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其修遠兮……”

往后的幾天里，紀雙秀都被迫起床，終于她生氣了，“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不管你是誰，都沒辦法干涉我的生活。你愛起床就自己早起去吧。”

林錦皓再傻都能感受到她的憤怒，可是他試圖想“挽救”她，“你怎么這么固執呢？”

“固執的是你！你總是要把自己的習慣加在我身上！”

“可你就不能為我改變嗎？”

“那你怎么不為我改變？我快瘋了！”說完她沖去刷牙洗臉，然后摔門離開。

房間里火藥味還沒消散，包裹著林錦皓，有點悶著他了。

中午她沒回來吃飯，晚上回來的時候，紀雙秀也只是安安靜靜看綜藝。

林錦皓拿了兩罐可樂走了過來，放到桌子上，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和她看綜藝，憋了許久，才抱著歉意說：“對不起。我不會干涉你了。”

紀雙秀把手搭在他手上，“我們是情侶呀，當然可以干涉，但是不要逼對方，好嗎？”

“好！”

手機響了，是紀雙秀的手機，她走去陽臺接她媽媽的電話。

紀母是來問她交往的事情的，紀雙秀說沒斷。紀母還是擔心她等太久，紀雙秀信心滿滿：“不就是多等四年嗎？”

“四年也很久了啊！”

“沒有異地戀很好了。”

“你敢異地我絕對反對！”

“您現在也反對，不過我也不接受異地，別操心了媽。掛啦。”

等她打完電話回來，林錦皓已經沒有看電視了，他在背書。

一問才知道，他明天考試。

她也不好打擾，就回自己的臥室刷手機去了。

早上，紀雙秀難得早起，做了白粥，她明顯看見他有點驚喜。

然后共進美好的早餐，聊天南地北，一起出門。

他忽然伸出手捋捋她的頭發，緊接著，手就僵住了，懷疑地看她，“你多久沒洗頭了？”

她有點尷尬笑笑：“三天了，三天而已啊我一般三天洗一次。”

然后她就明顯看見他的臉垮了！震驚呆滯到不行，“你你你怎么做到的？頭發肯定要天天洗的。”

紀雙秀反問：“你天天洗嗎？”

“那當然了！”

她耐心地說：“這你就不懂了，你是男的，頭發短，天天洗很正常，我是女的，天天洗，一來麻煩，二來傷發質和頭皮，這是基礎知識，你不是學醫的嗎？”

“你從哪里聽來的歪理？很不干凈啊。”

“就是人民醫院里的護士姐姐說的，你還想怎么反駁？！”她怒火中燒了。

“好，暫且我信有你說的這么回事，那至少隔一天洗一次吧，我覺得……我……哎，你是想留這些油炒菜嗎？”他滿臉疑惑。

好的，他成功惹惱了她，紀雙秀咆哮：“你就是嫌棄我了！”

“我不是……”

她不想聽他吧啦吧啦，電光火石間抬起雙腳，往門邊的鞋架上亂踩一通，他那些白凈暫新的鞋子很快沾滿了她鞋底污漬煙塵。

他覺得他的心刺痛了一下，他視那些球鞋如命，愛惜到不行，“紀雙秀！你到底想干嘛？！”

“你不是愛干凈嗎？我覺得鞋子一天不洗也很臟。你好好洗吧”她跋扈飛揚地與他對視。

“你太過分了！無理取鬧，簡直不可理喻！”他怒發沖冠。

他摔門而去。往日總是溫柔的笑一掃而光，靈魂也換了似的。

紀雙秀有點受驚，不過她的怒氣可是半點沒消，她自己嘀咕：“你不也很過分嘛。”

她無力地想：為什么我們總是吵呢？

他沒有回來了，等她下班，他也沒回來，好些時日，不過玄關處他的鞋子也不見了。

愛來不來。

她倔強地想，可是還是偷偷難過地小心哽咽。

他一心投入了學業似的，她也忙著工作了，轉移注意力。

教室里。

“恭喜恭喜啊，我們班林錦皓和黃思期兩位同學獲取了保送名額！這是證書和獎狀，來。”教授開懷大笑。

隨著一陣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他們走上臺領獎。

黃思期興高采烈地搖著林錦皓：“我們成功了！我們被錄取了啦！”

“……”他心情突然沉重。

云層遮住了月亮，寂靜的夜里只有小蟲啃木床的嘎吱聲。

他輾轉難眠，他要怎么選擇？去留學還是不去？

他選擇先打電話告知家里這件事，電話那頭林父樂開了花，必須去呀！

“你這小子，有出息！”林父說。

“爸，我有女朋友了。我不想和她異地。”他說。

那邊有點慌張：“你不會想放棄吧？！那可是你一直的夢想啊，你不想學研究了？”

“我當然想，可是只能二選一。我想要不我留在這邊工作也可以。”

“糊涂！你去進修拿了學歷認證，回來這邊什么都方便。你學醫她都愿意得等這么久，去國外進修多大點事。”

“您怎么能這么說。”

“她是誰，現在在做什么？”

“她叫紀雙秀，現在是報社的記者。我們不能分開。”

那邊傳來了林母的聲音，“記者？記者風里雨里的，我不是那么……你喜歡也罷，不過留學是一定要去的！兒子，你甘心嗎？你這都考上了！！你現在放棄將來后悔的是你自己，你自己不優秀，拿什么對她好？你優秀了才有能力為她負責。只要你們有心在一起，感情堅不可摧，異國有什么可怕的？除非你們對你們自己沒信心。”

堅不可摧？我們天天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