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聽著就看向了慧心，慧心也是無奈，看著她道：“姜美人若是真心顧念那姐妹之情，此來的關注點定會在娘娘的身體上，安慰娘娘委屈，而并非如今日那般胡鬧，一再的撇清自己，跟娘娘強調自己無寵。”

云舒回憶今日之事，仿佛，的確如慧心雖說的這般，而慧心也明了，云舒相信他們過去情誼，不會輕易推翻自己想法。

“還有……”慧心打斷云舒思緒繼續說：“若她真的與娘娘一心，今日就算是受了些許的委屈，也斷不會想盡辦法的去聲張，恨不得全宮的人都知道，娘娘苛待了她。她那丫頭蕊兒聲音大的夸張，是偶然還是故意，想來，云舒也該心里有數。”

既是過去來往頗多，那蕊兒的各種習慣，云舒也是該明了的。

“過去在老夫人身旁伺候，也見過幾次這姜美人，雖不曾過深接觸，可也聽老夫人說過，這姜美人可憐，雖還得體，可卻顯得小家子氣，不如袁家的幾位小姐。”

“可姜美人進宮前的確是在袁家寄人籬下，她也與咱們娘娘說過，總是得處處小心，不敢搶了袁家幾位小姐的風頭，她活的小心，如何大氣？”

所以，她的小家子氣在云舒眼中是沒有問題的。

慧心見她還是執迷與此，便看了看皇后，沉思了下，方才又開口道：“以前，就算是老夫人，也不覺得袁家的這位表小姐是有問題的，若不然，也不會依從咱們娘娘的意思讓她隨嫁入宮，還給她求了美人這么高的位份。可如今這番相處下來，奴婢總覺得，她像極了過去咱們府上的宋姨娘，所用的招數伎倆，也是如出一轍。”

“宋姨娘？”云舒蹙眉，竟是想不起，過去府里有這號人物。

“你入府晚，并不知道這宋姨娘，她曾是原夫人，咱們娘娘生母的陪嫁丫頭，在外人看來，更與夫人情如姐妹的貼身婢女，可后來，偏是這個姐妹，借著夫人的勢爬上了老爺的床。夫人心善軟弱，見不得她哭鬧做戲裝可憐，被她蒙騙了，還覺得她是可信的，在府里，也最是照顧她，讓她的地位日漸穩固。可夫人卻怎么都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成為那宋姨娘的敵人，從前用過的招數開始在老爺這里出現，一次次的把矛頭指向夫人，直到夫人與老爺之間的誤會再也解不開，最終郁結在心，產后血崩而亡。”

慧心說著，不由流下了眼淚，看了看皇后，繼續道：“當時奴婢也不過十一二歲，在夫人院子里伺候過，也受夫人恩惠過，所以更是看得清夫人的委屈，還有這宋姨娘的囂張跋扈。她一步步的將夫人逼入絕境，讓娘娘一出生，就失去了至親之人。直到后來新夫人入府，使了雷厲手段，方才斷了那宋姨娘的寵，最后將她賣了出去，葉府后院才得以安生。”

也是從那時起，慧心才明白，良善須有度，不然，就會成為別人毒害自己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