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元深躲開她的手,一臉嫌棄,“小爺是走投無路,那個跑過來的一看就是慣偷。”
“哼,還不是一樣。”許映安站直了身子,把他往后推推,”去護著點人家姑娘。”
元深回頭看一眼神色張皇失措的芊芊,扯住許映安的袖子:“說的好像你不是姑娘一樣,我來。”
“哎呀,閃開。”許映安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手,“說了我是姐姐。”
說著話,那小偷已經一路跑了過來,小偷身上穿著錦衣華服,不像是小偷,可是懷里確實是揣著什么東西,跑的飛快。
許映安借助身旁小攤的力,騰空而起,一腳踢在小偷的臉上,小偷是有些功底的,捂著鼻子退后了幾步,從袖子里掏出一把刀,虎視眈眈的看著許映安。
許映安看他馬步扎的極其穩當,似乎是個練家子,在這亂世,有一身武藝,不應當街小賊。
突然,小偷舉刀刺了過來,許映安偏頭躲開,一手鉗制住小偷的手,一擰,小偷悶哼一聲,拼命掙扎,掙脫許映安的手那一刻,一把扯過人群中的一名女子。
元深見此,眸光冷漠。
許映安神色冷凝,呵斥道:“放人!”
小偷死死的鉗制著女子,女子嚇得大氣不敢吭一下,嗚嗚的小聲抽泣。
“你放了我,我就放了她。”
許映安咬咬牙,輕哼一聲,剛想說話,耳邊穿來手銃的聲音,不過一瞬,小偷猛的跪下,膝蓋上是一個血洞。
許映安抬頭,就看見傅沉一身飛魚服,威風凜凜站在對面的屋頂上,手里舉著的就是手銃。
阿七帶著一眾錦衣衛擠進來,紛紛上前壓住小偷。
“錦衣衛辦案!閑雜人等回避!”
傅沉騰空而起,穩穩當當的落在地上,目不斜視的走到許映安面前:“有沒有受傷?”
許映安搖搖頭。
傅沉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走到小偷眼前,冷漠地道:“跑的蠻快的。”
小偷哼了一聲。
傅沉低頭,漫不經心地拔出腰間的繡春刀,寒光閃過,鮮血四濺——傅沉砍斷了小偷的腳筋。
小偷愣了一番,接著就是慘絕人寰的叫聲,聽起來痛不欲生。
站在人后的芊芊,下意識的瞪大眼睛,不自覺的一直后退,直到腰裝在身后的桌子上,才反應過來。
她一個戲子,從未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面,不知為何,她總想看看許映安的神色,這么想著也就這么做了,她咽咽口水,目光穿過人群,只見許映安神色坦然,習以為常,沒有半分害怕。
一早聽聞,錦衣衛辦事狠辣,詔獄的刑罰更是駭人聽聞,百聞不如一見。
那些旖旎的心思,似乎被這一下,恐嚇的一分不剩,芊芊扶著丫鬟的手,沉默的擠出人群。
許映安走到傅沉身邊,小聲道:“大人,可是出什么事了?”
傅沉不想瞞她,低聲道:“臨海大戰在即,后方的糧草被一把大火燒了干凈,這廝偷了臨海布防圖,一路跑了,今日才被錦衣衛抓到。”
臨海常年倭寇來侵犯,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可是現在糧草沒了,布防圖也丟了,對于戍邊的將士們來說可是個不小的打擊。
傅沉繼續道:“這幾日天更冷了,若是不及時把糧草送到,只怕他們要難以抵御寒冷。”
許映安深以為然,也不再耽擱時間:“大人,您快把他帶回詔獄吧,我和元深逛逛街,就回傅府了。”
傅沉點點頭,盯著她的目光突然暈染了些色彩,突然抬手拍拍她的頭,沉默了半晌,撤回手大步離去了。
許映安微微一愣,看著傅沉的背影,勾起唇角。
元深看她傻樂半天,忍不住道:“行了行了,人都走出老遠了,也不怕下巴抽筋。”
許映安回神一巴掌呼在元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