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字啊?”有人說道,“這個胖子的肚子上,寫了幾個字哎。”
啞姐繼續檢査,胖子肚子上的劃痕還有更多被衣服遮住了。
這些衣服都已經不能要了,她一路全部剪開,我果然就看到他的下腹部還有更多的劃痕,整個紋路的外輪廓確實像是文字。
這種劃痕應該是用尖利的物體使用適中的力氣在皮膚上劃過造成的。
我拿起胖子的手,果然就看到他的手指上,大拇指的指甲被咬出了一個尖利的三角形。
看樣子,這些劃痕是胖子自己劃上去的。
雖然胖子本身很渾,但是要在自己肚子上用指甲劃上那么多道,也不是普通人能干的事情,他想表達什么呢?
最早的部分劃痕已經結痂了,而最新的還帶著血跡。
顯然所有的筆畫劃的時間跨度很長,第一筆劃到肚子上的時間最起碼是七八天之前了。
我想著就對小花道:“我們站起來也許能看明白寫的是什么,把衣服擺到一邊去。”
說著我們都退后了幾步,順著胖子轉了幾個方向去看那幾道劃痕。
吳邪斜著腦袋,也還是看不明白,我反倒是瞇了瞇眼。
“把他的衣服翻一翻,看看有什么東西。”我對四周的人吩咐道。
也許他的衣服里會有什么提示。
幾個人手忙腳亂,把剪下來的破衣服展平了找,此時啞姐卻開口了:“要找離遠點找,別在這兒礙事。”
吳邪便立即揮手讓他們退開,小花帶著人忙往邊上走。
吳邪擔心胖子,壓著聲音問啞姐:“他有危險嗎?”
啞姐按住胖子的脖子沒回答吳邪,吳邪以為她在數脈搏,不敢再問。
她放開手,卻說道:“你終于肯和我說話了?”
我挑了挑眉,吳三省的情債啊,怎么讓裝吳三省的吳邪遇上了。
吳邪心里嗡的一聲,心說這話該怎么接啊?
吳邪腦子里閃了一下,想著以三叔的性格,他會怎么來接這種話。
我看吳邪憋了半天沒回答,而她翻動胖子的眼皮,但還是繼續說道:“你這段時間到底干什么去了我不管,只有那些白癡才信你的話,我相信你做事有你的理由。
但是你回來了,為什么不第一時間來找我?”
“王八邱和老六……”吳邪搪塞了一下。
“他們要反你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啞姐說道,“我不能幫你的忙嗎?除了你那個瘋潘,你真的誰也不信是吧?”
“這一次我不想讓你參與。”吳邪腿都有點打哆嗦了,沒想到騙一個女人壓力那么大。
吳邪立即點上一支煙,還沒抽上,她轉身一下就把煙搶了,在石頭上掐掉。“既然喉嚨動了手術,就別抽那么多煙。”
吳邪干笑了一聲,這哪是情婦,這分明是正宮娘娘的范兒。
“你還沒給我解釋,”她摸著胖子的骨骼道。
我看著吳邪只好解圍道:“吳三省,有什么事情你們私底下再說,現在還在救胖子,你們吳家莫不是也不想要了?”
啞姐看了看我,沒反駁,她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她按到了胖子的什么地方,忽然胖子就一下抓住了她的手,她被嚇了一跳,驚呼了一聲。
胖子用的力氣顯然極大,她掙脫不開,就聽胖子幾乎抽搐地開始說胡話。
他的發音已經極其含糊了。我上去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從啞姐手腕上拉開,俯身去聽他說話。
聽了好久,才分辨出來他在說什么。
周圍的人一聽到動靜,以為出事了,全圍了過來。
“他說什么了?”小花拿了醫藥包過來,問我道。
我道:“他說他們還活著,但是情況很危險,讓我們馬上下去救他們。”
“他們活著,循圖救人!”
其實胖子說的是這八個字,他不停地說著,幾乎聽不淸楚,必須是十分熟悉他講話腔調的人才能聽得明白。
萬幸的是,我和吳邪都是那種人。
一剎那,我忽然有一股虛脫的感覺。
胖子把自己當成了一張字條,他是出來報信的,我說不出自己此時是欣慰、焦急、狂喜,還是有其他什么情緒。
之前我對于下面的人的狀況一直是隱隱擔心,盡量努力不去想,因為我實在不知道下面會是什么情況。
如今一下坐實了,卻不知道該用什么情緒來表達了。
胖子還是不停地在說著,整個人進人了一種癱狂狀態,我只好俯下身子,在胖子的耳邊,用我自己的聲音輕聲說道:“我是瑤卿,我和吳邪聽到了。”
說了幾遍,他抓住吳邪手腕的手慢慢就放松了下來,整個人慢慢癱軟,又陷人了似乎是昏迷的狀態。
“什么圖?”小花看向胖子的肚子,“是他肚子上的圖嗎?”
我點頭,現在知道是什么東西了:“快找人把這些圖案都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