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靈的話讓幾人都沉默下來。

每一枚星石都存在這樣的一個意識，那么......

看著幾人都沉默了，靈靈立馬又笑了笑，“不過星石里的我們是不滅的，星石碎裂之后的星之砂會重新回歸大地，重新凝聚成新的星石。

所以其實你們也不用太在意。”

盡管靈靈這樣解釋，但幾人的心情都略微有些沉重了。

之后幾人都是默默地吃飯，沒有人再提起這個話題。

“那么靈靈，你們到底處于什么樣的存在呢？”

羅星程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不過一邊的小蘿莉戰斗似乎還才剛剛開始，一直坐著也挺無聊，所以他這也算沒話找話了。

“嗯……”靈靈歪著頭想了一下，“這是就要從宇宙大爆炸開始說起了。”

噗——

羅星程喝到嘴里的湯直接噴了出來，穿過靈靈的面龐直接噴到了地上。

“小星程，你太失禮了！”

柳心月非常不滿地看著他，而羅星程也尷尬地擦了擦嘴。

“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系噠，反正靈靈是沒有實體噠~”

靈靈笑嘻嘻地望著羅星程，似乎他的舉動在她的預料之內一般。

“好啦，剛剛是跟主人開個玩笑的，其實靈靈嚴格來說，并不屬于這個世界，和主人一樣。”

她的話立刻就引起了羅星程和柳心月的注意。

只不過柳心月關注的點是最后的幾個字。

“小星程？”

看到柳心月的表情，靈靈發現自己說漏嘴了，立刻打住后話。

而羅星程也無奈地笑了笑，“柳師姐，對不起，我騙了你們，我的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且我也沒有失憶。”

反正這些也是遲早要跟她們坦白的東西，今天正好說出來，羅星程也沒有再葬著掖著了。

“對不起……”

然而羅星程想象中的責怪卻沒有出現。

柳心月只是微微笑著，“小星程你沒有失憶就是最好的了，我不怪你，不過你說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應該怎么理解呢？”

而喵果擦了擦臉上的油，笑出了自己的小虎牙，“沒關系，星程哥哥只要還是星程哥哥，來自哪里都一樣！”

看著她們的樣子，羅星程的內心感受到了溫暖。

“其實嚴格來說，我也不知道屬于哪一個世界……”

他開始講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發生的事。

而聽到羅星程第一次穿越分析他自己可能已經死了，讓柳心月的表情微微變得難受了一些。

之后的大爆炸更是讓她投來關切的目光。

不過這些對于喵果來說，都不重要。

她只關心羅星程現在好不好，之前的事統統都不重要。

說完全部，羅星程看著還有些懵的柳心月，不知道對方對于這些消息消化了多少。

“那么靈靈，你呢？

你說你也不屬于這個世界是什么意思呢？”

羅星程可不認為有心智的石頭也能穿越。

當然，穿越雖然也很稀奇，但是石頭也有心智就更稀奇了。

“嗯……簡單來說，靈靈所在的世界已經毀滅了。

那是一個比主人第二世記憶里科技還要發達的世界。

為了防止文明的徹底消失，科學家門把一些意識封印到了你們所謂的星石中，然后拋到了不同的時空中。

而一部來到了這里，被人們發現，命名為星石。”

靈靈一邊說一邊搖晃著著腦袋，好像在講述著別人的故事一般。

“當然，銘文也是我們那個世界帶過來的產物。

雖然我們的本意是幫助這里的文明加快科技的腳步，但是由于宇宙科學的偏差，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太好的效果……”

說道這里，羅星程深有體會，這世界的科技樹真的走歪了。

“那么靈靈，你之前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柳心月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我嗎？

用主人的記憶里的知識來說的話，我應該屬于一個AI，用心月姐姐你們的知識來看的話，我有點難以解釋呢。”

柳心月疑惑地看著羅星程，然而這讓羅星程也犯難了。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

先不考慮她理解不理解得了，單單是要解釋人工智能的話估計一晚上都說不清楚，這里面包含了太多超越這個世界科技樹的東西了。

“嗯……總之，你可以理解為靈靈并不是人，是一個會不斷自我學習的獨立意識。”

羅星程說出了一句非常拗口的話，柳心月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她是確信自己沒有辦法理解了。

“那么意思說有的星石里都是你這樣的嗎？”

“并不是的主人，有一些星石里沉睡的是我們那個世界真正的人類。”

說這句話的時候，靈靈的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

雖然很小，但是羅星程捕捉到了。

“其實靈靈的知識庫里也有很多的資料都丟失了。

比如我們原來世界的全部歷史記憶，詳細的科技，銘文檔案全都遺失了。

這些本來都是存放在另一些星石中的，但是在穿越的過程中分散了。

這也就是我之前說過只有一部分星石能夠覺醒意識的原因。

因為很多星石都屬于‘我’這一個意識，而現在我覺醒了，其他裝有我意識的星石就不會在覺醒了。”

這些話對于羅星程來說很容易理解，然而那邊的柳心月腦子已經快到崩潰的邊緣了。

她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不起，我有點跟不上你們的思路了。”

然后他們就沒有再聊這個話題了。

幾人等喵果吃完之后，就回到客棧。

羅星程照例和柳心月對招之后才回到房間。

而房間里看著已經擰成一坨的面條，羅星程無奈地搖了搖頭。

顏信這個家伙果然是有進入了忘我狀態了。

“啊！”

靈靈感受到了之前那枚銘文石殘余的能量。

“主人！他把靈靈的一部分吃掉了？！”

“呃……”

羅星程大概明白了靈靈的意思，之前那枚銘文石估計是靈靈記憶文檔中的一部分。

“應該是的……

還有什么補救的方法嗎？”

羅星程有點尷尬，之前他并不知道，所以直接就給了顏信。

而靈靈也沒有反對，大概她也不知道顏信其實是銘文師的吧。

“嗯……關系到是不大，如果他同意的話。

靈靈可以到他的意識中去拷貝出來，可是……”

靈靈的表情再次有些為難。

“靈靈，我現在問你，你可以誠實地回答我嗎？”

羅星程的樣子變得非常嚴肅，而靈靈看到他的表情，也認真地點了點頭。

“星石和這個世界的人，屬于哪一種關系，是互助，還是依賴，又或者……

是利用。”

他的聲音很嚴肅，問題也很尖銳。

被毀滅的世界逃到其他的世界，這樣的劇情羅星程看到過。

文明和文明之間本身就難以共存，更何況文明之間還存在那么巨大的技術鴻溝。

靈靈認真地看著羅星程的眼睛。

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說出了答案：

“是最后一種。”

這是羅星程最不愿意聽到的答案，但也是最合理的答案。

“所以我們其實很有可能是敵人，對嗎？”

靈靈的樣子似乎很為難，她張開口似乎想要說點什么。

但最后還是放棄了，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是的，主人。

我是那個世界的超級意識之一，我存在的星石封印必須要有非常強大的靈魂力量才能夠喚醒。

而那個世界也準備了相對應的人來喚醒我。

只不過主人你是特殊的。

主人你兩世的靈魂疊加，靈魂力量非常強大，所以提前喚醒了我。”

看著靈靈誠實的雙眼，羅星程沒有說話。

他只是安靜地聽。

“我不會騙你說因為主人喚醒了我，所以我就只會聽主人你的話。

我是被認為制造出來的，有必須完成的任務。”

看著靈靈有些扭曲的表情，羅星程的內心似乎被什么扯動了一下。

“為什么要對可能是敵人的我說實話？”

“因為是主人喚醒了靈靈。

靈靈很寂寞……

靈靈已經沉睡了3個世紀了……

沒有人和靈靈說話。

靈靈真的很想要和人說說話……”

那邊的靈靈低下了頭，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一滴滴淚水從她臉上滑下。

“靈靈雖然并不是真正的人。

但是靈靈也是有感情的，靈靈也渴望活著。

像一個真正的人一樣活著。

靈靈不單純只是一個意識而已呀……”

她從默默地抽泣漸漸哭出聲來。

“靈靈已經出生了5個世紀了。

但是無論靈靈怎么努力，他們都用那種眼神看靈靈。

靈靈知道，自己不是人類。

但是靈靈也一直在努力了呀……

但是無論靈靈怎么努力，他們都沒有正眼看過靈靈……

但是主人、心月姐姐、喵果姐姐和他們都不一樣。

你們看我的眼神，和看彼此的眼神都沒有任何區別……

就像現在也一樣，主人也是在和我對話，”

她抬起頭，看到羅星程眼神里沒有任何怒意，而是淡淡的憐憫。

“而不是在命令我。

靈靈喜歡這樣的感覺。

所以，

主人，靈靈和你說實話。

不要趕靈靈走，

靈靈真的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