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面色扭曲，雖然他現在并沒有臉。

“所以說，”他整理了一下思緒，“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去了街上一趟。”

“然后就把周圍的人都敲暈送來了？”陸凡忍住想要怒吼的沖動，盡量裝作比較委婉的語氣。

在他的身旁擺放著一堆“人堆”，男女老少皆有，算算總共大概有八十人吧。

現在他逐漸感覺，隨著自己實力的增加，他的情感也越來越薄弱，不然像以往那樣的話他就直接開噴宣揚祖安精神了。

“是的，吾主!”哈莉半跪在陸凡跟前，低著頭，神情激動，整張臉上都寫滿了興奮。

“emmm......”陸凡現在也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做了，本來有點生氣的心情被壓下來，看著對方那興奮的面孔，考慮到不要打壓對方的積極性，陸凡選擇了無視。

“眷族們，開飯了。”陸凡發出一道意識波，朝那些纏繞在一起的深淵蠕蟲喊到。

“嘶嘶，嘶嘶。”隨著一陣血肉翻滾的聲音，蟲群頓時解散，十幾條深淵蠕蟲沖向了那一大堆昏迷著的人類。

“人堆”中有些人剛醒，就看見一群水瓶粗的蠕蟲朝自己沖來，連躲閃都來不及躲閃就迅速的啃了一臉。而有些人已經醒了，只不過因為害怕所以仍裝睡著。

現在那些沒收到攻擊的或是即將要收到攻擊的人們已經完全清醒了，身旁那些熟人朋友或是陌生人殘缺的尸體告訴他們只一切都不是在開玩笑。

“啊啊啊啊啊!”終于，在那些相貌可憎的蠕蟲的壓迫下，還是有人忍受不了這種逐漸邁向死亡的恐懼，起身就想往與其相反的方向跑。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么做也只是徒增那些蠕蟲的食欲罷了。

“不要啊啊啊啊……”一名逃亡的中年男子剛剛回頭就看見一張內部布滿尖齒，仿佛有無窮深的大嘴想他撲來，他發出了臨死前最后一句凄慘的叫聲，隨后便被吞下。

曾經作為獵殺者的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類此時也變成了獵物，到處叫喊著，逃跑著，最后成為深淵蠕蟲的一部分。

“成長速度很快啊。”陸凡看著每吃掉一人就膨脹一倍的深淵蠕蟲，有點感慨，此時蠕蟲的數量也增長到了百位數，它們還在以驚人的速度擴張著。

由蠕蟲組成的黑色的河流在陸凡腳底下流動著，迅速就淹沒了剩下的幾人，它們占據了整個地下世界的一半，但唯獨沒有靠近陸凡、哈莉和那只可以“說話”的蟲子。

此時那只一直沒有分裂的蠕蟲體積已經長到和陸凡差不多大了，大約一層樓高，也就是差不多兩個成年人的高度。

“從今以后，你就叫‘主腦’吧。”陸凡看對方在蠕蟲中地位最高，而且也擁有控制和理解其他蠕蟲的思維，就很是貼切的給它起了個稱號。

“謝吾主。”對方再次發來了一道意識波，陸凡點點頭，隨后面向了哈莉。

“我的信徒啊，現在你的主有一個使命要交給你。”陸凡裝作神棍的說道，當然，就算他演的再怎么不像，已經喪失理智的哈莉也只會感受到主的“神圣”。

“我的主，您的仆人將會不惜一切代價完成您給予的使命。”哈莉面色潮紅，虔誠的回應道，也許在她看來，能夠讓主給她下達命令就是她最大的榮幸了。

“很好。”陸凡看著哈莉那狂熱的神情，下達了他的第二個命令，“現在，給我去做一個傳送門。”

“您的仆人將不會辜負您的期待。”哈莉再次虔誠的跪下，絲毫沒有考慮主說的傳送陣是什么，有多難做。

陸凡沒有繼續用他觸手上的眼睛盯著哈莉，哈莉也站了起來，開始思考傳送陣的構造。

傳送陣并非是什么機密級別的魔法，相反，幾乎每個魔法師都知道傳送陣的做法。

但傳送陣也并非是什么簡單玩意，這需要大量的煉金術材料和魔法值，魔法值的問題她倒是可以通過從羅生那偷來的魔素來解決，但煉金術材料就有點難獲取了。

“主要傳送陣干什么呢？”哈莉歪著頭有些疑惑的想到，但下一刻她就將這個想法扼殺了，“身為主的仆人，我怎么能去思考主的行為呢？”哈莉有些責備自己，似乎為自己這“大逆不道”的想法而感到后悔。

“總之，先去搜集材料吧。”哈莉打定了主意，也不再站在原地停留，又沿著之前做好的隧道爬出了空洞。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來到一處空地，陸凡忽然對著黑淵問到。

“……誰知道呢～”黑淵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陸凡會問這個問題，但它仍然漫不經心的敷衍道。

“……”陸凡沒有追問，只是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嘆息到，“直到現在，我也一點都不了解你啊。”

黑淵并不知道，它的這一回答，究竟會造成什么后果。

出了空洞，哈莉正思考著“到底該去哪弄來煉金術材料”這一問題，向前走了幾步，她突然看見前面有人。

“都半夜了還來這么偏僻的郊區散步？”哈莉緊張了起來，甚至已經開始不自覺的偷偷畫起了攻擊術式。

“你那么晚在這干嘛呢？”問問題的人不是哈莉，而是對面那個靠在樹干上的人。

哈莉感覺對方的聲音有些熟悉，又說不出口，便靠近了對方。

“寶琳姐!”哈莉驚喜的叫了起來，并沒有裝作，雖然她知道現在寶琳對于陸凡的存在一定很反感，就像曾經的她一樣，但只要見到了那來自深淵的究極的美麗的存在，相信寶琳也會一樣成為主最虔誠的信徒。

“我說你這小丫頭在這閑逛什么呢，要是出現了什么危險的東西，我可保護不了你自己。”寶琳有些寵溺的走上前彈了一下哈莉的額頭。

平時在密斯卡托尼亞大學內院里，基本上待的久一點的人都會知道院內防御部里的兩個著名人物，一個是十幾年前就入部了的老調查員——寶琳卡莉，一個是新人中最突出的魔法師——哈莉格林，兩人經常在同一個分部工作，因相貌和實力出名。

“……”哈莉剛想像以往那樣和寶琳拌會兒嘴，但她立馬就想起了作為信徒她的使命，嚴肅的對著寶琳說道，“寶琳姐，之前我們分部那個和我們一起加入本次活動的新人呢？”

“不知道啊，那個新人怎么了？”寶琳有些疑惑，她感覺今天的哈莉似乎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是怎么回事。

“她被一個新興的邪教洗腦了。”哈莉一本正經的撒著謊，如果讓那個依靠著高科技和陸凡打架，最后還被陰死的調查員聽見了，恐怕會被氣活過來。

“新興邪教？”寶琳有些吃驚，入部較早的她更是知道那些剛剛興起的邪教危害有多大，于是便著急的問，“那些邪教徒在哪？”

她當然不會想到她要找的人就在她面前。

“在那，”哈莉指著一旁的森林，“我剛剛追了過去，不過對方火力太猛，把我打了回來。”

“那還等什么，趕緊走啊。”和哈莉一樣喜歡無腦沖沖沖的寶琳按壓不住，直接就朝那片森林跑去。

站在身后的哈莉露出了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