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

凰羽，蕭翼一行人等跪了下來，凰羽的臉色開始變得鐵青，隱忍著心里對林藥心的殺意。

“不知道攝政王貴臨凰府，有失遠迎……”

“不用迎，若不是我的人在你凰府，我也沒想過要親自來凰府。”

相比于凰羽，白子夜的態度倒是絲毫不掩飾，就是不客氣。

“那攝政王找的人是?”

凰羽見白子夜如此，也不像往常一般再顧君臣之禮了。語氣已經沒有了偽裝出的恭敬。

“行了，起來吧……”

白子夜沒有低頭去看跪著的凰羽一眼，而是向林藥心走去。

“還能走嗎?”

白子夜低著身子問道，就連林藥心，也在那一瞬間有些恍惚。

他最近，好像很忙，總是在早出晚歸，連自己，也見不了幾面。

白子夜的臉色一沉，看向林藥心衣領處被解開的衣扣。眼神，當即就向凰羽看去。

白子夜一怒，便踹了過去，凰羽即使有心想躲，也不敢躲，他也知道，白子夜發現了什么。自然不可以多說什么。

白子夜轉過身，替林藥心把衣扣裹好，不忍的看向她。

“你知道該怎么做嗎?”

白子夜看著翻身起來的凰羽，冷冷的說道。

凰羽低著頭，突然一狠心，抽出自己的配劍……

他是將軍，不可以毀了手腳，但是那一刀一刀，雖不傷及筋脈，傷口卻還是猙獰可怖。

白子夜看著此景，倒是面色從容，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林藥心就不同了，第一刀下手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忍看了。

白子夜貼心的將林藥心摟在了懷里，阻擋了她的視線。

白子夜身上的檀香，是那么熟悉，但此刻，林藥心卻不覺得安心，因為現在的她明白，即使白子夜現在能護著自己一時，也護不了一世，自己照樣還是會任人宰割！

兩刀……

三刀……

四刀……

“夠了！”林藥心開口道“他也沒有對我做什么……夠了！”

白子夜也沒有反駁林藥心的話。蕭翼便替凰羽收了刀。

所以，凰羽便停手了。

只是那衣衫，已經被血染了大半。

但是，林藥心選擇替他求情，不過是不忍心看罷了。更何況，他是天奕的將軍，總歸還是得留情面，即使自己不喊住手，到了一定程度，白子夜也會讓他停手的，自己何不識趣一點?

可是林藥心不知道，在白子夜眼里，一個凰羽根本算不了什么。

“回府吧……”

白子夜拉著林藥心的手，上了馬車。

林藥心回頭望了一眼凰府，就沉默了，她知道，今日自己和凰羽的梁子，算是結下了。林藥心深信，一個對自己可以下如此狠手的人，對待別人，只會更狠！

今天他可以對待自己如此，若是哪一天自己再落到凰羽的手里，下場絕對不會比他要好！

一絲擔憂從心底油然而生。

白子夜知道她在想什么，想要出言安慰，卻想到林藥心最近的反常，還是沒有開口。同樣，白子夜也沒有問她去青樓做什么。

他現在可以遵守諾言護著他，但那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他護不護的了她，也是未知的……

那件事，正在林藥心不知情的情況下漸漸發展。

一路上，都很安靜，安靜的讓人不知所措。

到了攝政王府，林藥心也沒有說一句話，而是自己一個人，像跑一樣，向自己房間走去。

夜晚的王府，不知道因為什么，而蒙上了一層壓抑的氣氛，林藥心向外看去，卻隱隱看見隨處可見的人影在攝政王府里游走。她不明所以，拉著身旁的溫婉，問道。

“溫婉，我走的這一天，發生了什么？”

“公主，外面那些人，都是王爺的人，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他回來看見你沒在，樣子倒真的挺慌亂的。”

保護她?

自己可是在攝政王府，凰羽再大的膽子，又怎么敢在攝政王府里動手。

不對，一個凰府，還不至于白子夜如此興師動眾，肯定有別的事。

她回想這兩天的事情，白子夜語氣里掩蓋不了的疲憊，還有那忙碌奔跑的身影，總感覺，有什么事要發生。

林藥心出了房門，就能感受到外面那些黑影的視線，全都看向了自己，林藥心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往出走，那些人倒也不攔，只是目光，卻一直看著自己，讓林藥心很不舒服，所以林藥心的步子，就越來越快了。向另一處地方走去。

“為什么要派那些人監視我?”

林藥心去了白子夜的書房，白子夜好像在寫什么，抬頭見是林藥心來了，也沒有作任何反應。

“他們不會干涉你做任何事，你無視他們就好！”

“為什么要這么做?”

“保護你……”白子夜抬頭，看著林藥心說道，他最近，好像是真的很累。

林藥心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想要讓白子夜撤了那些人，但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是她總覺得，事情沒有她想的那么簡單。

“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林藥心話一出口，白子夜就顯得有些緊張，只是憑林藥心。自然是發現不了的。

“沒有！”

白子夜放下手里的事情，看著她！

“如果離開王府，你會去哪里……”

白子夜突然冷不丁的問了這么一句，讓林藥心有些沒反應過來。

話里的不對勁，傻子都能聽出來。

“隨便聊聊……”白子夜試圖打消她的懷疑。

“回天復……”

“如果天復也回不去呢？”

“那就去北漠，與溫婉相生相依，了此一生！”

白子夜看了眼林藥心，到嘴的話，卻又選擇了沉默。

“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出府了。”

還沒等林藥心反駁，白子夜就接著說道“別問為什么！”

那時候的林藥心，或許還沒有猜到白子夜心底的想法，如果她猜到，就不會那么從容的談未來了。

林藥心走后，林一就來了。

“王爺，她來天奕了……”

林一將手里的信遞給了白子夜。臉色，卻有些沉重。

“她回來了?”白子夜不可置信的看向林一，甚至還有些激動。

已經一年了，一年了，她終于肯回來了。

“王爺……”林一遲疑道，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她已經走了一年了……”

“什么意思?”

白子夜變了臉色。

“她走了一年，為什么再回來?她走了一年，了無消息，經歷了什么?她回來，一定有目的！”

“你讓我懷疑她?”白子夜顯然已經生氣了。

林一低著頭，跪了下來“王爺，你不可以就只是為了愧疚就去無條件的相信她！”

“我有自己的判斷！”

“王爺，若讓皇上知道她還活著，你定會……”

“閉嘴！”白子夜低喝道“出去……”

空氣，突然間就變的安靜了，林一沒有再說什么，就出去了。

他相信，白子夜并不是可以被感情左右判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