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葉子花
- 芝蘭人家
- 曉曉蒲公英
- 2195字
- 2021-06-03 01:00:38
“哇啊…咦……嘿…”出生幾天的小姑娘比剛出生的樣子有了一點點變化,似乎是白了點?
這小身體還太脆弱了,林妙芝只敢把自己的手指塞進女兒小小的手里,看她無意識的抓住自己的手指,咿咿呀呀的說著嬰兒的語言,內心的那種寧靜無以言喻,好像腦子里一下子就沒了那些煩惱。
“嫤瑜?嫤瑜,這是…娘親取的名字,你是娘親的寶貝哦,好聽嗎?嗯?”林妙芝用手指跟女兒玩樂,看著她因為自己抽離手指而到處亂看就不由自主的笑了。
“嗯…呵…”女兒小小的,全身還有點紅紅的,就是這么小小的人兒啊,呱呱墜地,會牙牙學語,會蹣跚學步,會慢慢有自己的想法,會陪伴自己在這陌生的世界很多年,很多年,也或許,是一輩子。
嫤瑜還小,沒一會兒就睡了,林妙芝讓人把她抱到旁邊的小床上,本來想讓嫤瑜跟自己一起睡但是她還沒出月子!
現在的日常就是吃“月子餐”,逗逗嫤瑜,再讓春穆不知從哪兒請來的古代版按摩師按摩。這日子真是太,難,過,了!
……
“大人,這里有個邀請函需要您過目。”
好吧,她還是有公務要忙的,畢竟是一個“縣級干部”,每年還有績效考察呢。
只不過現在是休“產假”罷了,沒錯,在元朝,女子生產是有產假的。普通人尚且能休息半個月,何況她呢?當朝官員休產假期間,工作暫時由其他相關人員辦理。
“常家?哪個常家?”明知道她還沒出月子就送來邀請函?關系一般吧?拉黑!
“主子,常家是常侍君的外家。”其他的啥也沒說。
常侍君的外家?那就是“側妃”的娘家?
“適此陽和方起,萬物生暉之際,鄙府茲定于辛卯年六月二十五日于鄙府舉行祖老太君五十大壽,鄙府素感君之高潔,守望相助,唯有今之盛況以邀,未知何當以謝。
白鹿訪于深山,蒼鷹會于崖邊,且以謝君之顧,以此思之,誠邀蒞臨。”(自百度改編)
六月二十五,今天初五,剛剛好是出月子第二天。
“推掉,就說我生嫤瑜傷了元氣,需靜養一段時間。”等自己再想的清楚一點。
“是。”
看著春穆拿走公文和不同的信封,林妙芝不止一次感嘆,這個“私人秘書”培養的真好。
門外打掃的小子們有人面不改色,有人微微一頓,再一眼看去,又全是認真干活的模樣。
“推掉了?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經生下了我們常家的孩子嗎?”常家在汾城的分家家主收到下人的密信,十分不解。
按理說,一名女子都愿意為你生女兒了,那不就是認可了孩子的父親嗎?不就應該親近這個男人的母家嗎?
這么好的機會,這么好的機會……
唉,可惜了。
收到常家邀請函的人家也是這樣的想法,想當然的認為林知縣會去赴宴,也未認真打聽一下林家近況,等到時赴宴時才發現她們最想要看見的人根本不在。
“申時,聽說她今天沒有答應去參加老太太的壽宴,我心里很難過。”
桃李依依春暗度,誰在秋千,笑里輕輕語,一片芳心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
一股淡淡的茉莉香不知從哪里飄來,縈繞身邊,好像有一朵茉莉般的人在旁邊輕輕低語。
“大人……”
林妙芝突然睜開眼,那股茉莉香一下子就淡去了,只剩空氣中殘存一絲余韻。
這個聲音,腦海里的那個人,是……
“春穆,院子里是不是中了茉莉?”
“茉莉?主子,您一向不喜這種花卉,院里自然也沒有茉莉花。”
“那我聞到的是什么味道?”不是茉莉嗎?
春穆微低著頭,眼神閃了閃,退兩步轉身出去查看,在院子里四處查看,最后在門口大樹后發現一叢不知名的花朵。
小心翼翼摘下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指尖捻了捻,才轉身進屋。
“主子,您所聞到的大概是這葉子花的香味吧。”
“葉子花?”紫茉莉科?怪不得。這個味道,那個人…
林妙芝手里拿著春穆遞來的葉子花,撫過這乳白色的花瓣,眼神中似乎多了點什么。
掐掉這葉子花的葉尖,不在乎的扔掉。
“把這葉子花搬進來養著吧,別被外面的風吹著雨淋著了。”
春穆揮揮手,自有下人把這新得大人喜愛的花小心移栽。
沒人看見被掐掉的小塊花瓣上有一些細小的黑斑塊。那是腐朽的前兆。
“…另外,再把那天那個叫什么竺的男子叫過來。”有些東西,要眼見為實。
春穆聽此,難得臉上有了一絲錯愕。
“大人,您說的是蘭修竺,蘭小侍嗎?”這幾天,也就蘭小侍進過大人的房間了,雖然只是同屋進食。
“蘭修竺?就是他,現在,不,中午把他叫過來與我一同進膳。”現在才早上九,十點的樣子,中午時候應該差不多。
林妙芝轉頭看了眼窗戶,雖然關著沒有透風,但光還是穿過了薄薄的窗紙進來了,不知外面是否陽光燦爛?還是陰轉多云?
“是。”
林妙芝躺在床上任由嬤嬤的雙手做著推拿,這幾天下來,習慣真是個壞東西。
閉著眼睛,思考著自己真是墮落了,資本主義的力量果然容易讓人上癮。
這是大人產后第一次主動傳喚后院,即使還沒出月子,即使只是一同用膳,后院眾人還是炸開了鍋。
外面的評價無非是各種酸言酸語,嫉妒讓他們只知道用言語傷人。但是蘭修竺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
她為什么突然傳喚他?是一時興起還是有所圖謀?不管是哪一種,蘭修竺都很開心,只要她還記得他,讓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蘭修竺難得聽從了夏念的話,任由他們把自己裝扮成花枝招展的樣子,這樣,她等會兒見到他,會不會眼前一亮呢?
一會兒見到她,他要說什么話?他說話會不會讓她生氣啊?她好像喜歡的是活潑的人,那他等會兒要不要活潑一點?話多一點?這樣她會不會更加記得自己?會不會看見自己?能不能,喜歡一點自己?
蘭修竺的腦海里閃過無數類似的話,手心的袖子已經被他緊緊攥著變得皺巴巴。
夏念終于把他主子打扮好時,臨出門才發現主子把袖子捏的皺巴巴的,但是眼看時辰快到了,這么一點也就忽略不計了。
畢竟,這大半年來,這是主子第一次被傳喚,不能再晚了時辰,惹了大人生氣。