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可以大方到讓你在他的世界肆無忌憚;也可以小氣到,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都能滋生出他人的不理智,連帶著作出沖動的行為。
江尋坐在客廳,翻看著航班信息。林美華的話飄到手機屏幕上,未經他的大腦,便直直地墜落在地上。
看著江尋的出神,林美華推了推專心看報的江家明:“你兒子是不是戀愛了?”
“我怎么知道?”江家明將手中的報紙翻面,心思全然沒有在江尋的感情事情上。倒不是他不關心,而是在這些事情上,男人的心思總比女人要大條。何況,江尋已經二十歲了,戀愛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你啊。除了生意,你還知道什么。”林美華抱怨地說道。
江家明將書中的報紙折疊起來,放在旁邊,笑著道:“你啊,就是操心太多。兒子都20歲了,談戀愛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江尋定好機票,淡淡地道了一聲:“我先回去了。”
林美華出聲叫住他:“這么晚了,你還回去干嘛?”
江尋沒有回答。只是讓他們早點休息,便直接離開了江宅。
林美華看著江尋離開的背影,不禁嘀咕了一句兒大不中留。
江家明笑她:“夫人,我這不是陪著你呢嗎?”
林美華笑笑,算是回應了江家明的玩笑。
江尋回到清河灣立刻收拾好行李,驅車直奔機場。他登記時已是凌晨十二點過,他坐在位置上盤算著飛機落地的時間,大概是在凌晨的三點左右。
這個時間,有點尷尬。如果打電話過去,務必會吵醒唐錦瑟。后來想想,還是算了,自己先隨便找家酒店,等到清晨七八點再給她電話,也正好補補眠。
清云市雖然沒有T市的白雪皚皚,但終歸也是冷的。江尋出了機場,天空還飄著毛毛細雨,他拉過羽絨服的帽子戴在頭上,謝絕了路邊那些推銷酒店的生人。
他離開機場的時候,在機場大廳的某處架子上取了一份清云市的地圖。他不知道唐錦瑟家住在哪里,卻聽唐錦瑟提過自己的中學。
因此,他攔下一輛出租車,直接到了唐錦瑟曾經就讀的中學附近,找了一家還算不錯的酒店入住。辦完一切手續,當他在床上躺下時,天邊已經隱隱泛白。
他站在窗邊,打量著這座城不同于T市的寧靜。街上已經有些出攤的勞作人,他們瞪著小小地三輪車,穿過一條小巷,又邁進另外一條小巷。
三輪車與地面摩擦,發出的滋滋聲響,就似一首歌曲中不可或缺的副歌。時而高昂,時而低沉的述說著這座城市別樣的喧囂。
深冬的陽光總是帶著猶如母愛的溫軟。它從山腳慢慢爬上起來,高高懸掛在半空中,一道橙紅的光亮,喚醒城市的熟睡,溫暖了被寒風浸蝕的人們。
陽光穿透白色的玻璃,落在房間的地板上。這抹晨曦的美好,入駐在江尋的眉宇間。
短暫的休憩之后,他從床上起來,鋪好被子,套起昨晚那件黑色的羽絨服離開了酒店。他站在路邊攔車的同時,給唐錦瑟去了電話。
……
吵醒唐錦瑟的不是江尋的電話,而是云舒的手機鬧鐘。在警校養成的習慣,早已習慣了一年四季五點半便起床的節奏。
她從床上起來,迅速地穿戴好,蹲在床邊,湊近唐錦瑟的耳邊說著:“錦寶,這兩天我要陪我媽媽回老家。等我回來,再來找你。”
唐錦瑟半夢半醒地點點頭。
“我走了。”
“記得給我帶吃的。”誰叫云舒媽媽老家的牛肉干特別好吃呢?
云舒笑著應允,便離開了唐錦瑟的家里。
云舒走后不久,唐錦瑟便徹底醒了。她從床上爬起來,先去盥洗室簡單的洗漱完。回到房間,套上羽絨服,便下樓吃早餐去了。
她的想法時,吃完早餐再回來睡個回籠覺,故而羽絨服的里面還穿著昨晚上的睡衣。
她在路邊的攤位上坐下來,叫了碗三兩的雜醬面。正吃著,便接到了江尋的電話。當她得知江尋身在清云市時,如果不是顧忌到店里其他的客人,她一定會尖叫出聲。
唐錦瑟將地址報給了江尋,兩地相距倒也不遠。半個多小時的車程,江尋便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朝著站在街對面的江尋飛奔而去,興奮地忘記了注意觀察道路上的來往車輛。因此,兩人見面的第一句話,便是江尋的訓斥:“跑什么?我又不會走。”
“高興啊。”唐錦瑟雙手抱著江尋的腰,眉眼是藏不住的笑意。
江尋捏著她的小臉:“下次不許再這樣橫穿馬路。”
唐錦瑟看著他,只是一個勁地傻笑著。
唐錦瑟帶著江尋走進面店,給他點了碗雜醬面:“雜醬面是我們這地方的特色。每次我放假回來都要吃。”
江尋看著端上來的面,上面蓋著如小指節大小的肉粒:“嗯,看得出來。”
唐錦瑟花癡的模樣,讓人覺得在她眼中,連看著江尋吃飯都成為了一種美的享受。面前那碗色香味俱佳的面條瞬間失去了吸引力。
如果是云舒看見她這幅模樣,定會說上一句:“小姐,你的眼珠子掉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