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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間。
一輛車行駛在長路上,而長路的兩側(cè)是落敗的房屋,與無人的街道。
甚至偶爾風景而過,還有絲絲裊裊的青色煙霧,就是不知那是何物產(chǎn)生而來,只是遠遠的白日驚雷說明著這個城市的不安寧。
車里,葉里正一臉面無表情的看著車外的風景。
而他的身邊,云悠也是一臉面無表情的開著車,她似乎精神正常,沒有任何的異樣。
葉里看著路上的房屋,突然感覺這人的一生很是詭異,你看住的地方,明明只需要那么大空間...吃的東西,往往也就雙手之捧就能果腹,而人的一生是勞碌生勞碌死...
就好像這戰(zhàn)事的發(fā)生,他的意義是什么,其實葉里完全不能理解。
或許也就是滿足某些人不到雙手大小的欲望罷了。
車行而過,似乎風聲永遠都那么的平靜,只是靜靜坐在車里的葉里本來對云悠還有那么點興趣,知曉了晚間云悠的行為之后,他就連那么點興趣都沒有了。
他純粹是感覺毒者惡心罷了,不論云悠是什么理由,或者被迫,或者無奈,又或者自己接受...葉里都覺得自己與毒者沒有什么話語好說的。
葉里雖然半斤八兩,論起骯臟黑暗來也是滿身殺意鮮血,但是葉清從小的教導,讓葉里有著自己的一套對人對事的態(tài)度,他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并沒有什么設身處地思量的感覺。
只是他沒有想到,原來特處里的人也會沾惹不好的東西,看來這個世界所有的人都一樣...并沒有一個確定的好壞定義,也不會因為職位職業(yè)而寫定正反。
只是昨晚那聲音...
葉里邪惡的思索著,一邊之自顧自的咧嘴一笑。
事實上他很想問‘為什么’,但是他覺得這些關(guān)他屁事,自己完成任務走人就是了...
不過他偶爾還會想,當真可惜了這么一張漂亮的臉...
而隨著葉里一路遐想,這道路的前頭卻是出現(xiàn)了一個關(guān)口模樣的亭子,而那關(guān)口兩側(cè)均是手持武器的伊國人。
伊國士兵人數(shù)并不多,不過云悠似乎沒打算硬闖。
“呲...”云悠將車慢慢的停了下來,然后她扭頭看向邁步走來的伊國人。
葉里此時也是看著那些伊國人,可惜他感覺這些人身體又小,姿態(tài)還松松垮垮,就像游兵散將不成嚴肅,頓時也就感覺伊國當真弱...連兵都不像個樣子,不像夏國的兵員,連站都是一個筆直...
車里,云悠翻著一張證明遞了出去,那手持武器的伊國人看了眼證明,絮絮叨叨的說著葉里聽不懂的話語,然后他隨意的擺了擺手,接著這處關(guān)口的柵道便悠悠的打開。
只是在柵道悠悠打開的時候,葉里微微呆了呆,然后他抬著頭看向天空...
而這時一聲低低的吟鳴聲逐漸傳來。
“迫擊炮!”葉里瞬間瞪大眼睛,他身體朝著車門一撞,然后整個人噗嗤一下就飛出這輛車。
當然,他壓根沒有想過救云悠,因為時間緊急,他只想護著自己周全。
而葉里身體噗的落地,便雙手用力在地上一扒,整個人又再次如箭一般滑了出去,同時,他的身后,一枚保齡球大小的迫擊炮炮彈就這么落在那輛車車上。
“轟!”
整車直接炸開,沒有火花四射,只有爆炸沙土,那一陣煙沙直接揚起,隨后就是無數(shù)飛沙走石。
而此時葉里噗的一下趴在了沙地上。
“咻咻咻!”
他才一個狗撲食趴在地上,天空之中又再次傳來數(shù)聲低鳴,葉里搖著頭散去雙耳低鳴,趕忙抬頭看向天空,然后撒腿就朝著遠處跑去。
他可不想試試那迫擊炮的威力。
至于云悠,他只能說自求多福了。
迫擊炮,簡稱為‘步兵伴侶’,說到步兵,這還要談到那個沒有馬賽克的...不是,應該是大戰(zhàn)小鬼的年代,在那個舊時代,迫擊炮簡直就是神器,因為迫擊炮無視氣候無視地形,高高飛起高高落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雖然它的威力只比尋常輕武器強一點,但是架不住...便宜,實用,所以可以說現(xiàn)在的雜牌軍甚至夏國梅國都還在使用。
不過,迫擊炮再怎么威力弱小,炸一輛車還是很簡單的,就別提車里的人了,這時候坐在車里的話,那完全就是豬肉罐頭一般的存在...
而之前也說了,無視地形,所以迫擊炮是可以躲在墻壁巖石后面發(fā)射的,葉里看著天空之中的迫擊炮,便下意識的去找發(fā)射迫擊炮的敵人。
可惜他受訓時間短,這邊逃邊承受爆炸還要邊找到敵人的位置,對于葉里來說基本是完成不了的行為,無奈之下,葉里也只能匆匆掃了一眼,然后身體再次一撲,狠狠撲倒在地面。
“轟轟轟!”
那幾枚迫擊炮直接落下,頓時關(guān)口就是炸的一陣沙土四射,轟鳴不斷。
而跑出十多米的葉里抱著頭瞇著眼,才起身準備看看怎么回事,只見一塵沙土漫天之后,卻是一聲悶響陡然傳來。
“咚!”
接著葉里整個人的身體就重重飛了出去,他的半個心口直至身體瞬間被狙擊子彈炸毀,甚至他的身體在空中飛了數(shù)米,這才噗嗤一下跌到一個水道小坡下面。
同時,一棟房屋里,那暗色的破舊窗簾后面,一把重狙正噌的一下,退出一枚成人手指粗細的彈殼。
暗色的彈殼叮當落地,而趴在床上靠著重狙的肖恩雙眼看著瞄準鏡,一邊點著耳側(cè)說道,“目標2擊斃。”
“你確定?”肖恩的耳側(cè)迅速傳來了一聲疑問,“對方可是夏國的基因戰(zhàn)士。”
“確定。”肖恩起身拆著重狙,一邊迅速的將零件放進武器袋,一邊說道,“心臟都被我打飛了,不可能活下來。”
說完,肖恩就拎著武器袋,“杜克,準備清理戰(zhàn)場,博士說了要他的尸體。”
“明白。”通訊器那頭,一個躲在矮墻后發(fā)射迫擊炮的男子迅速的取著步槍,然后他咔呲的上膛,迅速邁著腳步朝著一陣沙霧的關(guān)口走去。
此時沙霧里一片安靜,可能有一些尚且存活的伊國士兵,可惜這些士兵都在迫擊炮的轟炸下耳鳴目眩,暫時失去了諸多的反應能力。
邁步行走的杜克噠的為自己扣上紅外熱能探測,然后渾身武器裝備的他邁步走了兩步,就又突然單膝下蹲,將槍口朝向那沙霧之中。
“咻咻咻!”杜克迅速扣動扳機,幾聲低微槍響,那沙霧里搖晃起身的伊國士兵就又噗噗噗的中彈倒了下去。
接著杜克再次起身朝著沙霧走去。
這處關(guān)口本就人不多,幾枚炮彈轟炸之下,補了幾槍后,更是沒有什么人活著,杜克邁步走到那炸得變形的小車旁邊,卻是看到了車里正咕咕咕吐著血的云悠。
云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自然不好,她滿臉血痕,甚至口吐充滿細碎氣泡的鮮血,她就這么抽著頭,紅著一雙眼看向杜克,甚至說不出一句話來。
“咻咻!”
杜克也沒有言語,他迅速抬槍朝向云悠,然后干脆利索的爆頭,云悠頭部一炸,也就這么徹底倒了下去。
接著杜克邁步走著,他撥開眼睛上的探測器,然后抬著槍口朝著在地上爬動的一個伊國兵補槍。
“咻咻!”
那伊國兵的身體炸出兩團血花,接著他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干凈了,把車開過來。”杜克點著耳側(cè)的通訊器說著,然后他邁步朝著一側(cè)的水溝走去。
他站在水溝旁,先是看了眼水溝距離轟炸地點的距離,接著踏步朝著水溝下的葉里走去。
尸體之所以稱之為尸體,自然是安安靜靜,無所反應。
杜克翻著葉里的身體,然后他稍稍檢查了一番,便一手扛起葉里的尸體,然后他邁步走到了路側(cè)。
而此時,一輛車悠悠的行駛了過來。
“有什么問題么?”肖恩看著頗有深思的杜克,便疑惑的問道。
“你看,那水溝距離這輛車至少二十五米,你能在一秒時間里爆發(fā)加速跑出二十米么?”杜克皺著眉說著,一邊來到車后,然后他迅速的將半個身體的葉里尸體放進車后廂,這才關(guān)了后備箱,朝著前座走去。
肖恩看了眼那距離撇撇嘴,“看來夏國確實有基因進化的技術(shù)...”
“對。”杜克叉著手說道,“走吧,任務完成。”
“那個夏國女人處理掉了么?”肖恩駕駛著車輛,一邊隨意的問道。
“處理掉了。”杜克合著眼說道,“本來長官還想留著她做內(nèi)應,但是最后還是選擇了處理掉,畢竟不是我們自己人,而且夏國人...”
杜克說著便搖了搖頭,“趕緊回去復命,我本來可是假期的...你知道...”
...
車后箱。
葉里聽著兩人絮絮叨叨的對白,便微微睜開了眼睛。
然后他的殘尸就在一陣肌肉束編織之中,逐漸恢復成正常的狀態(tài)。
黑暗中,葉里抬著自己的手打量著,雖然他什么也看不到...
但是他的腦海卻是將那短暫的戰(zhàn)事場景反復播映,這也是他第一次直面國域戰(zhàn)斗,也是第一次感覺,原來作戰(zhàn)是這樣的風景。
突襲,急促,干脆利落...生死就這么區(qū)分而開,甚至他連一句告別都沒和云悠說起。
“嘖...”葉里握了握手,他其實很想罵很痛之類的話語,但是現(xiàn)在幽幽暗暗,他覺得自己對著一片黑沒什么好罵的。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裝死已經(jīng)裝出心得來了,現(xiàn)在戰(zhàn)斗,不裝死心里都有一些不舒服...
不過他也沒有辦法,要是斷了云悠的聯(lián)系,他可不知道怎么去找自己想要的東西,好在他現(xiàn)在在車后備箱里,有人會帶著他去他想要去的地方,可能那里就有他想要的東西。
不過他沒有想到云悠竟然是叛徒,這可是叛幗...
葉里頓覺這事無比巨大,雖然他也暗搓搓的做些壞事,奈何有心無膽,他可沒有真的勇氣去背叛自己的國家。
不過再一會...他或許就要和整個國家為敵了。
雖然那個國家看著比自己的國家強大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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