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就去請示陳皮阿四,說老爺子我們要不就走一招?
陳皮阿四一直坐在那閉著眼睛聽我們說話,華和尚問了幾遍,不知道為什么,他一點反應也沒有,似乎是睡著了。
胖子有點按捺不住,就去拍他道:“老爺子,你倒是說句話,別在這裝酷啊。”
一推之下,陳皮阿四晃了一下,卻仍舊沒有睜開眼。
華和尚一看,臉色一變,猛跑上去一抓老頭子的手,一下子臉就唰一下白了,胖子一看也跑了過去,一摸老頭子的脖子,也頓時變色道:“臥槽,死了!”
我瞳孔猛然放大,眾人一聽也都楞了一下,什么?死了?怎么可能,幾分鐘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但是一看到胖子的臉色,華和尚腦門上的汗,和毫無反應的陳皮阿四,眾人馬上圍了過去。
一邊的老頭子像是僵直了一樣,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的坐著,猶如冰雕一般。
吳邪摸了摸陳皮阿四的手腕,一下子也摸不到脈搏在什么地方,只是感覺他的皮膚又干又澀,而且涼的可怕,而且里面的肉似乎都僵了。
難道真是死了?我心里駭然,就在我們在那里研究那坑的時候,陳皮阿四就坐在這里,心臟慢慢停止了跳動?
雖然這很符合低體溫癥的死亡方式,但是低體溫癥起碼需要在低溫度下二十分鐘才會真正斷氣,我們才坐了五分鐘都不到,他怎么會就突然死了?這也說不通啊。
吳邪心里還存著一絲希望,胖子這人說話不靠譜,他是只摸了摸陳皮阿四的脖子,判斷死亡太武斷了。
有可能只是休克了,剛才一路跑的太快了,九十歲的老人怎么可能受的了?
然而華和尚皺著眉頭,掰開老頭子的眼睛,用手電去照后。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后他回頭看了一眼葉成,搖了搖頭。
華和尚有一定的醫學知識,看到他搖頭,我們頓時就吸了口涼氣,知道不會錯了,真的是死了。
潘子輕聲問道:“怎么回事,怎么死的?”
華和尚嘆了口氣,不知是說不知道還是不想說話,陰著臉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胖子就拉了潘子一下道:“這么大年紀了,怎么死都行啊。”
我忽視眾人,抓住陳皮的手腕,想為他續命,我認識陳皮,很早就認識了。
抓住他手腕我才感覺到不對勁:“拿蹄子來。”我趕忙說道。
眾人沒有反應過來,我用力按了一下陳皮,陳皮醒了過來。
咳嗽著大叫:“拿…蹄子來,快快!”
華和尚呆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問道:“老爺子你沒事情吧?你剛才這是……”
陳皮阿四似乎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死過一次了,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點上一只煙,說道:“什么?”
華和尚看著陳皮阿四的表情,也有點犯暈,不知道說什么好。
陳皮阿四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放心,老頭子我沒這么容易死。”
吳邪看著陳皮阿四的樣子和語氣,和剛才無異,也不像似乎給什么鬼借尸還魂的,忽然感覺剛才是不是被他耍了?
但是他干什么要玩這種把戲啊,一把年紀了。
陳皮阿四一下子“復活”,一下子誰也沒反應過來,但是看他的樣子,我們也不能把他按倒解剖看看是怎么回事。
吳邪心里又逐漸懷疑是不是剛才華和尚和胖子弄錯了,老年人的脈搏本來就很難摸,兩個赤腳醫生可能根本就沒摸對地方。
而陳皮阿四到底年紀大了,偶然發一下呆,是很正常的事情。
幾個人都是一臉疑惑,但是都沒辦法表露。
華和尚雖然奇怪,但是一看陳皮阿四沒事情,也就放下心來,于是把剛才我們討論的事情又說了一次,陳皮阿四看著那冰洞琢磨了一會兒,說道:“有點道理,似乎值得試一下。”
眾人圍到這個洞邊上,討論下洞具體的問題,我們幾個雖然都經歷過不少洞穴的探險,但是都是在平原和山區,和這里大不相同,需要從長計議。
而我只是站在千尋和秦泉后面,冷冷地看著陳皮。
這個洞剛開始是斜著四十度左右下去的,底下很深,并不好走,剛才胖子他們摔下去,要是控制不住姿勢,也是十分危險,很可能會在洞里打起滾,那摔到低腦袋可能就撞扁了。
潘子甩下去一根熒光棒子,黃色的冷光迅速滾落,在很遠的地方彈跳幾下,消失不見。
如果華和尚的說法是對的,回憶我們兩座雪山之間的走勢,這個洞穴肯定是一路向下然后再往上的“V”字路線,兩座雪山因為屬于同一條山脈,所以山峰之間的峽谷海拔也很高,這條“V”字路線的距離,應該不會超過5公里。
當然如果當時的工匠秀逗喜歡“Z”字形挖掘,那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這種情理之外的事情應該不用考慮。
既然是人工挖掘出來的通道,那就不用擔心氧氣的問題,我們商量完之后,決定先由潘子探洞。
這次準備好了武器,萬一那尸胎還在里面,就地就把它解決掉。
潘子剛才拖了進去,很沒面子,在手上吐了口唾沫就掏了登山繩子。
一邊系在胖子的腰上,一邊就扔下洞口,一馬當先爬了下去。過了一只煙的功夫,才聽到他的叫聲,讓我們下去。
我們也陸續地爬下洞口,坑道修鑿的非常粗糙,石頭里進外出。
我一邊爬一邊觀察邊上的巖石,這些都是火山噴發的時候,涌出的玄武巖,上面有大量的氣泡,這些石頭密度很不穩定,有些硬的像鐵一樣,有些就軟的像豆腐。
不知道當年開鑿的時候是什么樣的情形。
我們一個一個的下去,胖子最后一個下來,一下子一堆人擠在了上面石道斜坡的盡頭,大口喘著氣。
我們在這里看到很多黑色的液體,肯定是尸胎的體液,但是卻不見尸胎的影子,可能往洞穴的更深處去了。
這個冰封下的狹洞傾斜著下去,到了下面轉彎的地方,變的豎立著狹長起來,再往里面,洞穴的高度似乎繼續在增加,豁然開朗,空間似乎變的很大,但是一片漆黑,手電照不進去。
我一開始還以為這是他們在挖隧道的時候故意再設置了一段比較寬的隧道,這在我們開盜洞的時候也有講究,叫做鴿子間。
這地方是用來囤積空氣和放置‘土’的,當然鴿子間的做法復雜,你在地里挖出這么大一個可以讓兩個人轉身的空間,而不從盜洞口翻出一點土星子,有一個非常非常巧妙的竅門。
但是手電一照,我們就一呆,原來這條排道到了這里竟然已經到了頭了,到了前面急速收縮變窄,最后前面只剩下一條大概只能供一個人側身進入的石縫隙,猶如一道不規則的劍痕,深深刺進山巖里面。
潘子問道:“不是說這是工匠逃生的秘道嗎?變成條細縫了?這還走的過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