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不奢望

還能從我這寂靜的身體討些什么

貧乏的語言像是嚼滿了木屑

一次如舊的倒春寒

和皺巴巴的雨水

與這本該清楚的春格格不入

一座被融化的雪原

橫亙在我的胸膛

若你靠近這樣的我

要準備清水和干糧

越過兩條嶙峋陡峭的手臂

像越過山脈那般

我還能從我匱乏的閱歷中

找到什么

祖祖輩輩的鐮刀和一片鋒芒

或是留下的書本，牛馬和晴朗

而我總覺得

有一些事情被疏忽

花開一半霧靄茫茫

與祖輩們無關

除去那些不屬于我的

還剩下什么？

一些人接近我這座沉默的雪原

求一味中藥來調理一路的流浪

還有一些留下的姓名和溫度

在一次瀕死的邊緣告訴我

你還有一份未結清的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