樓,約定的接應(yīng)點卻空無一人。

云起哪里去了?

她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墻角的石板上刻有一條簡易的龍形圖案,龍的眼睛用朱砂點過,紅得好似在滴血,這是云起獨有的標記,可他卻從未用朱砂點染過眼睛。

言瑟瑟的心沉了沉,她掏出玉佩,摔在地上,磷粉在夜空中劃出微弱的火光,直到熄滅,都遲遲未等到熟悉的身影。

回到衙門時,江獨、花殺,還有她的婢女都急得團團轉(zhuǎn)。

江獨手里捏著張字條,是巡夜的衙役在角樓撿到的。

“王爺去棲梧書院做客去了,柳山長請他去喝茶?!?

言瑟瑟接過字條,展開。字條墨跡還未干透,筆鋒和柳似雪的筆跡有七分相似,只是“茶”字的最后一筆,刻意地劃出了一個小小的彎鉤,像極了她書寫這個字的喜好。

這又是一個陷阱,云起是自愿去的。

“她在逼我做選擇?!?

言瑟瑟將那張寫著自己名字,帶血的賬冊殘頁拍在桌上,暗紅的血字在燭火下泛起妖異的光。

“柳似雪知道我不會不管云起,也知道我不會放下這些賬冊的秘密?!?

她忽然想到,以前在側(cè)寫犯罪心理的時候,曾分析過:極端的罪犯往往喜歡考驗對手的底線,用最珍視的人作為籌碼,看對方是否會為了所謂的正義犧牲情感。

這是罪犯最常用來考驗執(zhí)法者的一種手段。

言瑟瑟揮手讓江獨等人離開,她獨自一個人待在房間里。

此刻,那本記載著血色交易的賬冊仿佛變成了真正的契約,用云起的安危做賭注,逼她在真相和情感間做抉擇。

言瑟瑟走到窗前,望著知府衙門的方向,那里的燈火依舊明亮,是這個地方最公正的執(zhí)法場所,此刻卻像只蟄伏在黑暗里的巨獸,正張開血盆大口,等待著吞噬自投羅網(wǎng)的獵物。

她不斷摩挲著袖口的刺繡,忽然從袖中取出一物,是那方繡著自己名字的白帕,月光透過窗欞照在上面,荊棘的陰影恰好落在“言瑟瑟”三個字上面,像極了賬冊最后一頁的血色字跡,扭曲猙獰。

她輕輕摸了摸那自己,卻發(fā)現(xiàn)帕子的一角微微翹起,露出里面夾著的半張紙條。

她拿出來一看,是云起熟悉的筆跡。

“血契是假的,留意賬冊第三頁的君子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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