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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歲的十周年紀念日

時間總是先安頓我們,繼而又迷惑我們。我們以為自己是在慢慢成熟,其實我們只是安然無恙而已。而朋友就像是星星,你不一定總是能見到他們,但你知道,他們會一直在那里。

高中三年,每個人都淹沒在題海戰術里。因為回憶的生活仿佛千篇一律,刻進心里的伙伴,才會永遠站在那里。匆匆已三年,一晃兩三年。二十歲的我們站在一起,看到的,仍然是彼此十八歲的模樣。

高三畢業那年,我,林疏,盧帥帥,馬晨還有王宇辰,一起去古城進行了畢業旅行,吃了大串的烤肉,玩了游樂場最刺激的項目。在城墻上大聲喊出:“青春不老,我們不散。”

無論是任何人,總逃不過那個揮手告別的夏天。那時的我們,是陽光下的絢爛,夜空中的璀璨,為了未來的理想付出全部精力的奮斗者。最后每個人如夜空中的星辰,各自飄落在自己喜歡的城市,追夢人永遠不老,可又有幾人記得“我們不散!”的諾言。

因為有“四葉草”的陪伴,我才變成了那個童言無忌的“皮卡丘”,這種快樂就像一顆金色的流星劃過藍色的天空,美好的像童話一般。

“姐妹,明天你就是二十歲的老女人了!說吧,生日想怎么過,我們陪你!”

畢業旅行之后,一年半沒有見面的“一行五人”,終于在我二十歲生日這天再次相聚。

“那就燒烤!唱歌!嗨起來!”

寒假的第一天,我起的很早,想要有儀式感的迎接二十歲的第一天。更重要的是,我想念我的“四葉草”啦!

我剛下公交車,就看到林疏和馬晨站在肯德基門口等我。雖然兩年沒見面,但是還是能一眼認出彼此,永遠是高中時青澀少年的模樣。

馬晨的手里,拿著一個很大的,笑的很開心的皮卡丘。他走到我面前,把玩具一把塞我懷里。

“小盆友,生日快樂!”

“謝謝!你送我皮卡丘是想說我和皮卡丘一樣皮嗎?”

“你真的和它一樣皮,但是送你皮卡丘,是想讓你以后不要那么皮了,能不能文靜一點!”

逗得林疏哈哈大笑,我看見林疏手里拎了好大一個蛋糕。

“林疏,你買蛋糕了啊,我剛去蛋糕店取了蛋糕。”

“你是不是傻,哪有人過生日,自己給自己買蛋糕的!”

“因為想和你們一起吃,所以昨天就訂了蛋糕。”

“那就多吃一點!開心最重要!”

“帥帥她們還沒有來嘛?她剛才說她走到肯德基了。”

我和林疏,環顧四周,完全沒有看到帥帥和王宇辰的身影。一轉頭,看見了一雙綠色的運動鞋,原來他們早早地坐在肯德基里面了。

“一行五人”集合完畢,幾個人相互調侃,追逐打鬧,絲毫沒有因為兩年時光的缺席而顯得生分。

“馬晨,你是不是又胖了?把你扔下去呢,不然電梯要超重了!”

“帥帥比以前更帥了,你說你要是個小哥哥,得有多少小迷妹啊。”

“我覺得王宇晨瘦了,是不是因為有了女朋友,注意形象了!”

“我明明是因為我一直在健身好嗎!”

“我覺得變化最大的林疏吧,和兩年前的氣質完全不一樣,更好看了耶!”

“小秦同學才不一樣嘞,想當年她說上大學要好好學習,不談戀愛,現在呢?打臉了吧!”

這就是朋友間最好的相處狀態吧,不需要刻意去想話題,卻可以聊的火熱。不論怎樣調侃八卦,都不會為此感到生氣。也許是久別后的重逢太有吸引力,竟然沒有一個人去按電梯的按鈕。

等了半天一抬頭,尷尬的一笑,又開始相互埋怨,各出奇語為自己開脫。

進了包廂,就是放飛自我的快樂空間,不過是開心還是難過,唱歌是一種很好的情緒表達方式。

王宇晨擅長高音,馬晨擅長低音,林疏喜歡日韓圈,我和帥帥熱衷于唱“單身情歌”。

“敢敢,你這氣氛不對啊,戀愛中的女孩子不是應該喜歡唱一些甜甜的歌嗎?”

“可是,我只會唱這種很喪的歌。我以后學幾首甜甜的歌,哈哈哈哈哈哈!”

吃著燒烤,喝著飲料,喊著麥,簡直是要溢出來的滿足感。

林疏從旁邊拿出蛋糕,走出包間,點著小碎步,托著蛋糕和手機。

“你要去哪里啊?不是要切蛋糕嗎?你干嘛往出跑?”

“我去找服務生要打火機,點蠟燭。”

“沒事,我去要吧,端著蛋糕多麻煩啊。”

“不不不麻煩,我很快就回來。”

林疏站在門外,點好了蠟燭,打開手機錄像,準備為我做一個生日驚喜vlog。她想好了臺詞,提前錄好,準備在推開門的那一刻,記錄下我驚喜的表情。

門開了,可是空調的風,把蠟燭全部吹滅了。錄進視頻里的,只有一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聲,還有林疏被氣到的尖叫聲“啊!我好不容易才點好,怎么全滅了!”

“四葉草”為我重新點好蠟燭,放起了生日歌,我緊緊的閉著眼睛,害怕感動的眼淚飛出來,默默許了一個生日愿望“希望我身邊每一個重要的人都不會輕易的離開!”

五個人一起吹滅了蠟燭,一人一大塊擺滿水果的蛋糕,奶油的香甜換來了每一個人的笑容。

我看了剛才錄的小視頻,發出母雞般“咯咯”的笑聲,我忍不住把這份快樂分享給木祺,可是木祺只是說“感覺挺開心的,你好好玩吧!”

“可是你今天都沒有和我說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我想聽你唱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好好玩吧,小傻子,生日快樂!”

聽到木祺沒有伴奏的生日歌,才是最令我心動的生日祝福,是和好朋友的祝福,不一樣的幸福。

我點了一首“小幸運”,用語音聊天,唱歌給木祺聽。

“雖然我唱歌不好聽,但是,我想唱這首歌給你聽。因為我覺得,遇見你,就是我的小幸運!”

唱了四個小時,五個人都癱在沙發上,感覺所有的元氣都被釋放干凈,只想做五只軟體動物,靜靜地坐著。

KTV的燈光很暗,顯得街上的陽光過于刺眼,最讓吃貨振奮起來的事情,莫過于美食的攝入。

我們笑著,打著,鬧著,繁華的步行街上,回蕩著我們的聲音。沖向大廈五樓的分米雞店,五人份,兩米長的分米雞,透露出滿滿的正能量。

芝士,甜辣醬,雞肉,年糕,炸雞,奶茶。。。。。。為我們的故事注入了更多美食的香氣。

晚上八點多,我坐晚班的公交車回家,走到天橋上,凝視著這個城市的夜景。我一個一個臺階的跳下去,希望今天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回到家,我開始認真的觀看林疏制作的vlog,在里面有我們從小學畢業到現在。每次相聚時的合照,看著曾經的自己,真的是滿臉稚氣。但是很幸運,身邊的人,仍未離開。

“這個世界很大,總有人,山高路遠,為你而來!”我們曾無數次認為的理所當然,都是對方想要維系這段關系所付出的不懈努力。

我躲在臥室里,抱著手機,不停的笑,但是眼睛卻忍不住出汗了。

生命里遇到的每個人每件事,都有它的價值和意義,有些人教會你愛,有些事教會你成長,哪怕只是淺淺在你的路途中留下印記,也是一筆難能可貴的財富。至少在曾經某個時刻,你明白了生活,你懂得了自己。

我洗出一張合照,在背面寫下:“祝我十歲的十周年紀念日快樂!時光不老,我們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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