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志國淡淡的說道。

“當時走在外婆家小路上，那時候泥巴路很難走，晚越過那走入田野小路中，傍晚的時候，路過一處村莊?！?

“叫犁耙，你應該知道這地方吧！”陸志國轉向陸辰問了問。

陸辰沉思了一下：“這地方，我知道，然后呢？”

陸辰現(xiàn)在非常好奇，以前父親沒有跟他這么說過，難得一次，心更濃濃的好奇傾聽著。

“當時在外面露宿習慣了，隨便找?guī)锥训静?，尋了一處高地，鋪在地面上，睡到半夜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人碰我。”

陸志國說到一半，突然沒有說話，他從黑色袋子里面拿出一瓶水喝了下來，幾口水順爽的“啊”的一聲。

陸辰在旁邊心急憋得發(fā)慌，“父親，你趕緊講的，之后怎么樣？”

他眼眸下充滿著父親小時候的樣子是什么樣的？

陸志國又繼續(xù)開始說道。

“當時我就睜開眼，看到一個老爺爺在用手扯我鋪的稻草，當時嚇我一跳啊，直到那老爺爺離我很近，我心情才慢慢緩了下來?！?

“那老爺爺嘴里呼出煙圈，手里拿著一桿水煙袋正燃著煙草，老爺爺示意著我，我起身便坐了起來，不知老爺爺什么意思，他沒有說話，也在我身旁坐下了?！?

“我還以為他沒地方睡，打算和我一起睡呢?！标懼緡Φ馈?

陸辰愕然插了一句，說：“這是真的嗎？”

“真的。”

陸志國淡淡的點了點頭。

陸志國隨后又繼續(xù)沉思的說著，“沒想到老爺爺把煙袋遞了過來，向著我，我當時沒有猶豫便接了過來吸了兩三口，那煙?。√珕芰耍贿^煙味挺濃的，我又再吸了五六口，便還給了老爺爺?！?

“我掏出報紙和煙袋給老爺爺，老爺爺沒有接，拿到手上的水煙桿依舊吸他的煙?！?

“我們一晚始終沒有說話，我從背簍拿出一些吃的給老爺爺，他拿了聞了一下之后，又遞給了我，旁邊樹林又很安靜，隨后老爺爺和我各自抽各自的煙?！?

“我仔細瞧了瞧老爺爺，臉上胡須挺多，又發(fā)白，皮膚松弛且皺紋如蚯蚓一般，蜿蜒曲折，一身黑色衣服，偶爾露出牙齒一兩顆?！?

陸辰在旁，聽得津津有味。

要是跳樓前，他早就不想聽了，因為他本來就膽子很弱小，而現(xiàn)在不一樣，總感覺越古怪的他越喜歡，就感覺洶涌澎湃的樣子。

“當時我卷完了三根煙還是五根煙來著？”陸志國說著說著就數(shù)手指起來。

陸辰瞪了父親一眼。

陸志國笑了笑放下手，邊走路邊繼續(xù)說道：“抽完煙，老爺爺站起來朝我點了點頭，隨后他往旁邊的林子慢慢走了，當時每家每戶都很窮，晚上干活的人都有，看了看老爺爺走不見人影，我躺下來就繼續(xù)休息。”

“第二天早晨醒來，這件事記得特別清楚，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現(xiàn)實，正在收拾鋪在地上的稻草和背簍?！?

“不遠處有個村里人路過這里，看到我很是吃驚，那表情我都不想說什么了。旁邊有個中年人有30左右，他問我怎么選了個墳堆睡?！?

“我一下子回神這才注意到，腳下的泥土跟其它地方確實有些不同，旁邊還有燒過香和紙錢，我問這里埋的是什么人，那中年男子他說，是個煙鬼老爺爺，死了好多年了?！?

“隨后我立即把昨天夜里的情形說了一遍，中年男子驚得合不攏嘴巴，中年男子他十分肯定地說，和我一起抽煙的就是他老人家。”

“不過，他說，老人家孤獨一人，除了嗜煙如命，還有那時候溫飽都是問題，老爺爺人是很好的，心地善良。”

陸辰不禁感慨一下，“老爺爺。”

一路充滿了故事，路途雖遠但很快，父子倆人己離家不遠，差不多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

路邊陸辰兩人隨便找個石子坐了下來休息，這一路陸辰倆人走了有2個時辰左右，當然有些累。

休息中，正因為還有一些大霧，陸辰倆人此時待在路旁，路旁都是小林子，時而有烏鴉叫聲。

陸辰這時來了內急，他看向路旁林子，正剛好有一條小路下去，坡還挺斜的。

陸辰干急的走了過去。

“爸，我要去方便一下，馬上回來。”

陸志國卷了卷他的報紙煙，正拿著火柴，陸辰的一句話打斷了他。

“外面冷，你趕緊的?！?

陸辰“嗯”的一聲，隨后就下林子小路方便去。

路下面滿是大霧，林子和一些露水交織在一塊，陸辰隨便找個隱秘的地方，看四周無人就方便起來。

大霧里面的林子，滿是山墳，只因太過濃厚而遮掩了起來。

陸辰在哼鳴著歌小曲兒，大霧越起越大越濃厚。

霧里伸手不見五指的。

陸辰此時也不見害怕，方便完后正要離開。

突然聽到了一個奇怪地聲音從林子下面?zhèn)鱽怼?

陸辰耳邊響起不遠處的奇怪呼吸聲，那聲音很沉重，很低沉，很沙啞。

陸辰看不到前方，順手摸了摸去，腳下泥巴和露水打沾他的褲子。

喊了一聲，“爸?！?

再連續(xù)幾聲，回應的都是沉默。

奇了怪了？

這時陸辰開始有點恐慌起來，前方霧氣騰騰，渾濁摸糊不清，開始讓他愕然發(fā)顫。

他摸滾亂爬，回憶剛才經(jīng)過的路口，順著剛才地路反回去。

陸辰耳邊不斷傳來沉重沙啞呼吸聲。

“呼！呼！”

陸辰轉身向那低沉聲音喊道。

“誰？”

“誰在那？”

那聲音依然沒有回應。

陸辰轉身就要走，轉身的那一刻，他愕然發(fā)現(xiàn)，且清楚的看到一道黑影，它就在前方，后又慢慢退去。

陸辰一剎那心驚肉跳起來。

白霧濃厚如若白紙，那一身黑影就在他眼前慢慢淡然消失在濃厚的白霧中。

陸辰哽咽了口水，打了一個機靈，那就趕緊跑。

這地方有鬼。

可當陸辰正要跑的時候，下面林子突然傳來哭聲，聲音還很真實。

白霧濃濃下，陸辰恐懼淡然消失，目光望了過去，“深山林子，怎么會有小孩子哭聲？”

現(xiàn)在的他，居然有一股能量正護住心脈，居然不怎么害怕了。

陸辰猶豫不決，要不要下去看看？

而此時的那哭聲，離陸辰越來越近。

陸辰心驚肉跳，他看到的是兩道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