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簡直漏洞百出，”白袍老者輕笑一聲，繼續出言嘲諷道，“炸掉地層容易，心靈遮斷合金當然也可以借給你們，但是——你真以為黑淵就會這么中計？如果真是這樣，他早就應該死在烏肯別克的手上了。”

“你說的這種情況我也有考慮，”羅生不慌不忙地回應道，“比如在下墜過程中通過觸手來是自己脫離傳送陣等等多種突發情況，但我已經有對策了。”

“對策？”白袍老者臉上的不屑越來越濃，他開始相信面前的這個家伙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瘋子，“讓黑淵像上次那樣陷入沉睡？”

“沒錯。”羅生簡潔地回答道。

“......”老者臉色有些扭曲，一股被戲弄的怒意感在他的心中升起，眉毛因為憤怒而微微顫動，他深吸了一口氣，想要盡力緩解自己的憤怒感。

“你自己剛剛還說黑淵已經因為那次襲擊提高了警惕，現在你還要用老辦法來對付他?”老者站起身來，嗤笑一聲，“嘖嘖嘖，滿口胡言亂語，什么時候白癡也能進入這里了，難道說所謂的‘密斯卡托尼亞大學’其實是一所瘋人院？”

“上次我們能夠成功，靠的是對方第三人格的弱點，通過幻境來攻擊其心理弱點，使其意識成功被關入幻境（注：黑淵有四個人格，但意志只有一個，和軀體一樣，都是共用的），這次我們也同樣可以攻擊那第四人格。”

“也就是說你要侵入黑淵的那一部分人格？”白袍老人已經極力克制了，但還是忍不住怒吼出來。

“不，”羅生一句簡單的回答瞬間讓老人清醒過來，看著周圍紛紛望向他的人們，老者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冷哼一聲，躺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第四人格屬于黑淵與狂笑意志的結合體，”羅生笑了一下，“狂笑意志不比黑淵的意志要強，那只是一種人類瘋狂的一種體現，也就是說——這種意志還是有弱點的，只要我們根據其繼承者的血液做出破解這種意志的解藥，或者說武器，就能夠成功拖延一段時間。”

“狂笑意志的繼承者遍布宇宙，目前發現的真正繼承人只有兩位：第一，也就是萊西國革命的領導人之一——一名被稱為亞瑟的十七歲少年（經黑淵改造過）；第二，黑淵的化身。”

當然，他們并不知道的是，第二位那個憨批在去偷本體之前就將那個附有狂笑意志的稱號丟給亞瑟了，現在對方只是一個融合了殘缺的黑淵意志的瘋子罷了。

“你能做出來？”白袍老者思考片刻，繼續問道，不過語氣沒之前那么嘲諷了。

“能，”羅生頂著眾人的目光，拿起了那瓶黑淵之血，舉在面前，“我連這種東西都搞得到，自然也會有我自己的手段——各位，不必再多問了吧。”

眾人沉默了一會。

確實，能夠站在這里，參加會議的，并非只有收容所和密大的人，像白袍老者黑袍老者還有那個中年男人那樣的法師也有不少，他們或許有勢力，在黑淵的消息傳到收容所之后，這些家伙就紛紛申請加入這場戰斗——當然因為什么一腔熱血。

純粹就是收容所給的實在是太多了，而且能夠見到傳說中的深淵巨獸也是一種寶貴的體驗，所以不僅是那些聞名大陸的法師，就連那些隱居的老家伙也請來了不少。

更何況密斯卡托尼亞大學本來就只是和異常收容所保持合作的態度，所以有點不能說的秘密很正常。

“現在就是挑人選了，不過我想選都不用選了，”羅生說的有點口干，正想拿出放在上衣口袋的酒袋，但考慮到瑪麗那副倔強的樣子，砸了下嘴，還是拿起了桌上的茶水猛灌了一口，“黑淵不用說，我們就連靠近都辦不到，而黑淵化身已經使用某種未知的手段回到我的那個宇宙去了，如果貿然動用編號002前往那個世界的話，消耗過大，而且時間也不夠。”

編號002，這是異常收容所對藏在基地深處的時空裂縫的稱呼。

三年前，無數的時空裂縫突然出現，帶來了無數的收容物，隨后幾個月內便悄然消失——除了藏在異常收容所某處的裂縫以外。

和其他的時空裂縫不同，它的空間結構比較完整，其另一頭則通向一個較為穩定的世界。

異常收容所努力將這個裂縫的空間頻率調到了較為平衡的狀態，然后在需要的時候啟用大量能量將裂縫擴張。

對面的自然就是陸凡和羅生原來的世界。

通過長期在那里潛伏的偵查人員，他們學習了那邊的基礎科學，但并沒有將其傳播出去，只是當成輔助魔法和其他各種超凡力量的工具。

“所以說，現在只能去找亞瑟了。”

......

陸凡在嘗試跟蹤將他拖入幻境的那人。

但很遺憾的是——他沒能找到。

那個幻境的術式并非為即發式（發動后立即生效），而是觸發式（發動后有人觸發才會生效），而對方將這個遺棄基地打掃的也是異常的干凈，除了幾份不重要或者有誤導性的文件以外，其余的真是一點痕跡都沒有。

“用某種異常物清理過了？”陸凡失望地嘆了口氣，收回了在基地調查的分身，意識重新降落在本體上。

“嘖，看來要找到這個攻擊者還有點難。”陸凡沒有動，此時的他已經有接近二十層樓高，算是那種比較龐大的怪物了，旁邊的信徒，或者說專門來打掃衛生，偶爾把自己獻給陸凡當點心的仆人皆是低著頭，也不敢抬起，盡管他們離得比較遠，而且也沒有直接正面神之容貌，但那股泄露的精神力還是令他們的靈魂顫栗，仿佛有無數只蛆蟲在啃食他們的理智......

“不過，現在也該凝結神位了。”

神位，或者說神格，也就是一樣規則的意識體現，由信仰之力凝結而成，會根據其主人的性格能力所作所為融合相應的規則。

而規則這種東西，沒有實體，它同時存在于宇宙多個個體之間，最基本的像是“空間”“時間”或者“存在”這樣的，當然還有許多人類無法理解的規則，他們要么就是誕生了自我意識，要么就是附身于某個神的神格。

陸凡之所以這么著急想要凝結神格自然是有原因的。

黑淵身為宇宙之外的不可名狀之物，自身所擁有的法則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但不知道誰在他身體里添了點東西，使其能成功融入這個宇宙——否則早就被踢出這個宇宙了。

但注意，是成功，但并非完美。

現在的宇宙對于陸凡來說仍有抑制力存在，這些抑制力會阻擋他伸展自己的身軀，使用自己的實力，甚至暴露自己的坐標。

但如果成為了這個宇宙的新神，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